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有人路過他們的座位。
一個起碼兩百斤重的男生端著盤子,四下張望著尋找空位,他的臉上長出了一尺多長將近兩尺的鳥嘴,不止長,而且很細,非常銳利,看著能當凶器。
他的背後還長著一對小翅膀,正用肉眼看不清楚的頻率瘋狂地扇動著。
幸好變成翅膀的不是胳膊,否則就沒手端餐盤了。
楚酒嚼著花生米,研究了他半天,“是蜂鳥嗎?”
第一次見到體型這麼龐大的蜂鳥。
旁邊有個女生路過他們的桌子,三個人,包括迷迷糊糊的白落蘇,都轉過頭看了一眼。
因為那女生是四腳著地走路的。
她頭上長著特殊的勾型彎角和一對長耳朵,脖子後露出一縷黑色的鬃毛,手腳早就都變成了蹄子,身後還拖著一條辮子一樣的棕色尾巴,末端是一縷長長的黑毛,走路的時候一甩一甩。
是隻角馬。
食堂裡,走著走著就趴下的遠不止她一個人,同學們動物化的程度越來越深了。
人影一閃,隻見一個身材壯碩的男生一步邁上桌子,緊接著一個猛撲,居高臨下地朝著那隻“角馬”撲了過去。
男生頭上豎著一對半圓半方的耳朵,手和露出的一截胳膊上有不規則的斑點壯花紋,身後耷拉著一條半長不短,毛發蓬亂的尾巴。
楚酒:“這是……”
“鬣狗。”韓序說。
“角馬”一抬頭,發現一隻“鬣狗”朝他撲過來,撒腿就跑。
“鬣狗”的動作卻更快,緊跟著往前一個縱躍,撲了上去。
“角馬”被他準準地撲倒在食堂地上。
“鬣狗”毫不猶豫,一口咬住“角馬”的脖子。
與此同時,“鬣狗”的腳也忽然變成了爪子。
他又被扣學分了。
夏融他們的列表上寫過,在食堂不遵守秩序,打架鬥毆,也會扣一學分。
不過“鬣狗”被動物本性支配,根本沒管負分的事,咬住獵物的脖子不放,用牙齒瘋狂撕扯。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翻湧出來,向周圍擴散。
四周的同學一片尖叫,所有人都在往後退,地上隻剩他們兩個在翻滾扭打。
楚酒立刻站起來,打算插手。
按規則,在食堂打架肯定要扣學分,她現在已經是負二了,可是不插手的話,那隻“角馬”隻怕真的會被撕開喉嚨。
有人忽然拉住楚酒的胳膊。
韓序拽住楚酒,自己上前,“我去。”
他大步衝到兩人身前,彎腰揪住“鬣狗”的後衣領,直接給了他一拳。
楚酒看見,韓序的學分終於負了。
一條形狀和顏色都很特殊的尾巴從他的長褲後冒了出來。
是棕色,沒有任何花紋,毛很蓬鬆,長長的一根,是哺乳動物毛茸茸的尾巴。
這回連白落蘇都不困了,抬起頭,一心研究韓序的尾巴。
他嘀咕:“他這是——什麼啊——”
這尾巴看起來和貓尾巴有點像,可是肯定不是貓,是貓的話,他完全沒必要那麼藏著掖著。
也不像太狗,狗尾巴要麼毛比這個短,要麼比這個彎。
老虎尾巴有花紋,獅子尾巴上應該有撮毛,狐狸的尾巴會更大更蓬鬆,猴子尾巴比這個細長,也沒這麼多的毛,這究竟是什麼動物?
那邊,“鬣狗”被韓序一拳揍暈,人不動了,牙齒卻還死死地咬著“角馬”的脖子,沒有鬆。
韓序隻得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下頜掰開,楚酒也上前,幫他把下麵的“角馬”拯救出來。
“鬣狗”下口不留情,“角馬”的脖子皮肉翻開,血流得到處都是。
楚酒檢查了一下,好在這一口咬偏了,沒有傷到動脈。
遊戲繭裡沒有醫務室,楚酒用“角馬”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脖子簡單地包紮起來。
一邊包紮一邊覺得不舒服,楚酒仰了仰脖子。
韓序問:“你怎麼了?”楚酒說:“我覺得喉嚨很難受,特彆想……喊一嗓子。”
韓序:?
“我有種深深的懷疑,”楚酒蹙起眉頭,看看周圍,“我懷疑,動物化這件事,是會互相影響的……”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的預言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