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安呆呆看著太宸帝君:“...我的花...”
“嗯。”
太宸帝君喉結動了動,把花咬碎咽下去,平靜說:“我吃了。”
“...”喬安的嘴唇開始顫抖:“我花...吃、吃了...”
太宸帝君挑了挑眉:“你不是害怕嗎,不是不想要花嗎,怎麼樣,現在沒有了,你是不是高興了?”
喬安:“...”
喬安“哇”的一聲哭出來!
天霖仙尊覺得帝君真的太狗了,這樣很容易把人狗跑的。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小喬仙子,帝君和你開玩笑呢,那花不還在你頭上嗎,不信你自己摸一摸。”
喬安哭聲一滯,連忙往自己頭上摸,果然小花花還在迎風搖曳,它還用軟軟的葉子蹭了蹭她的手。
喬安下意識鬆了口氣,猛地反應過來,結巴:“那我這頭上長花死死死——”
“不會死的。”
太宸帝君麵不改色伸手又把小白花二號摘了下來,對著她笑了笑:“來,接著長,我看看你一天到底能長多少朵。”
喬安:“...”
“...”旁邊的天霖仙尊無言以對,轉過身來以袖掩麵,心中默默倒計三秒。
三,二,一...
“啊——”
三秒鐘後,喬安當場哭成了一個傻逼!
......
白嬰尊者杵著拐杖健步如飛地來了。
太宸帝君斜坐在王座上,長長的黑袍逶迤至玉階上,一條長腿屈起,手肘抵著膝蓋,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把玩著一株白花。
白嬰尊者和天霖尊者也在拿著一株太澤花研究。
喬安還在旁邊抽抽搭搭。
太宸帝君從來沒發現她這麼能哭,把她這些眼淚攢起來澆水,很可能把整片桃林都淹死。
白嬰尊者還在那裡對著天機策翻,伴隨著書頁嘩嘩作響,太宸帝君不耐地叩了叩扶手:“彆哭了。”
喬安抱頭痛哭:“嗚嗚嗚...”
太宸帝君眉心跳了跳,盯著她:“不聽話是不是?”
喬安哭得忘我:“嚶嚶嚶...”
太宸帝君:“...”
太宸帝君深深呼吸了一下:“你過來。”
喬安抹著眼淚:“你當我傻嗎?你肯定要打我,我才不過去。”
太宸帝君:“...”
你不傻,你機靈,你可真是個大機靈鬼!
太宸帝君加重語氣:“過來。”
喬安委委屈屈地蹭到他旁邊,太宸帝君指著王座:“坐下。”
喬安磨磨蹭蹭不想坐。
然後太宸帝君就拿出了一個桃。
他說:“坐不坐?”
喬安一屁股坐下了。
太宸帝君輕嗤一聲,把桃扔給她,喬安一秒變臉,開心地抱著桃:“帝君這桃你還沒吃啊。”
太宸帝君橫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喬安剛要一口啃上去,聞言一頓,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表情,囁嚅:“帝、帝君...您是不是不高興?”
太宸帝君微微抬著下巴,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見他繃緊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弧度冷峻。
他語氣陰沉沉的:“你說呢,你的義兄,你的好義父,嗯?”
喬安愧疚地低下頭。
她給帝君添麻煩了。
太宸帝君瞥了她一眼:“蕭項暉,南山坊,本尊都不放在眼裡;但是你最好記得你自己說的話,自此你就是混沌秘境的人,若是讓本尊知道你還與他們糾纏不清...”
“不會不會!”
喬安瘋狂搖頭,指天立誓表忠心:“我喬安以後生是混沌的人,死是混沌的鬼,以後帝君說往北我絕不往南,說往東我絕不往西,有違此誓讓我天打雷劈投身六畜永不為人!”
對於如此忠心耿耿,太宸帝君嗤笑一聲:“你一個花妖,本來也不是人。”
喬安:...其實我看帝君你也挺不是人的。
喬安裝傻充愣試圖轉移話題:“嗬,嗬嗬,那個,帝君我給您削桃吃?”
太宸帝君嫌棄地“嘖”了一聲,偏過頭去,漫不經心轉著手中的花看。
喬安呆了。
你“嘖”了一聲,又不拒絕,那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喬安遲疑了一下,對著裂天劍招了招手...
白嬰尊者與天霖仙尊細致商討過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他們剛舒了口氣,轉身要向太宸帝君稟報,就看見高大王座上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一塊兒的兩個人。
隻見喬安恭恭敬敬舉著裂天劍,劍身上排著一列方方正正的桃子塊:“帝君,您請。”
太宸帝君黑著臉在桃子塊裡挑挑揀揀,邊挑邊嫌棄:“你怎麼切的,大小都不一樣。”
喬安在旁邊絮叨:“那個大那個大,那塊靠近芯兒,一定甜。”
兩個人對著桃子塊指指點點,越靠越近,頭都要挨上了,就差貼一塊兒去了。
白嬰尊者:“...”
天霖仙尊:“...”
白嬰尊者小聲問:“他們最近都這樣嗎?”
天霖仙尊表情一言難儘:“帝君剛才還把人氣哭了呢。”
白嬰尊者看著巴巴盯著桃嘚啵嘚的喬安,和一臉不高興卻還是捏著桃塊吃得起勁兒的太宸帝君,不由露出欣慰的神色。
什麼叫天作之合,這就是天作之合!
裂天劍:…老子就不配有姓名。
“啟稟帝君。”
天霖仙尊眼睛辣得不行,連忙打斷:“我們已經確定,小喬仙子破壁成功,這花中果真蘊含著帝君內丹的神力。”
“嗯。”
太宸帝君漫不經心捏起一塊桃子,蒼白削瘦的指尖染上淺粉的桃汁,又沾染到唇角,浸出一層薄薄的誘人水色。
喬安連忙摸出一塊帕子:“帝君擦擦嘴。”
太宸帝君接過來,抵到唇邊拭了拭,又慢慢把手指上的汁水擦乾淨,隨手遞還給她,懶洋洋的:“繼續。”
喬安嫻熟地折好,乾淨的那麵朝上,然後就特彆自然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