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和韓序沒有耽擱,迅速出門,順著樓梯上了六樓,楚酒熟門熟路地繞過走廊,走到儘頭的最深處。
奇怪的是,牆壁連成一片,黑醫生辦公室那扇暗紅色的門沒了。
楚酒說:“就是這裡,絕不可能錯。”
兩個人心中所想是一樣的,一起上前,用手在牆壁上摸索。
楚酒儘量回憶,“那扇門是和牆麵齊平的,暗紅色,向裡開,上麵沒有門把手,隻有一個圓形的鑰匙孔。”
楚酒拍一拍麵前的牆,體會著不同的手感,“應該就是這裡。”
她拍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完全是牆麵的樣子,白牆上有半截綠漆,和周圍沒有區彆。
韓序點點頭,退後幾步,然後用肩膀猛地撞了過去。
如果門是存在的,無論看不看得見,它都應該存在。
楚酒真誠地覺得,韓序還是相當有用的,好像他的一大作用,就是想辦法幫她開各種攻略對象的門。
哐地一聲,門開了。
這門是度假村的,門板很薄,遠沒有靳驚總裁辦公室的門結實,一撞就開。
視覺上,楚酒看見,韓序的半個身體一下就衝進了牆裡。
楚酒也緊跟著他穿了個牆。
裡麵的窗簾沒有關,白天的光線透進來,看得比昨晚還更清楚一點,架子仍然倒在地上,滿地碎玻璃渣閃著光,五花八門的器官標本四處散落。
昨晚黑醫生躺過的地方還有痕跡,人卻沒了。
整間辦公室一目了然,是空的。
天亮了,“安然入夢”已經失效,這個唯一不被木偶絲決定行動軌跡的黑袍人,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如果想找到它,還有彆的辦
法。
“我想再去一次頂樓的護士休息室,”楚酒說,“晝夜大齒輪那裡可以看到整幢大樓,它在哪,一目了然。”
韓序完全沒有意見,“我也正想去見識一下你說的齒輪組。”
頂樓和其他樓層一樣,病房裡的病人正在自由活動,人們紮堆聚在一些房間裡,竊竊私語。
兩人來到護士休息室外。
楚酒探頭看了看——裡麵剛好沒人。
問題是,牆角天花板上原本應該可以打開小門的地方,現在一片平滑,完全看不出異樣。
估計和黑醫生的門一樣,一到白天,就被用幻象自動隱藏起來了。
旁邊的梯子倒是還在,兩人火速進去,楚酒熟練地架起梯子,爬上去,用手一點點摸索天花板。
果然能摸到小門的形狀。上麵有個把手,楚酒輕輕一拉,小門就開了。
楚酒把頭探出去。
她半天沒說話。
韓序在
上麵什麼都沒了。
小門外,能看到樓頂以上陰沉沉的天空,一副要下大暴雨的樣子,空中沒有齒輪,沒有懸臂,什麼都沒有。
樓頂也是非常正常的樓頂,地麵鋪著灰白色的水泥,大樓不再透明。
楚酒不甘心,還是鑽了出去。
倒是昨晚用過的梯子還橫放在原位。
韓序也上來了,“估計那些齒輪是夜晚才會出現的幻象。”
像個夢的泡泡一樣,天一亮,就噗地消失了。
沒辦法用透明大樓找到黑醫生,兩人隻得鑽回去,離開護士休息室。
楚酒邊走邊琢磨。從昨晚見到黑醫生的第一麵起,她就有一個深深的懷疑,隻是需要證據。
楚酒有點遲疑:“韓序,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呃……”
韓序直接答應:“什麼都行,你說。”
楚酒尷尬,“……能不能讓我摸一下你的腰?”
韓序沉默片刻,才說:“雖然我能覺得有東西在裡麵踢我,但其實是摸不出來的。”
不過他還是靠近楚酒一步,抬起胳膊。
楚酒說:“不是。我不是想摸寶寶。”
他都擺好姿勢了,楚酒就伸出手,小心翼翼,試探地摸了摸他的腰。
她隔著衣服,輕輕地按了兩下,又換了個位置按了幾下。
他的腰瘦而結實,肌肉緊繃,觸手感覺和楚酒想象中的一樣。
韓序剛才站得遠了一點,沒聽到她在想什麼,但是連著跟她一起進了兩個遊戲繭,知道她要這樣做,一定有正當理由。
他一動不動地任她摸,眼神一如既往地沉靜,臉上完全不動聲色,也沒有臉紅。
可是還是有一絲奇奇怪怪的尷尬,在兩人之間悄無聲息地蔓延。
楚酒敏銳地感覺到了,試圖解釋:“我就是想試一試手感。”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韓序“嗯”了一聲,很怕她尷尬,順著她的話問:“手感怎麼樣?”
隨即意識到這話有歧義,好像在調戲人,立即改口:“……是你想要的手感嗎?”
這句話還是不太對。
韓序:……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