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她要死了。
宋清盈手腳僵硬的站在原地,隻覺得血液直衝衝往腦袋湧,想裝暈,又擔心直接倒下去摔得好疼!
嗚嗚嗚她好恨,她身上是下了什麼“背後說人小話百分百被原主撞見”的咒語嗎?
或許是太過生無可戀,她的大腦開始抽風,這直接導致她鬼使神差的舉起一隻手,像招財貓一樣朝跟前的男人招了一下,臉上還掛著乾巴巴的假笑,“好、好巧啊。”
對方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宋清盈:好的,這下是真完了,求速死。
霍致崢緊盯著宋清盈,開始思考這個女人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這麼多表情的。
“清盈,快行禮。”桑枝嘴唇緊抿著,從牙縫裡擠出低低的提醒來,還悄悄扯了下宋清盈的衣袖。
宋清盈如夢初醒,求生欲也後知後覺的衝上頭。她忙不迭屈膝,腦袋埋得低低的,“奴婢拜見陛下。”
太後的人不是在金龍殿守著他麼?他這會兒應該在文心閣的啊,怎麼跑回來了。
倒黴,自從遇見這霍致崢,她好像不是在社死的現場,就是在社死的路上。難不成他們五行不合,八字不合?看來改日得花點錢,找人給算算。
“福祿。”霍致崢倏然喚了一聲。
“奴才在。”身後的福祿總管恭敬應道。
“宮人背後妄議君主,該當何罪?”
這聽不出情緒的話語一出,宋清盈她們都呆了。
福祿總管道,“回陛下,宮人妄議君主,重則杖斃,輕則三十大板。”
桑枝反應較快,膝蓋一軟“噗通”就跪下了,宋清盈慢了一拍,但也很快跪下,膝蓋疼,腦袋懵。
太飄了,她最近真是太飄了,一心覺得皇帝是個挺不錯的老板,漸漸就放鬆了警惕,忘了他是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封建帝王。
大意了!
桑枝真情實感的哭道,“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饒過奴婢這一回。”
宋清盈有樣學樣的哭唧唧,“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福祿總管見狀,也有些不忍,斟酌著勸道,“陛下,太後娘娘那邊還等著呢,今日是娘娘設宴的好日子,見了血腥怕是不大好……”
霍致崢單手按著腰間的鑲金邊白玉腰帶,幽深的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倆人,最後定格在較為靠前的那道嬌小身影上。
她頭埋得低低的,發髻梳起,淺藍色後領露出一截嫩生生的脖頸,白皙又纖細,還能看到淡淡的血管,脆弱的仿佛一捏就斷。
明明慫的要命,卻還敢背後議論他的婚事,真不知該說她是膽大,還是心大。
“抬起頭來。”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宋清盈愣了愣,連忙乖乖抬起頭。
男人狹長的眸子宛若濃鬱夜色,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情緒,此刻靜靜地看向她,薄唇微啟,“下次還敢嗎?”
宋清盈,“……”
桑枝本想答的,但作為一名很有眼力見的資深宮女,她立刻注意到皇帝這話是問宋清盈的。心裡舒了一口氣,同時升起一種好奇感,陛下他似乎待宋清盈尤其特殊?
宋清盈也感覺到了,她覺得這狗男人是不是在針對她?為什麼專門盯著她一個人!
他的視線像是有勾子,牢牢地勾住她,讓她躲閃不得,隻得一副要哭不哭痛心疾首的模樣,老老實實認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瞥過她微微泛紅的眼圈,霍致崢手指收緊,欲言又止。
默了默,他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她這副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把她怎樣了。
“念爾等初犯,且認錯態度尚可,免了杖刑,扣除本月月銀,以作懲戒。”
扣、月、銀。
奪筍呐!
宋清盈:不行了不行了,心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