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是女鬼。”
韓序糾正:“就算是女鬼,也是好看的女鬼。”
也沒好多少。
韓序伸出手,在空中選了選,身上也換成了藍白條的病號服。
這人就算穿著病號服,也是全醫院最帥的病人。
院草。
裝扮完畢,好看的女鬼和最帥的病人一起往裡走。
迎麵就是大樓,大樓門邊的牆上鑲嵌著個血紅色的大字——住院部。
楚酒嘀咕:這醫院有性格,沒有門診部,病人來了全都直接住院。
一進住院部大樓,就是一股冷氣,熟悉的背景音樂又幽幽地響起來了。
醫院門庭冷落,一進門就是一口足有一人多高的大鐘,鐘被漆成了純白色,上麵還有個紅色的十字。
楚酒摸了摸,是真的,手上傳來冰涼的金屬質感。
楚酒用手拍了一下。
“當——”的一聲響,聲音比楚酒預料的大多了,回聲悠長。
這估計是鐘山度假村原本的裝修,沒有被係統遮蔽掉,隻在上麵加了一層白漆的幻象,看著十分不吉利。
再往前是服務台,一個穿白衣的護士坐在裡麵,楚酒剛剛手欠敲了個鐘,都沒能讓她抬頭。
楚酒跟她打招呼:“你好,我們是——”
護士這才抬起頭。
好一張鬼臉。
楚酒激靈靈退後了一步。
這護士臉色白裡透著青,唇色紅中發著紫,估計是傳說中的瘀血體質,兩條眉毛有氣沒力地齊刷刷往下掛著,像是上個月工資沒發,日子過得有點淒苦,不太順心。
護士看看他倆,又瞥一眼手上板夾上的一張紙,“楚酒?韓序?”
竟然是男聲。
係統仍然知道他們的真名。
楚酒遙遙地站著,回答:“對。”
護士問楚酒:“你們兩個是夫妻?”
楚酒:啊???
韓序代答,語氣非常淡定:“沒錯。”
護士的聲音呆板,好像在無感情朗誦課文:“楚酒,先天性心臟病,明天早晨的心臟手術,給你安排了306病房,4床。”
突然就被心臟病了。
護士接著說:“你們兩個在同一個病房,韓序,306病房,5床,你的是……呃……”
她看了看那張紙,“孕十九周,明天早晨的剖腹產。”
楚酒:???
任是韓序那麼鎮定自若的人,都有點撐不住。
他的眉頭蹙在一起,“剖腹產??”
他偏頭去看護士手裡板夾上的那張紙,“所以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問題問得相當有水平。估計全世界都沒幾個人這麼問過。
楚酒已經把護士那張鬼臉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很想笑,又不太好意思,臉繃得難受。
護士看一眼表格上的性彆,鄭重地給出結論:“韓序。男。”
好像一點也沒覺得這裡麵的邏輯有哪裡不對。
護士偏頭示意樓上,“你們上樓休息去吧,準備明天手術。”
這家發瘋的醫院不分科室,一個先天性心臟病患者和一個待產孕婦住在同一個病房。
這裡好像沒有電梯,正中就是相當寬的樓梯,兩個人一路走上去。
楚酒不抬頭,長長的黑頭發垂下來,隻顧看著腳下的台階。
韓序看一眼楚酒,再看一眼。
他忍不住:“楚酒,你把臉藏在頭發裡,是還在笑?”
“沒有。”楚酒斷然否定,撥開長長的頭發,給他看她嚴肅的臉。
又溫聲寬慰他:“絕對沒有笑你,你千萬彆生氣——當心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