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加入門派好幾個小時了,他都不肯說出本門派的名字。
蕭幻被她盯了一會兒,終於妥協了,“算了,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就是我們門派的名字稍微有點特彆。”
楚酒:“你說,我撐得住。”
蕭幻伸手摸了摸楚酒的頭,慈愛地說:“乖徒兒,你聽好了,咱們的門派叫做——腦門。”
楚酒:?
楚酒:“腦門兒?”
蕭幻點點頭:“對。腦門。”
蕭幻指導楚酒:“你彆把‘門’字後麵加上兒化音,聽起來就正常多了。”
楚酒校正:“腦門?”
楚酒:這也就是南方口音重了一點而已吧?
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本門派名字的發音的時候,前麵忽然傳來呼救聲。
“大師姐!大師姐!救救我!”聲音惶急。
楚酒和蕭幻對視一眼,馬上往前奔去。
世弛門的一眾弟子就在前麵不遠處。
這層樓的夜明珠也不亮,前麵幽暗的貨架之間有個奇景,世弛門的弟子們正在跟一群奇怪的東西惡鬥。
並不是屍蟲,而是一群鬼。
這群“鬼”,是飄在空中的半透明的影子,像深海裡的夜光水母一樣,通體發著幽幽的藍光。
它們動作輕盈,在空中蠕動著,用長長的觸手逼近世弛門的弟子們。
世弛門的弟子與那些夜光水母人纏鬥,他們明顯和其他兩個門派弟子的練法不同,人人手中握劍,挽著劍花。
然而水母人的觸手靈巧無比,避過劍影,以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往裡鑽。
楚酒有點驚奇,小聲問蕭幻:“他們的劍是開了刃的?”
蕭幻默然無語:“說你是菜鳥,還真的是。你們三大仙門,練法各不相同,一心門與閒廣門都以法修為主,雖然也會用劍,卻隻是以劍為媒,因為修法類似,這些年才爭得這麼厲害,兩派都想當老大,否則你以為,兩派之間的摩擦隻是因為新弟子互相搶燒餅而已麼?”
蕭幻用下巴示意世弛門那邊,“世弛門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向以用劍為主。”
楚酒看見,一片劍光中,夜光水母人的一條觸手搭上了其中一個弟子的肩膀。
那弟子躲
閃不及,在觸手上身時,像被什麼有毒的東西蜇到一樣,抽搐著向後倒在地上。
人群中,有個女子十分剛猛,一把劍使得矯若遊龍,儘可能地左衝右突,幫周圍的弟子們解圍。
有人在向她求救,“大師姐!救救我!”
她馬上衝過去救人。
可惜其他人的功夫都離他們這個大師姐差著一大截,單靠她一個人勉力支撐,根本不夠。
一個又一個弟子被觸手暗算,抽搐著倒在地上。
蕭幻在楚酒耳邊說:“乖徒兒,上啊!”
楚酒也在研究局勢,老實地說:“我得先想想辦法,這麼直接上的話,我也打不過。”
蕭幻笑道:“我們腦門兒的人,從來不說‘打不過’。”
楚酒:“都是直接溜的嗎?”
蕭幻:“……”
蕭幻伸掌在楚酒背上推了一把,把她從藏身的貨架之間推了出去,“你儘管過去,有我呢。”
這喜歡坑人的師父很不可靠,楚酒半信半疑地往前邁了兩步。
她從貨架間現身,前麵的那群世弛門的弟子已經看見她了,不過正在被大群夜光水母人圍毆,顧不上理她。
楚酒掃視左右兩邊,想給自己挖掘出點好用的武器時,前麵離她最近的那隻水母人,就像忽然被什麼東西射中了一樣,無聲地嚎叫了一聲,猛地縮回觸手。
楚酒:咦?
想都知道是誰乾的,一定是身後藏著的蕭幻。
他不想直接出手幫這些仙門正道弟子的忙,打著她的幌子,藏在後麵對付水母人。
轉眼之間,又有一隻水母人的腦袋被無形的東西打到了,猛地縮進脖子裡。
世弛門的弟子們已經發現了異樣,一起齊刷刷轉頭看向楚酒。
楚酒隻得抬了抬手。
蕭幻就像在演雙簧一樣,看見她抬手,馬上又射出他無形的東西,準準地正中一隻水母人。
這一下足夠狠,水母人像個被戳破的影子一樣,噗地消失了,隻剩下點點藍光,螢火蟲一樣四處飄散。
蕭幻的功夫比這些世弛門弟子好得太多了,這些水母人完全不在話下。
楚酒象征性地再抬抬手,對準一隻正在攻擊的水母人,無形的東西射出去,那隻水母果然也爆了。
兩個人的動作配合得嚴絲合縫,就像曾經彩排過無數次一樣。
楚酒左一下,右一下。
她比劃得有多快,蕭幻就打得有多快。
楚酒乾脆一個橫掃,蕭幻絲毫不慢,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一排水母人幾乎同時放了煙花。
這師父不靠譜時十分不靠譜,靠譜起來又真的是靠譜。
世弛門的弟子們全都看傻了,一起呆呆地望著這個從天而降來救他們的一心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