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穆沒想避開他,便一時叫他得手了。晨風吹來,他覺得自己脖子有點涼,忍不住合了下衣領。他想了想,“不是。病了,有點冷。”
楊勳奇一愣,訕訕湊到他身邊,紐扣遞過來,“不好意思啊,單子,我沒想那麼多啦。”
薑穆伸手接過來,放到製服的口袋裡,“沒事。快走吧。”
楊勳奇:……有種感情受騙的既視感。
到三人踏進教室門,鈴聲正好響起。
教室裡一片沙沙沙的答題聲。
薑穆支著筆,按部就班的答完了自己的英文試卷,扭頭看了一眼,於皓已經趴書桌上睡熟了。
這一段日子於皓與裴語燕處於父母阻撓的失戀期,他姥姥又去世不久,正是心痛的時候,晚上還去飆車賺錢,時間緊張,再加上考試,如今是暈頭轉向不如睡覺了。
他心下歎了口氣。
此時不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還要等何時呢?繼續下去,誰家父母能同意他們之間的感情啊。
課間休息他拉過來於皓,課本上給他翻了十幾頁國學要點,於皓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薑穆看得出,他雖然沒有直接反駁,但也根本是心不在焉。
第二場,薑穆看著於皓填了名字,筆一放,又睡了。
薑穆看著試卷上各類詩詞填空,捏了捏眉心,“……”這個學生太難帶了。
總不能直接為他報考試·答案。
連著三門試考下來,於皓也整整睡了一天。
楊勳奇都為他發愁了,“阿皓,你還真打算全交白卷呀?”
“沒什麼啊,大不了就是留級嘛,這次我給你墊底啦。”
楊勳奇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長歎,“難兄難弟喲。”
“單子答得怎麼樣啊?”
薑穆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端端正正,與旁邊兩個懶散沒骨頭的形成鮮明對比,聞言保守地回答,“……還行吧。還可以,我感覺沒什麼錯。”
沒什麼錯?
楊勳奇“噗”笑出了聲,“好吧好吧,那我們的大軍師,你給想個辦法讓阿皓及格唄。”
薑穆:“……隻剩最後一門考試了。”
回天乏力。
“及格一科也是及格啊。”
“上堂課間我有教他看重點,阿皓就填了名字啊。”有用這個課間他就會拉著於皓看書了。
於皓摸了摸鼻子,“那不是看不進去嗎?”
“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還有你那位新朋友。”
於皓微微皺眉,“跟小燕子沒什麼關係嘛。我本來就學的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考完試再說吧,還有數學,加油啊。”
上課鈴聲響了一陣,幾人才慢悠悠回了教室。
一天下來,所幸是平安無事度過了。
五點下課時,於皓拉著兩人勾肩搭背,“走,飆車去啊。”
楊勳奇嘻嘻一笑,撞了下於皓肩膀,“怎麼啦?要不要我叫上小~燕~子~啦?”
於皓沉默著,許久才回了一句,“我已經答應她爸爸了。”
永不再相見。
才騎車出了校門,一頭黑長直的女孩提著書包走了出來,遠遠招了招手,“於皓!”
薑穆抬頭看了一眼,年輕的高中生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短裙,粉黛不施,目光清澈,一看便是有著良好教養的孩子。
聽到聲音,於皓抬頭去看她,目光糾結,看到她要跑過來,又扭頭,哢扣上安全帽,一言不發發動機車走了。
女生臉上的欣喜頃刻凝住了。
楊勳奇一看,歎了口氣,也溜了。“哎,現代版牛郎織女耶。”
薑穆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裴語燕茫然之下,急匆匆衝了過來,有些委屈,“單子,於皓他……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你,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找他?”
薑穆支著車,依舊沒動,問她一句,“今天考試怎麼樣?”
“……”
“我看的清楚,在某些事情上,我很難說動於皓。所以我決定與你談談,裴同學,恕我直言,相差過大的感情是難以維持的。
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難以分開。可是,在你本人更加優秀的情況,你為什麼不去改變他,而要他來改變你呢?”
不再學習,不再彈琴,也不再認真考試,為愛情而飆車逃課,真的是適合的選擇嗎?
“於皓也不是個無可救藥的人,年幼獨自一人生活,許多事情的確是迫不得已,他其實很聰明。既然要在一起,有一起飛向天空的可能,為什麼要選擇在泥潭裡共沉淪?”
兩人相處時,於皓總是說他就像泥地裡撲騰的魚,豔羨裴語燕一般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鳥。後來這姑娘離家出走輟學私奔,給背上紋了魚紋刺青,以示自己甘願與於皓同甘共苦。
但於皓和她似乎都沒想過,讓於皓成為飛鳥。
裴語燕怔怔地,心中痛苦萬分,“你也覺得,是泥潭嗎?”
“最近你的成績退步了,是嗎?”
這場感情中,她已經開始喪失自我。
“……”
“我想感情的存在應該要讓雙方都變得更好才是。”
他抬頭,看到遠處一個中年人,耐心地對麵前的年輕人說,“你的父親來了,裴同學向他好好解釋,不要再置氣了。我的話,希望你認真想一想。”
作者有話要說: 理想的戀愛當然要一起變得更好呀,是男是女都一樣啊,不說向更優秀的一方看齊,至少也不好倒退呀
感覺
男主追小姐姐你就不能自己正麵上進努努力嗎
真愛就是把小姐姐拉進泥坑裡最後搖擺不定還說你變了我喜歡的是以前黑長直的你,噫
女主也有點點問題不過我就不多說了
總之,說渣吧感情擺在那兒又不像太渣,說不渣吧又冷暴力渣的很微妙。
是真沒想到鬥魚會是教育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