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許子塵,在暗中觀察的某位離老師,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而後他不由輕笑道:“我怎麼覺得自個兒特意來護著他,有些自作多情了。”
離巺其實不擔心許子塵和彆人動起手來會落入下風,隻比較擔心許子塵在人情世故、與人交往中吃虧。
可事實上,好像也從來沒有人可以讓許子塵吃虧。
不過即便知道了,那些學子來找許子塵不是來找麻煩的,離巺依然沒有離開,而是等著看許子塵要怎麼回應他們。
許子塵要是因此為難,他便可以及時出現幫他驅散這些聚眾之人。
外麵的動靜這麼大,屋內的許子塵就算沒有神識,也聽到了聲響。
許子塵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疑惑地開門探出頭來,這才發現樓下密密麻麻地站了許多人,還有一個人跪在了地上。
許子塵暗暗猜測:這是什麼公開處刑py嗎?為什麼要在寢室樓下做這種事?蘇寰宇他們怎麼也都在這?
吃瓜之心,人皆有之。
許子塵心生好奇,豎起耳朵想聽個究竟。
就在此時,其他人都已經發現了他打開門的動靜。
蘇寰宇率先朝許子塵說道:“子塵?這些人說是來負荊請罪的,還說要請你教導他們。”
本想吃瓜的許子塵聽言一怔——原來瓜主竟是他自己?
他走出寢室,好奇地站在長廊前問:“你們竟已知曉我已打算入職學院一事?”
這消息流傳得也太快了吧?他可也是剛剛才從邈雲仙君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
然而消息流傳得一點也不快,在場的諸位也是聽到他說出這句話以後,才知道這件事。
白君羊聽此,荊條都拿不住了。
他下意識站起來,難以置信地亂用成語:“您真的答應此事了?我明明還沒來得及負荊請罪引咎自責三顧茅廬……”
聽到許子塵已經同意成為學院老師的事情後,在場幾千人的反應不一而足。
東洲的人困惑:我們一起來當交換生的,怎麼你一轉身,就成了我們的老師?
北洲的人又驚又喜:太好了,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蹭課了!隻是許子塵為什麼會答應入職西洲的學院?他不會是和西洲達成了什麼py交易吧?
西洲的人狂喜:子塵老師當真仁厚!居然真的願意教導我們!
聽著昆侖學院的學生們甚至已經對許子塵改口叫“老師”,遠處的離巺抿抿嘴,不得不接受許子塵當真即將變成他同事的事實。
可惜他都沒機會聽許子塵叫他一聲“老師”。
他沒什麼特殊癖好,隻是許子塵作為一個小輩,叫他一聲“老師”不過分吧?
不過離巺轉念一想,與許子塵當同僚也不錯,這樣他們私底下應該更方便交往。
而且為了表示尊敬,昆侖學院的老師之間好像也會互稱“老師”……
咳,他真的沒有什麼奇怪癖好。
許子塵一句話掀起千層浪,而其中最驚訝的莫過剛剛趕到現場的學院院長和一眾老師。
他們本是為了聚集的學子們而來,怎想一來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
“好啊好啊!”儒雅的學院院長高興得想現場跳大神。
不過他終究還記得自己的師長包袱,最終隻是興衝衝地衝到許子塵麵前,要拉他問個究竟,想要和他定下入職事宜。
比如幾號入職、隔多久上一次課等等。
他簡直想當即和許子塵簽下協議,免得許子塵跑了。
許子塵和學院院長簡單地說了一下,邈雲仙君答應了他入職的事。
而後,在談入職事宜之前,許子塵想先弄明白眼前的這麼多人到底是來乾嘛的。
他這個人吧,雖然有些遲鈍。
但是再遲鈍也沒有辦法忽略幾千個專門衝著他過來的修士。
他剛剛隻聽蘇寰宇說他們是來負荊請罪和請求他教導的。
這些人弄出這麼大動靜,到底是請哪門子罪、又是想讓他教導他們什麼?
白君羊他們本來是來請願、請罪的,但如今許子塵已經答應了教導他們,在許子塵詢問他們的來意後,這些修士便火速改了口,開始主要表達謝意。
“老師,我是來感謝您的,多謝您上一次的講學,我已經快突破築基高階,進入大圓滿了。”
“對對對,老師我也是來感激您的。我現在已經突破了築基中層,想到之後還能聽到您的講學,我簡直要落淚盈眶、不能自已!”
“老師我之前對您或有頗多不敬,從此以後,我定然努力修煉,孝敬於您。”
這些西洲學子說話著實浮誇,居然連“孝敬”都出來了。
許子塵聽了一頭霧水,去粗取精才提煉出這些學子的意思:“你們是說,你們聽了我上次的講學收獲頗豐,甚至還突破了。於是今日特意來感謝我?”
“對對對!”
“就是這樣!”
聽著這些修士嘴裡停不下來的馬屁,許子塵如入冰窖。
他如今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學院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聘請他!
原來是學院裡的學生,在聽了他的講學以後,不知道為什麼都一一突破了。
現在他們都以為許子塵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