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的建立,已逾千年。
這裡關押著曆代蜀山弟子捉拿而來的,窮凶極惡的妖怪。
或者說,哪怕是原本心性柔弱的,一入鎖妖塔,也會被無儘黑暗逼迫的凶殘。
龍葵,無疑是一個經典的例子。
這千年來,鎖妖塔是妖族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後快的代表,也是人族修仙證道護佑人界的證明。
無數的妖族想要摧毀它,但因為蜀山的鎮守,一直沒有成功。
半年前,魔尊重樓取出魔劍交給景天,釋放龍葵,也因此,破壞了鎖妖塔的封印。
塔中被鎮壓千年的妖族,開始蠢蠢欲動。
在鎖妖塔底層居住的天妖皇,則是他們的領導者。
百年前,蜀山第三代掌門與天妖皇狹路相逢,時逢天下變亂,妖魔四起,三代掌門拚儘全力,以性命引誘天妖皇,最終將其鎮壓在鎖妖塔下……
如今,蜀山後來人又豈能忍心,讓千年之久的鎖妖塔,毀在他們這一代手中。
雷靈珠……水靈珠……這都已經成為封印鎖妖塔的變數了……
清微握著拂塵,站在無極殿門口,仰臉看著天邊暮色,一貫平靜的神色難得顯出幾分憂慮。
他相信薑穆,也相信長卿。
如果可以,他也願意用自己這條性命,去換回雷靈珠,換回青兒……
可是,終究是不能。
該是誰經曆的劫難,其他人,終究是無法代替的啊。
夜幕落下。
景天對薑穆總是表現得很有興趣。
無他,撒手扔盒子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隻差一點點,他們半年來的克製就毀在白豆腐手裡了,幸好半路殺出一匹黑馬,硬生生把那團邪氣結果掉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在運送盒子去往天界之前,清微那老頭明明說過,邪氣是他們五個人的另一麵,如果邪氣被淨化,五個老頭的性命也難以保證……
雷靈珠……他又對盒子做了些什麼呢?
景天百思不得其解。
“茂茂,你說那個靈珠,到底怎麼想的?”
許茂山坐在桌前,拿了一隻烤雞,嚼的正開心,聽到景天問話,安慰道,“老大呀,你說那個姓薑的公子啊?我看他跟蜀山掌門打了一陣啞謎,兩人實在像的很,他們的關係不好,也不會差的。你放心吧,鎖妖塔一定一定不會出事的。”
“廢話!鎖妖塔倒了那幾個老頭恐怕要自殺謝罪了。”景天啪奪過他的雞,當即咬了一口,忖度了會,“他們像嗎?”
好像,的確是挺像的。
許茂山呆呆地盯著他手中的烤雞目不轉睛,看似糊塗又非常靈性,“那個薑公子,雖然生的年輕,但是給我的感覺,就跟掌門差不多……”
“人家不是說,靈物都長壽嗎?花楹看起來是個小姑娘,不也在唐家呆了好幾百年。我聽老人家說,長壽的人都不太看重生死的。”
景天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看他坐著說話也不腰疼的樣子,哼了聲,“什麼不看重生死?平白無故去死你願意啊。”
許茂山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不願意啊。我還沒有去長安,還沒有娶老婆呢……”
“但是,老大之前變成毒人,為了我們都要去死了。那位公子心裡,應該也有這樣的人吧。”
景天:“……”他盯著許茂山,良久,露出一個寬心的笑容,“那麼早的事,誰還記得。”他又忍不住笑著加了一句,“不過老大我真是沒白疼你。” 他把烤雞放到許茂山麵前,沒等他張口,又很自然的收回,自己吃了起來。
許茂山:“……”
“沒白疼誰啊?”大喇喇的聲音從院中傳來,景天一聽,就知道是唐雪見了。
景天摸了摸茂茂的頭,“當然是我們可愛,善良,又體貼的茂茂了。”
雪見瞪眼,“是呀!誰不知道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長大,口臭腳臭都是一塊的。”
景天吊兒郎當道,“你要是想跟我穿一條褲子,我也不介意啊。”
雪見果斷選擇踹他一腳,“誰要跟你穿一條褲子!”
許茂山默默地抱著他屁股下的凳子退了兩步,脫離現場。他看到被景天隨手放在桌子盤上的烤雞,一步一挪到桌前,冒出了一個頭,伸手拿了烤雞,坐到戰場外圍。
隻能說,老大就是老大。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秀恩愛都秀的不同常人。
薑穆的門開了點,景天雪見看到他,也不鬨了。
景天逢人三分笑,“薑公子。”
雪見撥了撥她的劉海,溫柔文雅道,“薑公子。”
景天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雪見,同款嫌棄。
裝?裝。
兩人再看薑穆時,又是一致的夫妻笑容。
薑穆:“……”
雪見:“薑公子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