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舒恬口中一定要通過的測試。
成績好的過關,成績差的淘汰。
文件被一份份傳了下來。
資料一入手,楚酒眼前又自動出現幾行字,是漂亮的花體字:
【你太累了,一陣眩暈,資料上的文字糊成一片】
【挑戰:通過測試】
【獎勵:???】
這個乙女係統竟然會發任務。
楚酒翻開文件,果然,上麵的文字就像蒙了一層馬賽克一樣,糊成一片黑白灰的小格子,一個字都看不清楚。
楚酒火速瞥了一眼隔壁瘦長條手裡的文件。
也是一樣。
明明看其他東西都很清晰,可是隻要視線一落到文件的紙頁上,馬賽克立刻生效。
楚酒拿起這遝文件,飛快地左右晃了晃。
動得多快都沒用。比視頻網站打的碼還精細,遮得一個字都看不見。
楚酒翻到反麵,透光看了看,也是一片模糊。
係統在她的視覺上動了手腳,隻要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穩穩地立刻打碼。
內容都看不到,這試根本沒法考。
楚酒默默地掏出手機。
好在手機還有一點電量,楚酒把鏡頭對準文件。
手機屏幕上,文件上的字清晰地顯現出來。
果然,係統隻在她看文件的視覺效果上打了馬賽克,對手機屏幕卻完全沒作用。
一切搞定。
楚酒對著鏡頭翻了翻,發現這是整整一本彙總了公司各種信息的大雜燴,林林總總,可以考的點差不多有幾百條。
幾百個知識點,要在二十分鐘內看完,還要考,壓力不算小。
楚酒快速瀏覽一遍,剛開始逐頁精讀時,就又有人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是個男人,楚酒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腿。
很長,就是她剛剛在樓梯間琢磨著踹一腳的那兩條,西褲尤其與眾不同,瞎子都看得出,衣料質地比其他人身上那些係統生成的西褲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倒立人也來了。隻不過這回是正著的。
他走進來,順手帶上門,低聲說了句,“抱歉,遲到了。”
他匆匆找了個位置坐下,在橢圓會議桌的儘頭,和楚酒遙遙相對。
他一進來,房間裡所有的人,無論男女,全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個捏臉的世界,人均高鼻梁大眼睛,他卻不太一樣。
他的臉清俊舒朗,很自然,似乎沒花什麼心思在捏臉上,又像是用了極大的功夫,才能這樣難得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
尤其是一雙眼睛,從容沉穩,不帶絲毫稚氣。
像是一封寫滿千言萬語的信,因為種種的種種,又揉成一團,丟進書桌抽屜的角落裡,終究沒有寄出去。
這樣的眼睛,襯得一會議室誇張的歐式大眼珠個頂個的空洞無物。
彆人都在看他的臉,隻有楚酒目光下移。
臉再好看,也可能隻是幻象而已,隻能說明他捏臉的技術好,一出遊戲繭,還不知道是什麼妖魔鬼怪。
楚酒在盯著他胸前晃來晃去的工牌。
很奇怪,是黃色的試用期工牌。
剛才在樓梯間,他掛的明明還是金色的管理層工牌。
頭一回看見有人反向升職。
他不止把工牌換了,還特地趕過來參加新員工的入職測試。
工牌上有他的名字——韓序。
楚酒覺得這名字有點眼熟,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大概是不想對人笑,他始終垂著眼眸,目光根本不跟監考的寸頭男有任何接觸。
他這樣一個公司的管理層,換成試用期工牌來參加新員工測試,寸頭男好像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照樣也發給他一份資料。
韓序接過來,姿態淡定地低頭翻閱。
楚酒收回目光,清掉腦中雜念,繼續認真看自己的手機。
二十分鐘過得飛快,楚酒的手機耗儘了最後一點電量,屏幕黑了。
寸頭男敲敲桌子,“時間到了。”
一片痛苦的哀嚎,有人快哭了,“這麼多,怎麼可能記得住?”
寸頭男恍若無聞,站起來,拿過一遝試卷,“現在開始測試,限時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