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沒說話,撿起一個滾到腳邊的啤酒罐,又把其他幾個擺正,五條悟的聲音順著風,從她頭頂飄落。
“深秋,來抱抱。”他拖腔拖調的,帶著一點酒意。
她抬頭看他,他微微眯起眼,在笑,有點釋懷的意思。
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大概還是知道的。
九月深秋說:“會掉下去的吧。”
不知道他什麼癖好,每次都是坐在最危險的扶攔上,搖搖晃晃著大長腿,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五條悟不理會她的婉拒,長手探出去,勾著她的前襟把她拽過來,沾著酒精的唇角貼著她的,呢儂似的。
“啤酒是苦的。”
“白酒還是辣的呢。”
“甜酒怎麼樣呢?”
“甜酒也是有酒精的哦。”
五條悟笑起來,故意挨著她的嘴角,若即若離地黏著她。
九月深秋抬手環住他寬闊的後背,指腹按在他修長的脊骨上,忍不住問:“你這是……喝醉了?”
五條悟很清醒,還知道否認:“沒有,隻是稍微喝了一點點而已,雖然我超級討厭喝酒。”
九月深秋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是像哄小孩那樣輕拍他後背。
“明天請你吃酒釀丸子,我知道有一家店的酒釀丸子還不錯。”
他笑起來:“也是有酒精的呢,會醉的吧。”
“應該會。”她語氣遲疑,“我以前在那吃過很多,不小心醉了。”
也是那一次,她在中原中也麵前暴露了多年的暗戀心思,在冬天的雪堆裡,又哭又鬨,像個小屁孩。
如今想來,還是挺尷尬的,幸好五條悟不知道那件事。
——事實上,五條悟早就從中原中也口中得知了那件事。
7
“那就去吧。”
五條悟舔舔嘴角,啤酒的苦味殘留在味覺係統中,他嫌棄地摸摸嘴唇,又低頭看著渾然不覺的九月深秋,一低頭,咬住她嘴唇,胡亂蹭了會兒。
“……!”
五條悟揉揉她腦袋,一臉饜足:“好了,這下子沒有酒味了吧。”
九月深秋被他氣死:“推你下去信不信?”
五條悟思索了一秒鐘,眉梢一揚:“好啊。”
他猝不及防勾起她的腰,整個人仰麵向下倒去,連帶著她一起。
獵獵風聲炸開在耳邊,遠處的晴空萬裡逐漸縮小成一方小天地,藍色濃墨重彩地烙印其中,有一個啤酒罐被風吹到天台邊緣,搖擺著掉下來,藍色的幕布留下一個小黑點。
九月深秋回過神,又氣又笑,一點也不怕摔死,抓著五條悟胸口的衣服仰頭就咬了上去。
8
因為這個略顯獵奇的吻,他倆在港///黑又出了次名。
因為覺得太丟人,九月深秋把五條悟拎回了咒術高專,正好接到個新任務,她順便出了趟國。
再回來時,伊地知差點沒在她麵前哭死。
沒有她,伊地知再次成為日常被壓迫的社畜,五條悟辯解說:“我也沒有整天壓迫他啦,明明上次有請他吃飯的。”
“還沒吃完,五條先生立刻把我趕去工作。”伊地知小聲逼逼。
九月深秋無奈:“不好意思,他這次也有事,沒辦法和我一起去……工作還有哪些?讓我來吧……”
話沒說完,她就被五條悟拽著帽子帶走了:“明明是我先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我安排在工作後麵吧?”
“……你在和工作吃什麼醋啊?”
“沒有。”他說著,又回頭睨向敢怒不敢言的伊地知,“剩下的工作要在今天之內做完哦,深秋今天歸我,明天的事情等明天再說啦,反正又不著急。”
伊地知:“……”
你**敢不敢不這麼雙標?
伊地知眼中含淚地吞回了一肚子的臟話。
九月深秋遠遠地朝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不用理五條悟,該做的工作做完就好,剩下的她會負責。
伊地知感動得熱淚盈眶。
瞧瞧,這對夫妻的差彆簡直是雲泥之彆!
於是他再次收獲到一枚來自五條先生的善意眼神。
“……”
伊地知捂住臉,老老實實回去工作了。
9
“你又欺負伊地知了嗎?”
“誒?才沒有啦,你明明都看見了,我可是一句狠話都沒有說哦。”
“……總覺得你這麼老實,很不對勁——真的沒有威脅嗎?”
“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