許嬤嬤這邊按照安寧的吩咐將整個廉郡王府都管了起來,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如今情況不同, 一個個都縮起脖子來, 不敢惹是生非。
而其他府衙上的其他可沒有像廉郡王府這樣的好。
尤其是直郡王府上。
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得知直郡王被下到宗人府的時候, 一口氣沒上來, 直接昏了過去。
好在身旁伺候的嬤嬤、丫鬟都機靈,邊命人去傳太醫來,邊把福晉安置在屋子裡。
有些妾侍還想趁機作亂,但大福晉昏倒了, 她手下的嬤嬤、丫鬟們卻都不是吃素的, 那些人一有小動作, 就被嬤嬤們命人給關了起來。
“福晉、福晉……”
一個麵帶急色的嬤嬤擔憂地看著大福晉, 她手中拿著一瓶藥,顯然剛剛給大福晉用過了藥了。
大福晉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來, 她的眼睛在左右環繞的嬤嬤們和丫鬟們的臉色掃過, 驀地她像是記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猛地從床上直起身來,“王爺!”
“福晉!”那嬤嬤見得她醒了過來, 心裡鬆了口氣, 連忙按著她的肩膀, 道:“王爺如今雖然被下到宗人府, 可是事情究竟怎麼樣, 還尚未查清楚。您如今可不能亂了陣腳,否則的話,我們直郡王府上上下下和王爺可怎麼辦?”
那嬤嬤深知大福晉昏迷的緣由, 她怕大福晉一蹶不振,那直郡王府可就真的要亂了,故而就抬出了直郡王來說服大福晉。
大福晉聽得她的話,果然鎮定了下來。
她扶著那嬤嬤,站起身來,蒼白著臉,“嬤嬤說得對,現在這個時候,我更要冷靜下來。你帶著我的口信,去問阿瑪。阿瑪是尚書,這事隻有托了他才能把消息打聽全了。”
“福晉,可是現在外頭有官兵把守著。”
一個大丫鬟怯生生地說道。
那大福晉眼神中掠過一絲寒意。
“隻是官兵把守罷了,倘若我得了病,需得藥材來救命,難道他們還敢不放人去拿藥嗎?”
大福晉心裡這會兒可謂是急中生智。
的確,即便是直郡王真的犯了事,她身為直郡王妃,以老爺子的性子,未必會牽連到她頭上來,何況,宮裡頭也未聽聞惠妃娘娘出了事。
大福晉果然押對了。
那些把守的官兵並不敢攔著人去取藥。
畢竟,萬歲爺的話隻是讓他們看守著直郡王府,不讓人隨意出入,這話要琢磨,那可是能琢磨出不少意思來。
如今直郡王的罪名都還沒定呢,要是這會子攔著人不去拿藥,直郡王妃有什麼好歹,日後上頭怪罪下來,還不是他們的錯。
……
直郡王府這邊亂糟糟的一團。
另一邊,雍郡王府上下也沒好到哪裡去,當家人一夜沒回來,宮裡頭的意思似乎還有讓他們住到事情解決之前才能離開的意思,後院的側福晉和格格們一個個跟沒了主心骨似的,一下子亂了陣腳。
好在烏喇那拉氏到底手段老道,拿了側福晉殺雞儆猴,罰她在院子跪下之後,其他人就冷靜了下來了。
“這陣子都給我老實些!”
烏喇那拉氏氣勢十足地說道,她的眼神從地下站著的側福晉和格格們身上掃過,“我知曉你們這些人平日多和娘家有聯係,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從今日起,要是你們還敢和娘家聯係,但凡發現一個,我決不會姑息,等爺回來,一概發落!”
“是!”
側福晉和格格們打了個哆嗦,連忙應了一聲。
宮外人人自危。
誰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此謠言越傳越多,眾人心裡頭都打著鼓。
等上完早朝的官員回來後,整個京城一下子仿佛被扯入了一團漩渦之中。
大福晉阿瑪科爾坤是鐵青著臉回到府上。
他一回到府上,就有丫鬟前來回話,說直郡王府的徐嬤嬤來了。
科爾坤聽到直郡王府這四個字,臉色越發難看。
卻還是去了後院,見了徐嬤嬤。
“給老爺請安。”
一進福晉的屋子,所有人就起了身給科爾坤請安。
科爾坤擺了擺手,在主位上坐下。
科爾坤福晉正要開口,卻被科爾坤打斷了話,他沙啞著嗓子,道:“徐嬤嬤,是玉容派你來的?”
“是,老爺。”
徐嬤嬤忙道,“現在直郡王府都被官兵包圍了,奴婢是借著到老爺府上取藥的理由才能夠出來。老爺,王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