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致崢這是要乾嘛?
見她上班打瞌睡, 準備抽她一巴掌?哇,這也太狠毒了吧。
“陛、陛下?”
宋清盈眨了眨眼睛,嗓音發顫, “小世子還在呢。”
不看僧麵看佛麵,起碼不要給無辜小朋友造成童年陰影啊。
見她羽睫輕顫的怯生生模樣, 霍致崢眼底閃過一刹那的不自在。
須臾, 他繃緊下頜, 手指上移, 指尖落在了她的額發上,隨意撥了一下,又收回手,佯裝淡定的說了句, “你頭發上沾了東西。”
宋清盈啊了一聲, 一臉呆。
“現在沒了。”霍致崢重新坐好,又恢複麵無表情的模樣,淡聲道,“不必謝恩。”
宋清盈,“……”誰要謝恩了。
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想了想, 還是解釋了一句,“陛下, 奴婢不是有心偷懶的, 實在是……車上搖搖晃晃的太容易犯困了。”
“霍致崢渾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慢條斯理的提起茶壺,倒滿一杯茶水, 剛要放下茶壺時, 眼角餘光瞥見宋清盈的臉, 便又倒了一杯,“喝茶。”
宋清盈瞳孔地震:皇帝竟然會給她倒茶!
“奴婢惶恐!”
“朕叫你喝就喝,難道還怕朕給你下毒不成。”
“……陛下說笑了,您若真想要奴婢的命,直接讓人將奴婢拖出去打死就是,哪裡還需要您親自下毒。”
霍致崢似笑非笑的輕哼一下,旋即自顧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算你明白。”
宋清盈也不再矯情,端起茶杯喝著。
***
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臨近晌午,大部隊總算到達了皇家圍場。
整整一座巍峨高大的臨南山都是圍場的範圍,山腳下修了一座秋狩行宮,皇家禁軍由行宮為中心擴散開來,將整座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座行宮是宋國末帝重新翻修的,處處金碧輝煌,最為誇張的是行宮內有一座金屋,金屋藏嬌的那種金屋,地板和牆壁貼著一層金箔,殿內的柱子、窗戶、天花板都鎏金,還有許多黃金與珠寶鑄成的拜見,書桌床鋪等家具皆是紅木,真是極儘豪奢。
這座金屋就修建在皇帝主殿的旁邊,下了馬車,往前一看,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的金屋立刻就抓住所有人的視線。
宋清盈自然也不例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金屋,原諒她沒文化,滿腦子都是臥槽。
這也太有錢了吧,這麼多金子啊!隨便挖一塊都發財了嗷!
與眾人不同的是,霍致崢隻淡淡掃了一眼那座金屋,目光就落在了宋清盈的臉上。
宋清盈:好像有人在看我?
她下意識抬頭,就見霍致崢靜靜地望著她,一向沒有什麼起伏的語氣這回卻帶著一絲古怪,“旁人驚訝朕尚能理解,你有什麼好驚訝的?”
宋清盈:我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麼,讓你產生這樣的誤解。
霍致崢又問她,“想不想進去看看?”
宋清盈隱隱約約感覺他在給她挖坑,難道這座金屋跟原主有什麼關係?想了想,她小心翼翼答,“不想。”
霍致崢眉梢挑起,“為何?好歹這金屋也是你父皇專門給你母妃造的,你就不想故地重遊。”
宋清盈頓時恍然,原來如此,嘖,那昏君挺大方的啊,專門為個妃子打造金屋,這般奢侈,他不亡國誰亡國。
見霍致崢還等著她的回答,宋清盈抿了下唇,答道,“進去看了也是徒增傷感,何必去找罪受。要是陛下允許奴婢在裡麵挖金子,奴婢倒是想去的。”
霍致崢,“………”
是他高估她的良心了。
關於金屋的討論戛然而止,行宮總管熱切的引著霍致崢他們回各自的殿宇歇息,宋清盈也跟著同行的宮女們去了宮女住所。
***
宋清盈用過午膳,沒聽到皇帝的傳召,便心安理得的拿了卷話本,倒在榻上葛優躺。
這些話本故事也是她托人買的,雖說古文看起來有點怪費勁的,但看習慣了,也還湊合。
而且她看完幾卷話本後,發現這些古代文人還真敢寫,男女的、男男的、女女的,各種類型一應俱全,而且用詞之香豔,描寫之露骨,有時候看著看著車軲轆就壓了她一臉。
這些可是貨真價實的車啊,全然不像在綠江文學城上看的那些寶寶巴士。
就在宋清盈看得嘿嘿癡笑時,門外突然響起兩下敲門聲。
宋清盈一怔,將手中話本放下,應道,“來了來了。”
心底卻嘀咕著,不會又要叫她去當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