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初利索地收拾完楚酒,也沒閒著。
他掃視一遍教室,點了點同樣一頭白毛的白落蘇,問:“那個白頭發,穿藍白運動衣的男同學,你懂了沒有?”
白落蘇終於明白楚酒的痛苦了,他猶猶豫豫地小聲回答:“好像是……不太懂。”
裴以初沒出聲,神情嚴肅地看著白落蘇。
有人要被扣學分了。
楚酒眼睜睜看見,白落蘇的頭頂上的白毛裡,忽然鑽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是灰色的,半圓形,上麵的毛又厚又長。
韓序在旁邊低聲說:“好像是考拉。”
這麼一說,楚酒也覺得像。
白落蘇上下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有什麼變化,轉頭看到楚酒和韓序的目光,立刻意識到變化在頭上。
他吸取楚酒的教訓,打死也不敢摸出手機看自己,隻能用口型問韓序他倆:“是什麼?”
韓序用口型回答:“耳朵。”
白落蘇追問:“什麼動物的耳朵?”
楚酒小聲說:“看你的界麵,上麵寫著是什麼動物。”
這句話太長,白落蘇沒聽懂,“啊?”
楚酒用口型:“下課再說。”轉過頭。
白落蘇不甘心,朝她使勁揮了揮手,“你說什麼?”
結果動作太招眼,又被裴以初逮了個正著。
裴以初嚴厲地盯了白落蘇一眼,白落蘇的鼻子馬上起了變化,變成了一個堅果一樣黑黑亮亮的大鼻頭。
還真的是考拉。
白落蘇起步晚,速度快,又扣了一分,已經負二了,眼看就要追上楚酒。
講台上的裴以初已經殺瘋了,又轉向韓序,“旁邊那個頭發染成白色的男同學,你聽懂了沒有?”
他今天是一門心思跟白毛過不去。
韓序抬起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直視著裴以初,說:“裴師兄,如果有這麼多同學都沒懂,我覺得應該不是我們的問題。”
裴以初安靜了片刻。
他忽然點了點夏融和陳諾,“前排的那兩位同學,你們懂了沒有?”
夏融隻停頓了一秒,就回答:“不太懂。”
陳諾也跟著搖了搖頭。
搖頭是有很大的扣學分的風險的,兩個人非常仗義。
裴以初沒說話,忽然轉過身,拿起板擦,“是不是我講得太快了?既然你們都不懂,那我重新再來一遍。”
楚酒:不,你壓根就沒“講”。
他不再點人提問了,教室裡所有學生都鬆了口氣,韓序他們幾個也沒扣學分。
楚酒舉起手,試試探探:“裴師兄,那我們剛才扣掉的學分,能重新加回來嗎?”
裴以初轉過頭,抿了一下嘴唇,“我沒有辦法取消。抱歉。”
楚酒:“……”
裴以初又在黑板上從頭寫起,這次才寫了一半,走廊裡就傳來一陣鈴聲。
“叮鈴鈴——”
應該是下課的鈴聲,在所有學生耳中如同天籟。
裴以初聽見鈴聲響了,放下粉筆,拎起外套,收起講台上的書,一言不發地準備走人。
外麵的大喇叭重新響了,聲音歡快:“接下來是休息時間,行動自由!請享受你們的大學時光吧!!”
終於可以自由行動了。
下課了,夏融這才轉過頭,語重心長地對楚酒說:“想不扣學分,最好不要引起老師的注意,儘量保持低調。”
這是她到現在都能保持住學分不負的經驗之談。
可是楚酒沒法低調。低調了,還怎麼攻略裴以初呢?
韓序忽然對楚酒說:“我接到了一個任務,是多人的……”
楚酒瞥一眼正在往門外走的裴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