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盈聞言,也不敢耽誤,蹲在地上就開始瘋狂撿樹枝。
好在這塊岩壁稍稍往外突出一塊,有不少上頭落下的葉子和枯枝,她撿完之後猶覺不夠,繼續去拔岩壁上的雜草。
直至天光全然暗了下來,霍致崢才從岩壁旁回來。
宋清盈抬眼一看,隻見那棵鬆樹基本被他給擼禿了,隻剩下根粗壯的主樹乾。
“這些應該夠撐到半夜。”他說著,又取下腰間的火石袋,彎腰“刺啦”一聲,火石間擦出一簇小火苗。
宋清盈的眼睛也亮了,看向霍致崢腰間的蹀躞帶,仿若看到了哆啦A夢的萬能口袋,“陛下,你身上也帶了太多好東西吧!”
這要是沒有霍致崢,她一個人估計得在黑暗中哭成流淚貓貓頭。
霍致崢先燃了一根樹枝,借著微光看到她欣喜的臉,不知為何,心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情緒,這小傻子,為何總是這麼樂觀?
若換做旁的女子,經曆這些,怕是早就嚇得哭起來。而她打從蘇醒過來,非但沒哭,也沒埋怨,叫她撿樹枝就乖乖撿樹枝,這會兒見到一簇光,就高興的跟撿到寶似的。
還真是……好哄。
“夜裡風涼露重,得將這些搬到山洞裡。”霍致崢將那根點燃的樹枝遞給宋清盈,“你拿著,朕來搬。”
宋清盈看著他的手,眉頭蹙起,“陛下,奴婢來搬吧,你先坐著歇息。”
哪裡有老板乾活,打工仔在旁看著的道理?何況老板還受著傷。
霍致崢卻不由分說的將樹枝塞到她掌心,微弱的火光之下,他英挺的麵容愈發深邃,“這是朕的命令。”
宋清盈,“……”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她乖乖地舉起樹枝,老老實實當著“路燈”。
這個山洞大概是密閉的,沒有陰冷的穿堂風,勉強可以作為一個遮風避雨的容身之所。
霍致崢胳膊長,力氣足,一趟便將所有樹枝搬進洞裡。
有個人陪著,宋清盈走進山洞裡也不覺得那麼害怕,她舉著火,貼著洞壁站著。
等霍致崢動作熟練的將樹枝搭好,她彎腰將樹枝伸過去引火,底下那些枯枝“嘩啦”一聲就燒著了,火光一點點升騰,將黑暗驅趕。
看著火燒起來的一刻,宋清盈心頭湧上一陣強烈的激動。她忽然領悟到原始人發現火種的那種心情,這不比博人傳燃?
隻是,火光中的皇帝老板,為什麼要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看著她?
宋清盈眨了眨眼,溫聲問,“陛下,怎麼了?”
霍致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了想,還是出聲道,“你不要害怕,先往前走兩步。”
宋清盈,“……?”
雖然有點懵,但她還是照做,往前走了兩步。
霍致崢又道,“你現在可以慢慢的回過頭了。”
宋清盈,“……”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知道後頭可能有些不對勁,但人總是有種該死的好奇心。宋清盈深吸一口氣,心想就算有什麼蜘蛛啊蠍子啊之類的,還有老板在呢。
她咬著牙,緩緩地轉過了頭——
隻見她方才所處的位置邊,赫然是一具完整的白骨,昏暗搖晃的火光中,那兩個空蕩蕩的窟窿眼正直勾勾對著她這邊,仿佛在對她說:l am watg u.
“鬼啊!!!!”
宋清盈嚇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瘋狂往霍致崢那邊爬去,“鬼鬼鬼啊!”
看著嚇到小臉煞白,眼淚亂飛的宋清盈,霍致崢陷入沉思,他方才是不是該更婉轉些。
這時,一道曲調古怪的歌聲響起。
霍致崢眼皮微動,抬眼看去,隻見宋清盈坐在地上,捂著耳朵,閉著眼,扯著嗓子大聲唱著,“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霍致崢,“……?”
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