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致崢看著對麵咽口水的女人,露出個古怪的表情。默了片刻,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叩了叩桌麵,“朕在與你說話。”
宋清盈耳朵裡的嗡嗡聲逐漸消散,聽力恢複正常,忙垂眸道,“是,陛下今日晚上是想用芙蓉雞嗎?奴婢這就下去傳話。”
“……?”
霍致崢臉色一沉,覺得這女人又在裝傻,加重了語氣,“朕與你說傅容景,你彆顧左右而言他。”
宋清盈:……神他媽的芙蓉雞,原來是傅容景。
“回陛下,奴婢先前已經稟明了陛下,奴婢與傅侍郎不熟……”
霍致崢截斷她的話,“所以他去隴西那種龍潭虎穴之地,你一點都不擔心?”
宋清盈道,“不擔心,奴婢與他無親無故,為何要擔心。”
霍致崢道,“無親無故,卻有情有意。”
宋清盈呆了呆,再次看向霍致崢的眼神,不經意流露出“陛下你真的很機車誒”的神情,本想繼續矢口否認,但回想方才霍蓉兒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敵意,心頭忍不住斟酌起來。
中秋宴那晚霍蓉兒對自己的態度還算可以,這才隔了幾日,忽然變成這樣,隻有一個原因——霍蓉兒打聽心上人傅容景的情況時,同時得知了傅容景跟原主的一段過往。
情敵見麵,總是分外眼紅。
宋清盈:我隻是一個貧窮且能吃的無辜小貓咪罷遼。
嗯,這個誤會還是得解開的,原主和傅容景之間的情愛糾葛,憑啥要讓她宋清盈被狙擊?背鍋也不帶這樣的。
於是,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無比誠懇的對霍致崢道,“陛下,奴婢承認,宋國尚在時,奴婢與傅侍郎的確有一段短暫的過往,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國破家亡,物是人非,如今奴婢已經看破紅塵,再沒有世俗那種欲-望,隻想踏踏實實當差,過平平淡淡人生。”
霍致崢,“…………”
一個見到銀子雙眼放光、每日琢磨吃什麼好吃的人,跟他說什麼看破紅塵,沒有世俗欲-望?
宋清盈那邊繼續叭叭,“奴婢見公主那般生氣,八成是誤會了奴婢與傅侍郎的關係,還請陛下若得了空閒,與公主解釋一句。”
霍致崢摩挲玉扳指的手指忽的一頓,她剛說那麼多話,是解釋給蓉兒聽的,而不是說給他聽?
“朕為何要替你解釋?”
聽著他莫名冷下來的語氣,宋清盈怯怯的打量下他的臉色,聲音小小的,“是奴婢逾矩,那奴婢自己找機會與公主解釋一下。”
霍致崢,“……”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她就不會朝他說一句軟乎話?
他胸口發悶,側過臉,咳了兩聲。
宋清盈見狀,忙獻殷勤,“秋日乾燥,容易積痰咳嗽,陛下或可喝些川貝枇杷膏,或是讓廚房燉盅冰糖雪梨湯,兩者皆有清熱宣肺,化痰止咳之效。”
霍致崢止了咳,斜覷向她,黑眸眯起,“你在關心朕?”
宋清盈清亮的眼眸寫滿真誠,“伺候陛下是奴婢分內之事。”
所以看在她這麼細致體貼的份上,加點工資?
似乎聽懂了她的心聲,霍致崢眉梢微微揚起,“嗯,你最近當差越發勤謹了,讓朕想想賞你點什麼……”
宋清盈瞳孔微張,心裡的小人兒興奮地搓起小手手:加工資,加工資!
霍致崢唇角輕翹,尾音好似挾著鉤子,“朕就賞你此次秋狩隨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