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生如逆旅(番外)(2 / 2)

男配他變了[快穿] 井臨淵 12061 字 10個月前

天下父母無不是削尖了腦袋也想把自己孩子送來。

大航海時代,與其他遠州番外接軌後,大宋人文日新月異。觀瀾書院學員招收處壓力倍增,後來又跟隨八方衙署各地設立七個分院。

厲害的是,觀瀾書院每一個分校都會是當地綜合排名第一。

也對。那能做分院山長夫子的,哪個不是主院萬裡挑一的人才。

但曆史上觀瀾書院並不是精英教育的推動者,反而對私人教育,平民教育的發展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起先潁州書院主要是為收留戰亂中流離失所的孤兒,並不苛求成就,隻後來因著凡一入書院都沒有不成器的,體現出來的便好像是隻招精英的學校。

學校老師升職唯一標準,不要教出廢材。

這也意味著,潁州書院的夫子先生,都必須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決心和教學能力。

就一時不慎眼睛瘸了收了渣渣,畢業時也得教出個人模狗樣水準專家。

自觀瀾書院成立後,各類工匠便漸漸從官家手下脫離出來,匠籍廢除,入良籍與平民一般,甚至技藝高深者,地位更勝於尋常富商。

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書院的政治軍事,但在手工藝,醫學,水利,建築,農學等等方麵,觀瀾學子,其實也成就不俗。

各類工藝品不再專屬於皇室貴胄,而漸漸步入民間。

番薯等植物引種成功之後,極大的激發了當時學子對於番外作物的興趣,書院學子們隻差親自走遍天下搜集新鮮食物,很有些上古神農嘗百草的冒險精神。

倉廩實而知禮節。整個大宋都處在一種和諧有禮謙謙君子的狀態中。即使是尋常人家,路遇時也會禮節俱全,再不見許多戰火硝煙中人相互食的猙獰情景。

潁州古城劃為書院校區,而外城白牆青瓦,則是上一代帝王末年時,新修的民區。

自古城城牆的角樓望去,外城高低錯落的火牆典雅整潔,內城參差林木古韻十足。潁州渠自南岸淮水蜿蜒而來,夕陽下映著粼粼波光。

街上來往有學子相攜而過,或廣袖長襟,或收袖短衣,眉目彎彎。

內城州府處有一株鳳凰樹,據說是安平帝臨終前幾年,回憶少時舊事,又再來潁州故地,念起其與太子太師蕭瑾初見親手所植。

曆經百年,鳳凰樹已高有數人,枝葉遮蔽庭院,不可見之頂。

於是武課中初級輕功考證,便成了躍過第一大枝為輕功一級,第三大枝為輕功二級,第五為輕功三級。樹頂沒人登上去,故為輕功絕頂。

側麵表明,觀瀾書院實乃物儘其用之地。即便如今作為皇朝政家最為扶持倚重的書院,但開創時一分錢掰成兩分算的毛病依舊改不了。

每逢三四月,滿樹紅粉,落英繽紛,縹緲華麗。紅色雪色絨花枝頭綻放,絲絲縷縷,紅翠相依,美不勝收。遊人學子,不絕於路。

觀瀾書院傳承數百年,開始時一切都是知州俸祿經營。所有孩子衣食住行,筆墨紙硯都由州府出資。而如今重蓮的學子服,也是當年傳承自潁州知州蕭瑾。

據傳說,蕭瑾本一身青衣,青鬆翠柏,後來戰火起,他曾前來書院鼓舞學子,送他們一路疆場,為大宋海清河晏。他的學生血灑疆場,自此他換上紅衣,紅衣重蓮。因為他的衣上,他所站立的土地上,有著他的後輩留的血。

也有說,年關之時換新衣,知州的姐姐送他,出行時有人看到,紅衣如火,燒儘寒意,那一幕永遠銘刻在心底。許多年後,蕭瑾已聽不到消息,又有人想起,後有書院學子畫出,重蓮紅衣,依稀再窺見君子第一人當年風采。

兩種版本,人們大多信前者。因為足夠的光輝偉大。卻忘記了再特彆,蕭瑾其實也是人。

大宋傳奇宰相何尋逸晚年山水閒記《故亭齋》中回憶說,幼時因目盲,對人心情意反而更有體會。他人隻當他看不見,許多嬉笑惡意往往撲麵而來,可其實他卻比任何人都要感受的清晰。

目盲,便是家中負擔,尤其是在那個分裂而混亂的年代,即便是一個富庶之家,也難以接受。於是在一次元宵燈會中,他再也沒找到回家的路。

流離途中,遇見人牙,他其實已知那並非好人。可那時他已管不了太多,隻要有人留他,有飯吃,有地睡,就算是被拐走賣掉也無妨。即使如此,發現他是個瞎子,人牙立刻將他拋掉,拐著其他孩子跑了。

寒冬臘月,很冷。披著麻草,衣不蔽體,雪落在身上,看不見,也感覺不到,冷到極致又變得熱了起來。仿佛那時已是春暖花開。他知道自己快凍死了。

他的先生就是在此時見到他的。

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什麼模樣。聽留雲說是瘦瘦的,醜醜的,像雨後稻田泥裡打滾過得稻草人,頭發像春天潁州街上鋪子屋簷燕鳥搭的窩。

一定是很邋遢,很邋遢。

第一次見麵,石先生給人的感覺比那些人牙更加恐怖。但聽聲音,卻又並非一個惡棍。他很害怕,石先生卻抱著他趕了很遠很遠路程回了潁州。

先生是書院中文辭詩韻的授課夫子,偶爾也兼職一下音律武功。旁人看他少假辭色不常微笑會覺得不太好相處,但他其實為人很好,隻是有些害羞罷了。

石先生是外冷內熱的人。蕭大人則是外熱內熱的人。

潁州的知州大人,書院兄弟姐妹的長輩。蕭瑾。

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

真正認識知州大人時,書院學子們都說他今天穿的紅衣很好看。他站在人群外,聽著人群歡欣,可惜自己看不到。

他想著,紅色,究竟是什麼顏色呢?是像大雪的感覺,還是清風的感覺,又或是什麼呢。

宋莘拉著他站到知州麵前。太過突然,讓他覺得很緊張,胸膛的心臟突突突的跳。

知州大人知道他。

他其實也記得知州。

知州的身上有著如同竹葉一般清新的味道。

他的手很溫暖,像是隻有初春才有的暖陽。

紅色,是春陽的色彩嗎?

後來他知道,紅是光,是血,是躍動的心。

潁州的人都清楚知州大人身體不好,但尋逸從未見他言棄。他體質差,卻也有些利落的拳腳。用大人的話來說,學武的底線,不是欺淩他人,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受欺淩。

湯思退自言愛好和平一心為民,故而人質各地和親無所不用其極,知州大人不喜刀兵,卻知道手中刀兵還需護衛治下黎民。

正如他不喜兵戈,但任宰相時也從不放下對邊關軍將的嚴格要求。

知州大人從不會說,目盲者合該一事無成。

有他在,尋逸知道,眼睛不會是自己的阻礙。相反,沒有一雙眼睛,他也不比任何人差。

大多數人以為蕭知州致仕如同人們所知的致仕,隻有他們知道,致仕是徹底的離去。

京中禦醫診脈,曾說他壽數至多三十,他離開時,正是這個年紀。

對大宋而言,出現之時,他來的突然,離開之後,他走的安靜。潁州收複江湖平定南北,知州心意,足可窺見一二。

短短十年,驚鴻一現。

於天地間綻露的片刻鋒芒,足以改變塵世紛紛。

許多事情並不要他親手成就,但許多成果卻都是由他激發。尋逸曾經恨過,恨自己眼瞎卻不夠心盲,看到塵世背離叛逆,即便血肉親情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的如此清清楚楚,看的如此明明白白。

知州卻對他說,人心黑白兩麵,不會與世事無關。戰亂之前,家庭和美,戰亂之後,勞燕分飛。但人記著妻離子散,卻忘記了昔日和樂。

他說的對。在被稱為瞎子和怪物之前,作為家中唯一嫡子,父母的確待他很好很好。隻是後來變了而已。

知州教出來的孩子和他一樣,不會因這外物而動搖。

後來三兩年間還是會收到知州的信,慢慢就少了。他說看到大家一切安康他在外也放心了。

病患走的悄無聲息,高前輩不甘心。她說要去揍他,孫先生攔住了。

先生喜歡知州的畫,但知州喜歡燒畫。先生便叫來他的學生,畫了一副紅蓮業火圖。

她隻能形容出色彩。是尋逸自己提筆重畫的。

他是他的學生,一言一行都向他看齊。可惜他始終覺得不夠聰慧,再學也隻能學他萬分之一。

知州說不要太過苛求自己,你做得一直很好。

他隻希望,生平不白費石先生相救,不負知州殷殷期待。

紅蓮業火。他不知大人出於各種心情作畫,又不知出於何種心情焚毀。也許大人也曾無比的靠近死亡,所以才能明白烈焰中的靈魂,何等絕望的等待渺茫的新生。

很幸運,何尋逸能等到有他。

孫先生將這畫送給了高前輩,她沒有再提尋回他的話。

又偶聽洛陽花會上,看見知州赴故年之約與辛先生賞花。

此後消息漸少。

回首一生,五歲得入潁州,七歲時南北合一,十五歲時知州大人辭官歸隱,弱冠之齡出任太子少傅,而立時任相位。到知天命時,朝中上下皆是觀瀾書院後生。

知天命,若非要論及平生所信天命,唯知州大人一人耳。

作者有話要說:  好,新世界已確定鬥魚(回顧完了我沒忍住搜了原著,原著更神奇)

一個虐戀情深?可能吧。

不過劇情緊湊還挺好看?哈哈哈哈哈

大致為集□□,校園暴力,離家出走,真愛至上,墮胎,出軌等等為一體的神奇分類偶像劇

但主演們顏值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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