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被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嚴重地引誘著,“你還加了什麼藥材吧?”
韓序遙遙地答:“對,冬天了,可以適當進補。”
他把淮山羊肉煲端上桌,轉眼又炒了兩個家常菜,給兩人各盛了一碗米飯。
楚酒早就爬到餐桌旁坐下,堅持到他把米飯端上來,已經快餓透了。
韓序幫她用小碗盛了一碗羊肉煲,看她一眼,“累了?”
楚酒:嗚——
日常任務必須要做,而且還要認真地做,才能拿到心意幣,買那些貴到死的道具。
楚酒已經不太記得不用做日常,也不用進遊戲繭的日子是什麼樣了。
韓序的羊肉煲做得很絕,不知在裡麵加了什麼,羊肉燉得軟爛,半點膻味都沒有,淮山又滑又糯,入口即化,楚酒的胃被它們安慰得服服帖帖。
熱乎乎地吃下去,界麵上,心動值藍色的水麵動了,穩穩地漲了二十整。
韓序默了默:“你這是對我動心,還是對我的飯動心?”
楚酒安撫他:“都有。你下廚的樣子特彆可愛。”
話雖這麼說,她的眼睛卻全在麵前的羊肉煲上,認認真真地在碗裡挑肉吃。
韓序:“……”
韓序看了她好半天,才重新拿起筷子,隨口問她:“今天玩什麼了?累成這樣。”
楚酒把訓練場和鬼屋,還有靳驚那間奇怪的店鋪的事說給他聽。
她吃完一碗,不用韓序幫忙,自己就動手又盛了一碗。
楚酒總結,“其實還好,和遊戲繭裡做的事差不多,一邊通關,一邊還要注意攻略對象,唯一的區彆就是攻略對象不是鑰匙人,也不用找密碼。”
楚酒忽然想起一件一直想問韓序的事。
“韓序,如果在遊戲繭裡,鑰匙人死了,我是說,不是像靳驚和季夏那種假死,而是真的死了,會怎樣?遊戲繭是不是就不能關停了?”
遊戲繭裡情況複雜,這件事其實很有可能發生。
韓序安然回答:“會有其他人接任鑰匙人。”
楚酒問:“會是什麼樣的人接任鑰匙人?是隨機的嗎,還是宙斯挑的?”
“當然不是,”韓序說,“鑰匙人是宙斯挑的,但是它必須遵從底層規則,嚴格按照和遊戲繭的相關性和地位重要性的程度,選擇繼任的鑰匙人。”
韓序說:“我們把規則寫得很死,隻要稍微了解這個係統,就能簡單地靠直覺判斷出誰會是鑰匙人,宙斯就算想做手腳,也沒有可操作的空間。”
他的意思是,宙斯藏不了鑰匙人。
否則遊戲繭就真的沒法關停了。
楚酒想了想,較真:“那如果遊戲繭裡所有的重要角色全都死光了呢?如果剩下的NPC都是龍套角色,重要性都一樣低呢?”
韓序安然答:“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種極端情況,鑰匙人隻能安排其他人無法簡單地找出的人,也不是壞事,遊戲繭就會自動關停。”
原來還有這種保障機製。
韓序說:“我們的那麼多規則不是白寫的。”
怪不得他說,宙斯就像被一係列底層規則牢牢束縛住的木乃伊。兩個人安靜地一起吃完一頓飯,心動值再沒動過。
韓序卻也像是不太在意,問楚酒:“你累了,要去睡覺麼?”
這樣胡亂對付過他的三小時約會,楚酒不知為什麼,感覺像是有點對不起他的樣子。
楚酒幫他把碗筷放進洗碗機,抑製住想打的哈欠,“我還不太困。”
她指指客廳的沙發旁邊,“那個大盒子,你還沒給我看過。裡麵裝的是什麼?”
楚酒一進門就發現客廳裡多了好大一個盒子。
韓序走過去,“是我原本為今天晚上的約會準備的東西。”
他打開盒蓋。
盒子裡麵躺著一條棕紅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是人造的,比真的狐狸尾巴尺寸大得太多了,還有兩隻同色的狐狸耳朵。
和楚酒猜測的一樣,他果然去找了條能讓她摸讓她抱的真尾巴。
要是他真穿上這個,心動值說不定會爆表。
楚酒伸出手,想去摸一下。
可韓序擋開她的手,又把盒蓋重新蓋起來了,把盒子推到旁邊。
他說:“可是我剛才改主意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做的飯,喜歡我的耳朵,喜歡我的尾巴——”韓序說,“——我是個專賣周邊產品的商店嗎?”
楚酒有點想笑,又覺得好像不太合適,死死忍住。
韓序看她一眼,走到沙發前坐下,對她伸出一隻手,“過來。”
楚酒走過去,才把手搭在他手上,就被他大力一拽,踉蹌了一步,跌在沙發上。
韓序接住她,自己也向後靠在沙發扶手上,把她按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