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犬毫不猶豫,往前衝了幾步,一爪子拍了過去,扇在白落蘇肩膀上。
白落蘇就地一滾,肩膀上皮開肉綻。
楚酒忍不住,“你沒事吧?”
地獄犬攻擊的動作停了,扭頭看了看楚酒。
楚酒:咦?
楚酒試探著叫:“修狗勾?”
大家:“……”
地獄犬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轉身走回原位,趴下了。
白落蘇是神明,傷口迅速愈合,衣服也恢複了原狀,他納悶:“為什麼你叫小狗狗就可以,我叫狗寶寶就不行呢?”
他一出聲,地獄犬立刻抬起頭,咧開三張大嘴,對他呲出尖牙。
秦雲簡說:“它好像喜歡聽楚酒的聲音……”
話還沒說完,就也喜獲地獄犬的三排尖牙。
楚酒又試了試,跟趴在地上的大狗商量:“小狗狗,我們能過去嗎?”
她往前試探著走了兩小步。
地獄犬立刻站起來了,車燈一樣的眼睛瞪著,三張嘴巴同時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說話的可以,靠近的不行。
治安局一樓的大廳時不時有人進出,一個穿製服的女生拿著文件夾路過,一腳踩在地獄犬的尾巴上,過去按下按鈕,召來電梯。
她走進電梯,抬頭看見楚酒他們幾個,連忙伸手擋住電梯門,問他們:“要進來嗎?”
彆人都能過去,隻有楚酒他們幾個不行。
楚酒隻得說:“我們先不進,謝謝。”
沒有彆的辦法,楚酒等電梯門合上了,看看左右暫時沒什麼人路過,才小聲開始唱。
“落雨啦——天黑啦——十個小孩要回家——一腳跌進鏡子裡,一個小孩不見啦——”
恍若回到了當初在中山醫院,給黑醫生唱歌哄睡的時候。
歌詞是那時候隨口現編的,現在還記得。
“落雨啦——天黑啦——九個小孩要回家——筆上開出頭發花,一個小孩不見啦——”
和黑醫生那時一樣,地獄犬認真地聽著,看起來安分多了。
歌聲似乎真的有效。
楚酒繼續唱:
“落雨啦——天黑啦——八個小孩要回家——泉水咕咕冒著泡,一個小孩不見啦——”
中間的狗頭張開嘴巴,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當初唱這句的時候,楚酒還沒有進陸西洲的遊戲繭。
她隨口編了個泉水,下一個出錯的遊戲繭竟然真的有了泉水。
泉水好找,攻略對象卻不容易挖
掘,以宙斯的標準,聯邦能達到他的攻略對象標準的人本來就很少,他居然真的找到了家裡有一眼泉水的陸西洲。
當時的歌詞隻編到這裡。
楚酒繼續唱:“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正打算閉上眼睛的狗頭沒有繼續犯困,反而不高興了,它瞪圓六隻眼睛,怒氣衝衝地望著楚酒。
地獄犬和黑醫生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喜歡聽她“嗚嗚嗚”。
楚酒隻得飛快地現編:
“落雨啦——天黑啦——七個小孩要回家——大鳥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小孩不見啦——”
狗頭們這才滿意了。
楚酒接著編:“落雨啦——天黑啦——六個小孩要回家——這座墳是誰的家,一個小孩不見啦——”
左邊的狗頭也打了個哈欠。
“落雨啦——天黑啦——五個小孩要回家——身上長出雞翅膀,一個小孩不見啦——”
右邊的狗頭迷迷糊糊地動了動耳朵,眼皮像是在打架。
楚酒聲音小一點哼哼:
“落雨啦——天黑啦——四個小孩要回家——黑水裡麵飄頭發,一個小孩不見啦——”
“落雨啦——天黑啦——三個小孩要回家——大人像個小娃娃,一個小孩不見啦——”
地獄犬把它巨大沉重的腦袋們擱在前爪上,閉上眼睛。
它們發出鼾聲,真的睡熟了。
楚酒打了個手勢,所有人躡手躡腳地經過地獄犬,走到電梯前。
電梯很快就到了,五個人閃身進去,一直等電梯門重新關上,才鬆了口氣。
楚酒心中一動,忽然開口繼續唱:
“落雨啦——天黑啦——兩個小孩要回家——”
楚酒胡編:“死掉的人還會說話,一個小孩不見啦——”
蘇準不明白,“已經沒有狗了,為什麼還要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