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蘇:“……”
少爺不缺那口吃的。
這人除了不能進調查科外,過得太好,愉快值閾值過高,很不好哄,楚酒有點絕望,問大家:“你們誰能給他講個笑話?”
護士們在外麵瘋狂撞門,身後又躺著一排又一排的死人,這種時候,誰也想不出什麼笑話。
白落蘇自己忽然靈機一動,“我倒是有個笑話。”
大家:啊?
白落蘇已經開始講了。
“從前大山裡有一個村子,村裡從來不留外人,就算有人路過,在天黑之前,也會被村民趕走。
“有一天,有一對私奔的年輕男女路過這裡,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村民勸他倆,這村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不害村民,專害外人,你倆不能留下,哪怕到前麵的林子裡睡一晚上呢。
“那男的不信邪,非要留下,借住在村頭一戶人家的廂房裡。
“這戶人家的老太太說,以前留宿的外人全都死了,你倆要是非要留下的話,晚上聽見什麼動靜,千萬彆睜眼。
“結果半夜,陰風陣陣,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水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院子裡的井裡爬出來了。
“動靜越來越大,四周都涼颼颼的,這一對實在忍不住,睜眼看了一眼。
“第二天早晨,村民發現,兩個人都死在炕上,睜著眼睛,死狀淒慘。
“隔了幾天,又有一個年輕男人路過,天晚了,想在村子歇個腳。
“村民怎麼勸都勸不住,隻好讓他住下了,也住在老太太家。這老太太有兩個兒子,一直都知道村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可是從來沒親眼見過,反正它也不害村裡的人,就晚上悄悄藏在廂房的門外,往裡偷看。
“半夜,外麵的水聲又來了,聲音到了窗戶旁邊,窗子吱呀一聲開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也聽見了,坐起來,根本就沒閉眼,看著窗外。
“隻見一隻渾身滴滴答答的青白色的惡鬼往屋裡看了看,歡呼一聲,從窗戶撲進來,一頭紮進男人懷裡。
“倆兒子都嚇傻了,失聲說:‘這鬼為什麼不殺他?’
“‘因為他的名字叫韓序,’惡鬼興高采烈地回答,‘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生下我,他是我最親愛的媽媽!’”
韓序:“……”
白落蘇自己講完,自己先笑得半死,按著肚子直不起腰。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行了,我的精神值夠了。”
一個熟悉的一人高的灰色炮塔出現了,端端正正地擺在門口。
小歐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大東西發呆:“這是什麼?這就是你們說的‘炮塔’嗎?”
楚酒沒有跟他解釋,隻說:“我數一二三,所有人立刻鬆開門,往後跑,用那些停屍床做掩護,注意,絕對不要攻擊護士,也儘量不要被護士抓到,萬一被她們抓住了,千萬不要反抗。”
攻擊護士立刻就會死,但隻是被護士抓到的話,如果運氣好,在被帶走之前,如果護士中了炮塔的安撫炮彈,就還有機會逃走。
楚酒數:“一,二,三!”
門開了。
撞門的護士們突然撲了個空,跌跌撞撞地栽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那位馬上領到了一團光球。
她挨了一光球,頭上立刻冒出螺旋形的暈眩符號。
她不往前衝了,停下來發了兩秒鐘的呆,轉過身,不再理會其他人,行屍走肉一樣自己出門走了。
安撫炮塔什麼都好,就是射速慢得讓人著急,慢悠悠調轉炮口,瞄準第二個護士,開始了漫長的醞釀。
楚酒他們滿屋子亂竄。
隻要堅持住,安撫炮塔就能解決所有護士,需要的隻是時間門。
炮塔過了很久,才又吐一顆發光炮彈,乾掉了第二個護士,楚酒他們幾個人像大耗子一樣,在停屍床之間門的空隙裡鑽來鑽去。
大家很快就發現了護士們的弱點。
護士們和楚酒他們不一樣,會儘可能不去亂撞排列整齊的停屍床。
屍床每排與下一排之間門的過道空間門還算從容,同一排床與床之間門的間門隔卻很小,幾個玩家不管不顧,到處亂撞,護士們卻很小心謹慎。
因此雖然地方不大,她們不能放開手腳去抓人,半天了,一個人都沒能抓住。
安撫塔輸出穩定,護士們一個接一個地領了眩暈符號,被送出房間門。
周旋了半天,停屍房裡終於隻剩最後一個護士了,炮塔緩緩地瞄準她,擺足了架勢,開始蓄勢。
所有人都放鬆多了。
大家不再到處亂跑,隻遠遠地躲著她,等著炮塔乾活。
小歐也是,他剛剛被一個護士追得快跑斷氣了,好不容易可以停下來,彎著腰,手撐住膝蓋,一通狂喘。
房間門裡人雖多,護士掃視一圈,瞄準了彎腰喘氣的這個,奔著他衝過去,兩個人繞著一排病床,又開始玩老鷹抓小雞。
小歐已經不太害怕了,隔著病床挑釁:“抓我啊!你來抓我啊!來啊!”
白落蘇忽然“咦”了一聲。
原本好好立在門口乾活的炮塔,忽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