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媛媛想要起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
“我是從A市過來的。一路上都是扒火車。我沒錢,當然更多的是不敢坐火車。
嗬嗬。我在A市殺人了,這才跑到這裡,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目的,就是趕上哪趟車就坐哪趟來的。沒想到來了這裡。而且還在這裡遇上一個能說話的人。”
蘇媛媛的瞳孔微縮,想起了她們聊天說過的那個殺了男人的女人跑了。
“你過來和我說話就不怕我去舉報你嗎?畢竟這裡沒有人認識你,也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
這個女人淒慘的笑了一聲“我說我就是沒有勇氣去自首你相信嗎?我說我想要被抓起來你相信嗎?”
蘇媛媛側過臉看著身邊地上坐著的女人。
“那你找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其實一路上我都想過,為什麼我還沒有被抓起來?
我自己沒有勇氣去投案。”
蘇媛媛滿頭黑線,“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舉報你?”
那個女人轉過臉,蘇媛媛這才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滿是悲涼,滄桑。
這是一個有著什麼樣生活的女人?蘇媛媛第一次對於犯錯誤的人有了心疼。
可是她的三觀不允許做出幫助這樣人的事。
蘇媛媛的心裡天人交戰,最後又從包裡掏出了兩個獼猴桃遞給了她。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做出那樣的事。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隱情,法律也是同情弱者的,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的。”
那個女人又悲涼的笑了“能嗎?可以嗎?”
“能,可以。我知道什麼事情發生了都是有原因的。
你到了這裡,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不想承認,隱姓埋名的在這裡生活,也是很難找到你的。
可是你既然這樣找到了我,就說明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是啊,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想過自殺,但是我又覺得自己太委屈了。這樣不值得。
我雖然犯了錯,但是我不想死後也是不明不白的。我過夠了苟且偷生的日子了。”
蘇媛媛看著她說的這麼平靜,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了。
“我沒有名字,從記事起,彆人都叫我大丫,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送進狼窩?
我從來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從來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
那些我都能夠忍受,對於他們無休止的打罵我也能夠忍受。”
“那你為什麼做出那樣的事?”
“嗬嗬,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就做出了那樣的事。
我從十三歲,就開始伺候家裡的那個男人,都說我是童養媳,是那個男人的媳婦,其實不是的,我是被那個老畜生糟蹋的。
他們一家人都是畜生,那個男人根本就不行,所以他們就想出了懷孕的辦法。
我也是無知,就這樣晚上要伺候那個肮臟的老男人,白天還要被那個不行的男人折磨。
這次我是因為懷孕了。我以前就懷孕過三次,但是都沒有保住。我也聽到外麵人怎麼說,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我不想要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