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塵的調子卡在了鼻間,憋得他臉都紅了。
夜色遮掩之下,
許子塵匆匆把臉埋在了臂彎裡。
怎麼辦?
這種情況下他是當作沒發現這個人呢?還是偷偷溜走,更不會社死?
一盞茶後,許子塵把臉抬了起來,挪了挪屁.股決定偷偷溜走。
可他一動,就聽到一個聲音道:“今夜的月色真美,你也來賞月嗎?”
這是在和他說話?
許子塵沒想到這大哥還是個社牛。
出於社交禮儀,許子塵老實回了話:“嗯……也不算,我隻是出來散散心。”
“散心?你有煩心之事?”
“倒也還好,麵對一個事情有點小糾結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就類似於冰糖葫蘆,應該是買草莓的還是山楂的,這樣的小事。”
“這比喻倒是有意思,不過冰糖葫蘆居然還有草莓的?”
“有啊,你沒吃過嗎?草莓的沒山楂的那麼酸。”
幾句閒聊後,許子塵見前麵的大哥,好像並不在意他剛剛的隨口哼哼,臉上的熱度終於消退。
甚至因為此人的態度和善,許子塵還起了幾絲交談的興致。
天知道他在修真界,能夠遇到一個可以隨口說幾句話的人,有多不容易。
修真界的人明明壽命很長,卻總是來去匆匆,便是在村門口也很難看到閒聊的大爺大媽。
“你呢?你這麼晚是在做什麼?”
“賞月、釣魚,你要來試試嗎?”
“釣魚?現在?海邊?那我剛剛不是把你的魚都嚇跑了?”
許子塵又想偷溜了,可沒想到大哥卻是這樣回他的:“釣魚釣的是心情,即便海中無魚,我亦怡然自樂。”
【這哥們說話好哲學,該不會是個白胡子老爺爺吧?】
【難不成這是觸發了奇遇?主播快上!】
或許是因為這個大哥態度太溫柔隨和,許子塵居然還真的試探著往前,來到了這位大哥身邊。
等看清這位大哥的真容,直播間的觀眾都有點失望。
【竟然不是什麼白胡子老爺爺,隻是一個普通小哥。】
【果然並不會突然觸發什麼奇遇。】
比起直播間觀眾,許子塵見到他的樣子,倒是輕鬆自在了不少,當真在他的指引下接過了魚竿,然後……繼續和人閒聊。
他們聊天的話題很跳躍,從釣魚延伸開來,幾乎無所不聊。
許子塵好久沒和人這麼自在閒聊過,以至於聊著聊著不禁放聲大笑。
魚:說真的,你們如果不是想真心釣魚,沒有必要放個魚餌在水裡勾.引我們。
一聊一個時辰,許子塵才驚覺天色太晚,想要告辭:“都這麼晚了,我得回去了。”
“天色確實晚了。”那大哥收起魚竿,似乎也打算打道回府。
在告彆之前,他朝許子塵問道:“我與道友雖是萍水相逢,但相聊甚歡,不知可否與道友互通姓名,若來日有機會,也可再推盞閒聊。我名離甲,離彆的離,甲
乙丙丁的甲。”
許子塵雖也覺得和這離甲聊得很開心,但到底不知他底細,最後還是隻爆出了“言真”這個名字。
“言真?”離甲笑了笑,“所言皆真,好名字。”
一聽“所言皆真”四個字,許子塵一陣心虛,慌忙匆匆走人。
他不知,在他走後,月光下的離甲麵容變得模糊,口中喃喃:“不過十幾的孩子,身上還有天道法則,果然是你。幾日不見,竟又來到盈輝島,真有活力。”
年輕,真好。
“感覺自己都跟著年輕了許多。”
離甲的喟歎飄散在空中。
另一邊,許子塵散了心後,心胸開闊。
他雖然依然沒有想到表演什麼最好,但想明白了——既然離比試隻剩兩天的時間,那他選什麼其實也沒多大差彆。
於是他伸著懶腰回到自己的院中,決定好了!
普普通通也不錯,他就隨大流,彈個琴吧。
賞花大會正式開始後,合.歡宗一行人還在飛船之上。
不過自有人會及時為若夢,送上賞花大會第一輪比試的排名。
若夢看著名單上熟悉的名字,實在意興闌珊,直到她看到“言真”這個陌生的名字。
可在得知這“言真”不過是個無門無派的凡人後,她又將名單隨手一扔,不再關心。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賞花大會張燈結彩,第二輪比試即將正式開始!
第二輪比試的舉辦地是鳴金閣,其構造有點類似拍賣行、演唱廳。
賞花人們落座於台下,對接下來的比試拭目以待。
參賽的美人們則在後台各自做著準備,有的準備地差不多的,還趁機閒聊了起來,或者說是互相試探了起來。
對於橫空而出的許子塵,不少人都十分好奇。
有人見他正在調試琴弦,借著這個機會,走上前來打探道:“你就是言真吧,你也要彈琴?你的琴彈得如何?”
許子塵聽言,抱著琴靦腆地笑笑:“我琴藝一般,隻會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