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還貼心地畫出了兔子耳朵手勢的標準動作:食指和中指保持豎直,無名指和小指頭彎起來,用大拇指壓住,把兩隻手都放在頭頂上。
韓序說:“楚酒,看屏幕。”
麵前座椅背嵌著的顯示屏上,現在畫麵也變了,顯示的就是那張塑封卡上的一條條規則。
這次的規則看著比前幾個遊戲繭的還要神經病。
而且和前幾個遊戲繭不太一樣,這回很難得,第一條不再是限製大家逃離遊戲繭的規則。
登機時,空姐曾經說過,起飛前不能再下飛機了,起飛之後,雖然沒有這種限製,但是遊戲繭在天上飛著,就算藍光壁是單向的,可以隨便穿出去,也沒人有膽從飛機上往下跳。
白落蘇問韓序:“如果飛機真的一口氣飛到濱海市,這麼遠的距離,宙斯還能繼續控製藍光繭嗎?”
這個連楚酒都知道。
楚酒說:“從幾個月前起,幻界就宣布把遊戲繭推向全聯邦了,這次和連鎖超市合作的活動也是聯邦範圍的,所以能推測得出,宙斯的信號已經能覆蓋聯邦全境了。隻不過不知道向上空覆蓋的範圍有多遠。”
這架飛機飛的是短程航線,起飛不久就要降落,並沒有飛得很高,現在的巡航高度隻有六千米而已。
楚酒琢磨:如果讓它繼續往上飛,拔高到一萬米,甚至更高的話……
一萬米是長程航線的正常巡航高度,這架飛機肯定可以做到,會不會就能脫離宙斯的信號範圍,甩掉藍光繭?
韓序聽見了她的想法,“不用想了,兩萬米對宙斯都沒有問題。”
這個怪物。
白落蘇琢磨:“那要是飛出聯邦呢?會不會就擺脫宙斯的控製了?”
韓序和楚酒異口同聲:“油不夠。”
上飛機之前,兩人看資料時就看過加油記錄了,這架飛機現在油箱裡的油,隻比正常航行的油耗稍微多點而已,包括航路用油、航路備份油和備降用油加在一起,也隻能支持不到三個小時。
聯邦首都深處內陸,在聯邦巨大版圖的中心,從首都出發,飛不到境外。
三個人都沉默了。
機艙裡倒是一陣騷動。
很多乘客也注意到了屏幕上的奇葩規則。
“天儘頭航空?無名市?這都是什麼東西?這是顯示錯誤了嗎?”
楚酒他們的前一排,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和一個小瘦子,壯漢伸手按了頭上的呼叫按鈕。
空姐立刻過來了,彎下腰,語氣溫柔:“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壯漢指著麵前椅背上的小屏幕:“這飛機不是聯邦航空飛到濱海的嗎?怎麼屏幕上顯示什麼‘天儘頭航空’,還到什麼‘無名市’?”
空姐笑容不減,“我們這裡確實是天儘頭航空飛往無名氏的航班。”
她示意壯漢的小桌板上的登機牌,“請您看您的登機牌。”
壯漢看了一眼,“嗷”地叫了一嗓子,要不是有安全帶綁著,已經從座位上跳起來了。
“天儘頭航空?真是天儘頭航空?怎麼回事?”
瘦子探身看了看他的登機牌,又手忙腳亂一通亂摸,找到了自己的登機牌,湊到眼前,凝固了。
“……我這也是天儘頭航空,到無名市&#99。”
他望著壯漢,聲音都哆嗦了,“我登機前還看過,登機牌上寫的明明是聯邦航空去濱海市&#61次航班啊?”
壯漢腦子都亂了,問空姐:“我們好像是弄錯航班了?”
空姐微笑道:“先生,您的登機牌上寫得很清楚,不會弄錯的。”
她指指上麵的大顯示屏,“看,目的地一直都顯示在上麵。”
壯漢抬頭看看顯示屏,人麻了,“登機的時候我就看見這張地圖了,地圖一模一樣,可是目的地上那個小圓點,原來寫的是濱海市啊??”
小瘦子也在旁邊說:“連天氣都一模一樣,晴天,風力一級什麼的,全都一樣,就是名字現在變成無名市了!”
“那您是看錯了吧,”空姐微笑,“祝您旅途愉快。”
她直起腰走了。
楚酒對韓序說:“NPC。”
空姐在登機時就說過疑似規則的話,現在又對各種異樣毫無反應,明顯是個受係統操控&#。
楚酒深深懷疑,現在駕駛艙裡的機組人員也是一樣。
韓序點點頭。
瘦子有點慌,“剛才她們讓我們換座位,全都坐到上層客艙來,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楚酒懂了,怪不得這裡的人感覺比資料裡上層客艙的乘客多,看來他們把原本應該坐在下層客艙的乘客也全都趕上來了。
規則裡說,下層客艙是“保留區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們這邊一咋呼,又有不少其他乘客也發現了問題,機艙裡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