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書劇情,宋步安真正開始搞事情,起碼還得兩年後。這會兒他應該還沒成多大氣候,忙著四處逃命呢,怎麼就突然搞起刺殺了呢?
難道劇情發生了偏離?
就在宋清盈陷入困惑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宋清盈眼皮猛跳了一下,朱雀又回來了?
“叩叩叩——”門被敲響。
“小宋姑娘,您在裡頭嗎?”
是小六子的聲音。
宋清盈鬆了口氣,她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在的。”
稍微調整一下表情,宋清盈打開門,再看小六子這張臉,莫名覺著親切放鬆,“有事嗎?”
小六子笑道,“這不是快到酉時了麼,今夜行宮有宴席,陛下特地吩咐,叫你來宴上陪小世子。”
按照秋狩的安排,今天一整日是在行宮休整,明日一早再收拾行裝,上山圍獵。
宋清盈也猜到今晚會有個小宴,所以這會兒也不驚訝,“我知道了,我這邊收拾一下,馬上過去。”
小六子頷首,客客氣氣的走了。
***
明月高懸,山林寂靜。
相比於上次的中秋宮宴,行宮的宴會趣味性更強一些,除了歌舞,還有五花八門的雜耍表演。
若放在平時,宋清盈肯定看得不亦樂乎,可下午才經曆那樣的事,她這會兒半點看表演的心情都沒有,滿腦子隻想著刺殺的事。
如果她不把霍致崢引去那青璃峰,朱雀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她?
但如果她將霍致崢引了過去,無非就是刺殺成功與不成功兩種結果。
成功了,那些暗影衛如果夠義氣,帶著她一起逃亡。不夠義氣,留她一個人被禁衛軍剁成肉泥。
若失敗了,那毫無疑問,她個奸細必死無疑。
好像怎麼著,都是一個死。
宋清盈越想越絕望,就很煩。
“大姐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福寶見宋清盈情緒低落,拿了一枚糕餅塞到她手上,“這個好吃,你嘗嘗。”
看著福寶可愛的小臉,宋清盈笑了笑,“好。”
心裡卻是忍不住想著,福寶已經沒了爹娘,若是叔父也出意外,這孩子得多難過。
書裡雖然沒怎麼描寫福寶登基後的情況,但卻寫了幼帝性情怯弱膽小,對男主傅容景無比依賴與信任,將大多數的權柄都交於傅容景手中,而他自己,說好聽點是個吉祥物,說難聽一些就是個傀儡。
福寶這樣活潑外向一孩子,怎麼會變得怯弱膽小呢?
思及此處,宋清盈緩緩抬頭,看向上座那威嚴清冷的男人。
若是霍致崢能陪著福寶一起長大,有這樣出色的叔父教導,福寶定能成為俊才。
她這邊出神想著,倏然,上座的霍致崢側過臉,朝她這邊看來。
對上宋清盈唏噓感歎的目光,他神情沒有半點起伏,隻眯了眯黑眸。
可宋清盈無端覺得他的氣場又變得冷冽幾分,她的頭皮涼颼颼,背後也涼颼颼。
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等她試圖再從他的眼中多讀些情緒,男人卻挪開視線,自顧自倒了杯酒喝。
見狀,宋清盈也悻悻的收回視線,自我安慰著,大概是她做賊心虛,自己嚇自己了吧?
這一場宮宴,宋清盈全程恍恍惚惚,熬到結束。
翌日清早,狩獵隊伍便收拾行裝,帶著馬匹、乾糧、營帳等,井然有序的往山上行進。
宋清盈本想著讓福寶謊稱勞累,她也正好趁機留在行宮裡,不去山上。
可福寶卻興奮的很,穿著簇新的騎裝和小皮靴,一見到宋清盈就撲上來,“大姐姐,你看我這樣穿好看嗎?叔父說今日要教我騎馬呢!”
宋清盈戴上痛苦麵具,“好…真好看。”
事已至此,她隻好硬著頭皮,跟隨大部隊一起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