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簡完全聽不懂,有點好奇,“什麼日常任務?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在這邊說話的時候,其他藏在桌子底下的玩家們也紛紛鑽出來了,一片劫後餘生的混亂。
“是沒事了嗎?”
“好像是,剛才報了遊戲繭關停什麼的。”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扮演NPC的“秦璟”他們,比彆人都更懵,看著周圍,說不出話來。
遊戲繭中的人生,好像一場大夢。
白落蘇看看“秦璟”,“楚酒,我剛才真的特彆擔心你會用紅線殺了那些NPC。”
他是說像秦璟他們那些真人。
楚酒並不會,她是非常理性的人,可是當時紅線搭上秦璟的脖子時,心中確實感受到了那種不可抑製的衝動,紅線勒緊秦璟和那些仆役的脖子時,也確實覺得暢快無比。
白落蘇幸災樂禍,“楚酒,你這回的情緒好像有點受劇情影響啊。”
楚酒說:“你不是也剛才跟女鬼的幻影告了個彆,還要一起去逛亂葬崗?幻影都是宙斯做出來的,其實就是宙斯本人,所以基本上,你是跟宙斯有一個一起去逛亂葬崗的約會。”
白落蘇:“……”
不過他說得對,宙斯影響人心的能力不可小覷,要非常小心。
外麵傳來紛遝的腳步聲,有人在大聲吆喝:“請所有幸存者過來集中登記!”
一群人從院外進來了,都是治安局的人。
楚酒看見了許為辭。
她帶著調查組的人,也飛到密葉來了。
她一看到楚酒就說:“我們晚到了一天,結果發現你們還沒出來——不過總算是平安地關停了。”
楚酒他們這回在遊戲繭裡足足待了兩天兩夜,比前幾次進遊戲繭的時間都長。
許為辭身邊還帶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睛又黑又圓,長得很可愛,表情卻非常嚴肅,一聲不吭,像是個小版的許為辭。
“是我女兒,”許為辭說,“離婚後就跟著我,忙的時候交給我爸媽,最近爸媽都病了,要跑醫院,沒人幫忙帶她,沒辦法,就隻能讓她跟著我過來了。”
原來她是個單親媽媽。
許為辭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跟著我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讓她受苦了。”
“不會的。”白落蘇忽然在旁邊說,“隻要跟著媽媽,小朋友根本就不會覺得苦,說不定還覺得很好玩。”
他說得沒錯,小姑娘正在不動聲色地東張西望,一臉好奇。
許為辭問楚酒:“你們是想先找個地方休息,還是安排車送你們去密葉機場,直接回首都?”
這樣驟然放鬆下來,楚酒才覺得又冷,又餓,又困。
楚酒說:“我想回家。”
回到韓序家有鎖的房間裡,倒在舒服的床上睡覺,睡醒還有各種好吃的,才是人過的日子。
許為辭還沒說話,韓序已經說:“好,我們回去。”
白落蘇十分糾結。
他看看正忙著給幸存者登記的同事們,一臉很想留下來幫忙的樣子,可是又不太放心。
他問楚酒:“你們不會又趁我不在,自己悄悄去做日常任務吧?”
楚酒一陣心虛:這還真不好說。
出錯的遊戲繭一個接著一個,中間的空檔時間有限,而賺心意幣買道具又那麼重要,確實沒辦法等他。
白落蘇下定決心:“我先幫他們處理遊戲繭的事,然後第一時間飛回首都。”
楚酒點頭答應,剛想走,身後忽然有人叫她名字。
是秦雲簡。
他身上換了衣服,是件黑色的冬裝外套,造型非常奇怪,好像每顆扣子都沒有扣在應該扣的位置,卻挺好看。
他手裡還拿著另外一件白色的外套,遞給楚酒,又給了她一副毛茸茸的白色大耳罩。
“穿上吧,下雪了。”他說。
楚酒是真的冷,沒跟他客氣,接過來套在外麵,“以後還你。”
是和他身上那件類似的款式,造型也奇奇怪怪的,隻不過他的是黑色,楚酒這件是白色。
楚酒一穿上,就發現了這件外套的好處。
寬鬆款,不挑身材,因為剪裁特殊,穿大一點也很好看,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摸起來很柔軟,穿起來很輕盈,看上去卻十分挺括。
最重要的是保暖,楚酒瞬間暖和了。
秦雲簡上下打量,彎彎眼睛,表情滿意。
“這就是我今年新的‘生與死’主題係列,還不錯吧?它就像每個人都要麵對的死亡一樣,看上去是冷漠絕對的黑與白,其實安靜、溫暖而舒適。”
楚酒:“……”
怪不得要到墳地找靈感。
秦雲簡繼續問她:“你要走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走?我們的廚師很不錯。”
楚酒知道,這兩天吃了不少了。
楚酒忽然想起來,“你這幾天當鬼的時候,吃過東西嗎?”
這個遊戲繭是在她和韓序到甘蒼的那天早晨出現的,算起來,他已經當了兩天多的鬼了。
秦雲簡乖乖回答:“沒有。當鬼時其實並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渴,後來你來了,讓我有了五官,我才吃到了東西。要是沒有你,這樣不吃不喝,我大概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