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序輕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背,“是,我已經二了很多年了。睡吧。”
這麼胡亂睡到天亮,再醒來時,果然渾身酸痛。
外麵早起的鳥在叫著,韓序還在睡,上半身在沙發上抱著她,下半身已經快滑到地板上。
仍然沒有密碼。
韓序就像一棵枝頭掛著熟透的大蘋果的蘋果樹,無論怎麼使勁搖,蘋果就是不肯掉下來。
楚酒從他懷裡悄悄鑽出來,輕手輕腳地爬過沙發背,溜回自己的房間,長手長腳地伸展成一個“大”字,倒在雙人床上,閉上眼睛。
睡覺當然還是一個人在一張大床上最爽。
可惜沒有爽太久,在夢裡,視野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
楚酒睜開眼睛,發現外麵天已大亮,自己昨晚一直戴著手環,沒有摘,遊戲界麵還開著。
她的作息沒日沒夜,手環也沒有設置睡眠時間免打擾,是日常任務的圖標在不停地閃爍。
楚酒躺在床上,把圖標點開。
一個新的日常任務出現了。
名字叫做“神明的煩惱”,是一個包括楚酒在內的五人任務,需要邀請另外四個人參加。
楚酒從床上坐起來。
比特也在房間裡,不知它什麼時候進來了,還幫她反鎖了門,自己像個守衛一樣趴在門口假寐,聽見她起來的聲音,頭沒有動,隻轉了轉耳朵。
它對韓序的戒心仍然不減。
楚酒過去拍拍它,讓它起來,把門打開。
門一開,就發現黑豆正用尾巴環著一對戴白手套的前爪,端莊地坐在門外兩三米遠的地方,認真地盯著門這邊,像在等自己的玩伴。
比特一看見,立刻搖著大尾巴跟它玩去了,把守衛的嚴肅工作丟到了腦後。
韓序仍然躺在沙發上。
他沒有睡,睜著眼睛,看見楚酒出來了,才坐起來,“有人睡到一半,逃跑了。”
楚酒回答:“實在不能跟你同甘共苦,我的腰受不了。”
韓序的腰倒是好像沒事,站起來,“稍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澡,馬上就做早飯。”
楚酒答應了,也回房洗漱,順手打開手機上的代練平台。
神秘人仍然杳無音信。
他就像失蹤了一樣,不知乾什麼去了。
也許是已經把他要說的話全部說完了。
韓序上樓洗過澡,換過衣服,才重新下來,在楚酒的強烈要求下,沒有做四菜一湯,隻簡單地煎了蛋,烤了吐司,又給兩小隻開了罐頭。
楚酒幫忙把盤子端上餐桌,韓序關停了火,跟過來,從背後伸手抱住楚酒的腰。
他把下巴擱在她頭頂,“又要做日常任務了?”
猜得倒是挺準。
楚酒拖著他,把煎蛋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對。叫神明的煩惱,不點開還看不出具體內容是什麼,除我之外,還另外需要四個人。”
韓序問:“這次你打算叫誰?你肯定會叫上蕭幻,對不對?”
語氣中透出明顯的不情願。
要是平時,他這麼說,楚酒一定就不打算找蕭幻了,反正列表上有長長的一大串人名,每個都很可靠,做任務也都很用心,叫誰都是一樣的。
可是現在,楚酒的想法截然不同。
如果眷戀值的規律和小遊戲繭裡一樣,韓序就很可能還有三百眷戀要漲,而他偏偏又對他這個老熟人,蕭幻,反應特彆大。
楚酒假裝聽不出他的語氣,回答:“對。我們這次叫上蕭幻吧。我看他身手很不錯,腦子也很快,你肯定有他的手機號碼對吧?我們都不用找許為辭要他的聯係方式,多方便
。”
韓序不吭聲。
過了好半天,他才說:“對,我當然有他的號碼。”
他鬆開楚酒,把一盤吐司端上來,拉過椅子在楚酒旁邊坐下,安靜地吃了一會兒。
他忽然說:“蕭幻家裡亂得像個狗窩。”
那麼有教養的叔叔,竟然,背後,說彆人的壞話。
楚酒把笑憋回肚子裡,淡定地問他:“那麼亂的話,他為什麼不請個鐘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