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之焰是特殊道具,隻對楚酒可見,其他人全都看不見,沒人知道,楚酒手裡拿著這樣一簇燃燒的小火苗,變成了黑暗中唯一能看見周圍的人。拖著棍子的聲音終於沿著過道,來到了楚酒他們這排。
藍色火苗映照出一張蒼白的臉。
是一張女人的臉,身上穿著一件紫紅色的外套,手裡拖著一根和乾瘦男人那根一樣的金屬棍。
季夏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一直在描述的這個穿紫紅色衣服的旅行團裡的第三十八個人,竟然真的存在。
那張白臉麵無表情,鬼氣森森,木然地轉過眼珠,看向楚酒,她仿佛在黑暗中仍能看見東西。
楚酒已經移開目光,假裝看不見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幸好她不用攢精神值。
紫紅衣服女人的眼神滑過楚酒和韓序,轉向季夏。
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棍子,準備敲他的腦袋。
傾心之焰在這種全黑的情況下可以照明,是個寶貝,楚酒不舍得用它了,她對準女人的脖子,揮出紙刀。
這次能看得見,又快又準。
那女人完全沒想到在黑暗中,還會受到這種攻擊,不過反應很快,鬼魅一樣往後飛快地躲閃。
楚酒的紙刀隻差一點點,她的手和紙刀一起劃過女人的衣服,留下了一道大口子。
她看了楚酒一眼,往後疾退,消失在過道裡小火苗沒法照亮的黑暗中。
規則規定不能離開座位,楚酒沒法去追她,隻得坐在原位等著。
周圍猛然一亮,列車終於離開了山洞。
對麵的季夏對剛剛發生過什麼渾然不知,逃過一劫。
韓序剛才聽到楚酒動了,問:“它跑了。”
楚酒點頭,“對。還真的是個穿著紫紅色衣服的女人。”
季夏訝異:“你剛剛看見了她人了?”
楚酒答:“看見了。不過她不是人,倒像是鬼。”
鬼影。碰觸時沒有實體。
季夏由衷地佩服,看她的眼睛明亮得像會發光,“過山洞時那麼黑,你是怎麼看見的?姐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楚酒轉過頭問白落蘇:“精神值?”
白落蘇看了看,“八十五。”
他這次沒死,精神值總算是保住了。
前排有好幾個人都倒在血泊裡,和那個倒黴的年輕女人一樣,被棍子活活打死了。
這一輪,和前幾次不同,鑽出山洞時大多數人都還活著。
濃重的血腥味在車廂裡彌漫,剩下的乘客全都嚇瘋了,卻被規則束縛著,坐在座位上一動都不敢動。
終於等到汽笛一聲長鳴,鏡框裡的規則消失。
還活著的乘客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湧向兩端的車廂隔門前,列車不能下去,至少希望能離開這節車廂。
車廂的隔門卻像是加固過,連玻璃都敲不碎。
有人坐倒在門口,哭了起來。
胖子雖然膽小,但是比較理智,建議大家:“要哭也回座位上哭吧?萬一待會又出來一個‘立刻就近坐到座位上’的規則,來不及坐的話,就糟糕了。”
他說得很對,大家很聽勸,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季夏看看他們,問楚酒:“我們應該怎麼辦?”
白落蘇分析:“大家會一遍遍被虐殺,是那個紫紅色衣服的女人想給一年前死在這節車廂上的那個女生報仇?她是那個女生的什麼人?是她媽媽嗎?可是車上很多人都不是旅行團的啊?這算不算濫殺無辜?”
韓序忽然說:“雖然不是旅行團的,但是剛剛在他們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幻影的時候,除了楚酒,也並沒有彆人肯出手幫忙。”
楚酒心想:這算是純純的釣魚執法吧。
沒有出手幫忙的人,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