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好養活,又能結桃子,桃花又好看,種成一大片想想也是美滋滋的。
隻要不養仙大鵝種什麼都行,白嬰尊者點頭:“不過這個你得和天霖說,我要閉關煉丹,天霖不時就要進出秘境,跟他要是最方便的。”
喬安乖乖點頭。
終於把小花妖帶上了正路,白嬰尊者甚是欣慰,又熱情歡迎她多出來溜達溜達給偶遇帝君創造機會,才急匆匆回去煉丹了。
想到要種桃子,喬安也是很期待,在屋子裡晃悠了半天,終於看見天邊劃過一道流光,喬安連忙大聲喊:“天霖仙尊——天霖仙尊——”
那道流光在經過竹樓時本來加速要跑,但是喬安已經高高興興迎了上去,天霖仙尊左跑右跑,也沒跑了,無奈隻能停下。
天霖仙尊一手抬起,寬大的垂袖正好擋住臉,他乾巴巴問:“喬小友,可是有事?”
“啊,是我上午和白嬰尊者閒談,如果不麻煩的話,您能不能幫我找點桃樹種子種種。”
喬安聽天霖仙尊聲音含含糊糊,像是嘴裡含了什麼東西,奇怪說:“仙尊,您聲音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哈哈,沒事兒,是我練功出了點岔子。”
天霖仙尊一頓:“喬小友,昨晚睡得挺好吧?”
喬安覺得仙界風俗真的太奇怪了,見人都問睡得好不好。
不過她最近正嘗試著將馬屁與事實融彙貫通,有了跟白嬰尊者的經驗,她感激說:“多虧了仙尊給我安排的這個小竹樓,我睡得可香了。”
...然後天霖仙尊就很久沒有說話。
喬安仿佛隱約聽見兩聲哽咽,懷疑自己幻聽了:“仙尊,您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
天霖仙尊擦拭了一下腫出個大包的眼角,堅強說:“喬小友,桃樹是吧,我知道了,過兩天就給你帶回來,你還有彆的事嗎?”
喬安搖了搖頭,天霖仙尊步伐匆匆要走,喬安也轉身要回屋。
天霖仙尊走到一半,又猛地轉身回來。
“喬小友!”
喬安扭過頭,一臉茫然:“仙尊怎麼了?”
“小喬啊...”
天霖仙尊躊躇半響,委婉說:“混沌秘境仙氣濃鬱,修煉事半功倍,你可以多抓緊時間好好修煉。”
是偷懶太多被嫌棄了?喬安有些羞愧,連忙拱手:“仙尊教誨的是,小輩日後一定好好修煉。”
天霖仙尊繼續說:“尤其是晚上,我們根本不需要睡覺,有那個功夫多修煉最好,覺可以適當少睡一些。”
喬安有點不舍:“...好吧。”
天霖仙尊最後語重心長:“如果一定要睡,就儘量控製一下打呼的音量,大家生活都已經很艱難了,就不要再互相傷害了吧。”
喬安:“...”
喬安:“!!!”
天霖仙尊說完,也覺得老臉羞愧,忙不迭消失在天邊,隻留下呆呆的喬安。
喬安一臉懵逼地回了竹樓,坐在小竹凳上,回憶著今天天霖仙尊的話。
難道是她打呼聲音太大,天霖仙尊那麼老遠都聽見了?還吵到人家睡覺了?
那豈不是整個秘境的人都知道她喬安是個打呼怪了。
天啊!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喬安細思極恐,頓時羞愧得不行,在那裡咬著指甲哀歎自己的名聲。
“嗚嗚,將來可怎麼出去見人啊——”
喬安正傷心著,外麵穿來清冷的男聲:“玉珠仙子可在?”
玉珠仙子?
隻有一個人這麼叫她。
喬安一愣,連忙跑去開門:“在在在。”
一開門,外麵果然立著長身玉立的昭華仙君。
喬安拱手:“見過仙君。”
“不必了。”
昭華仙君麵色和緩:“你畢竟是南天坊中人,雖然因為師尊內丹必須常住混沌秘境,但是那邊總要給個交代的,我正巧出去辦事,你有什麼話要帶過去,我一並給你捎帶。”
畢竟就這麼把南天坊少主的未婚妻帶回秘境,什麼說法不給也不是回事兒,帝君隨心所欲,他這個當弟子的總是要安排妥當的。
喬安聽了,陷入沉思。
她最近腦子裡的記憶大半都清晰了,對於原身的身世也有了更多的想法。
按理說她無父無母,南天坊主待她如親女,少主更是她的未婚夫,她理應去信說明情況;但是她最近越是看清記憶,越是有更奇怪的直覺,倒是不大想和那邊有什麼交際。
沉吟片刻,她搖了搖頭:“多謝仙君體諒,但是我現在還沒恢複記憶,等我想好了再回信吧。”
昭華仙君也不強求,點了點頭,臨走時又囑咐她:“師尊出去了,我們閉關的閉關出去辦事的辦事,混沌秘境險地眾多,你在附近走走也罷,莫要去那些險地,免得出了什麼岔子,我們不能及時搭救。”
“多謝仙君,小輩明白。”
喬安想到剛才白嬰尊者的話,好奇說:“仙君,帝君是出去匡扶正義去了嗎?”
“...也算是吧。”
昭華仙君猶豫了一下:“畢竟魔君狼子野心,師尊打壓他,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啊?”喬安遲疑:“...是那位...頭上長倆犄角,握著一把火焰紅纓槍的魔君嗎?”
“對,就是他,魔君侯辛。”
昭華仙君欣慰說:“他是師尊舊友,師尊出去秘境,時不時地就會去魔界與他聚一聚。”
喬安陷入了沉默。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一次聚一聚,那位魔君好像是用一條腿蹦躂回去的...
那麼這一次...
“啊啊啊——”
恢弘磅礴的黑色魔殿轟然碎裂,黑紅的大地上,在一片鬼哭狼嚎四散奔逃的魔兵魔將中,一道火焰的流光是那麼耀眼灼目。
頑強英勇的魔君邁動著那一雙有力的大長腿,甩著空蕩蕩的袖子,感受著背後乖張翻湧的煞氣和凶戾冰冷的劍風,胸口萬千情緒奔湧,不禁雙目含淚,發出靈魂深處最深情的咆哮:“草泥馬太宸你喪心病狂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