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過後,蕭昀又是運籌帷幄的帝王:“你回吧,記住,彆讓紹兒看出端倪,最後兩年,朕要他開開心心活著。”
“是。”
唐季回神,想到曾經在電影裡聽到的台詞,他說:“在我家鄉有一句話,活著就得忍受痛苦,但生存就是為在痛苦中找到意義。”
蕭紹愣住。
須臾,他笑著點頭:“此言不錯。走吧,太陽下山,我不能吃肉,你們還能吃不是麼?這也算是我今日狩獵的意義。”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圍場。
同時,時文武狂奔到樹林,韁繩都沒忘了拉,直接翻身下馬,拉過時歌檢查,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有。”時歌搖頭,“有人救了我。”
“誰?”
“唐季,唐公公。”薛秀蘭接話,想到乍然出現,神武救下時歌的唐季,她捧著臉,“以前她們都說東廠的唐督主是簫朝一枝花,今日一見,果不負傳言,真是好看呐!”
“原來是他!”時文武鬆了口氣,咧嘴一笑,“看來欠他一個人情了。”
唐季?!
時歌以為自己聽錯了,急急問:“唐季?唐宋元明清的唐,春夏秋冬的季?”
時文武和薛秀蘭二臉茫然:“哈?”
“啊,我是說……”時歌拍拍額頭,“唐季的唐季,是姓唐的唐,季節的季?”
“是啊。”薛秀蘭好奇望著她,“有哪裡不妥麼?”
“倒不是不妥。”時歌搖頭,小聲嘀咕,“隻是叫唐季的,都長那麼好看麼……”
還有啊,唐季也算特彆大眾的名字吧,怎麼除去上一本真假千金,每本書都能遇到一個唐季。那麼碰巧?
“圍場為何會有毒蛇?”時文武蹲下檢查黑蛇,突然開口,“雖毒性不算很強,咬上一口,也需養上數月。”
薛秀蘭回:“西山那麼大,有毒蛇不足為奇。”
“若其他山,那確實不足為奇,可西山乃皇家狩獵場,每日都有專人負責檢查,任何毒物都不該出現才是。”時文武皺眉。
“也許漏掉了。”薛秀蘭道,“西山那麼大,總有漏網之魚。”
不。
這毒蛇有蹊蹺。
時歌眼睛微眯,時文武提醒她了,西山是皇家狩獵場,有資格來此狩獵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中重臣,若出現差次,西山獵場全部人員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彆說幾米長的毒蛇,他們連隻毒蚊子都不會讓飛進來。
所以——
有人要害她。
時歌馬上想到人選,今天在場會害她的人隻有一個,蕭衍腦殘粉蕭睿。
蕭睿是她寫出來的人物,他腦袋裡那點彎彎繞繞,她清楚得很。肯定是打算找條毒性不弱亦不強的毒蛇咬傷她,令她中毒臥床不起,這樣蕭衍便有理由進京接她回去,免得時家和蕭衍生隙。
蕭睿的如玉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可惜,現在女配的芯子是她。
時歌冷冷勾起嘴角,上次放毒蛇咬她的劉春華毀容,這次的蕭睿,她不好厚此薄彼。
反正他那張風流臉蛋留著也是浪費,還讓他閒得無事,整天藏在暗處算計彆人,毀容也好讓他有點其他事情做。
時歌打定注意,抬頭:“哥,我餓了,先回去烤肉吧,今天我獵到了不少好物呢。”
“行!”時文武飛快處理好毒蛇,拍拍手起身,“走吧,我也獵到兩隻梅花鹿,正好宰了招待唐督主,好好感謝人家。”
聽到唐季,時歌嘴角上揚:“好。”
*
一頓烤肉大宴在亥時結束,蕭紹回到宮中已是子時,他剛踏進書房,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撲進他懷中:“阿紹!”
蕭紹看著玉妍,溫柔摸摸她頭:“那麼晚還不睡麼?”
玉妍小臉紅撲撲的,她是蕭昀去年賜給蕭紹的第五個妃子,也是蕭紹唯一碰過的妃子。
蕭紹自知他活不長久,不願死去時要那些鮮活的無辜女子為他陪葬,於是從開始,他就按捺住自己的**,不碰她們,等時日無多再安排她們偷偷離開,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然出現玉妍這個意外。
玉妍和其他被蕭昀強行賜給蕭紹的女子不同,她仰慕蕭紹,是自願成為他的女人,圓房當夜,她沒有喝下蕭紹準備的安神湯,一把撲倒蕭紹,不顧蕭紹掙紮,完成了她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次日,蕭紹清醒,無比懊惱他把持不住,半推半就從了玉妍,害了玉妍一輩子。
玉妍卻認真握著他手,眼眸乾乾淨淨:“你活一年,我喜歡你一輩子,你活兩年,我喜歡你一輩子,你活一輩子,我還是喜歡你一輩子。我的一輩子,是你呀。”
那日起,蕭紹很想活,他想活一輩子,陪著玉妍。
可是。
他低頭輕吻意中人的發旋,好像辦不到呢。
玉妍抬頭,烏黑雙眸閃爍著激動的淚光:“阿紹,我懷孕了!我有我們的孩子了!你要當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