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盈:你媽的。
忽然,身旁之人出聲,“睡吧,朕說了不會碰你,便不會食言。”
“陛下誤會了,嬪妾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有點……不太習慣。”她一緊張,聲音又帶著哨音。
身旁的男人默了片刻,道,“聽出來了。”
宋清盈,“……嬪妾睡了。”
彆聊了,越聊越尬,累了。
一旦心態鹹魚化,宋清盈的困意便如潮水般襲來,不多時,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身側那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霍致崢稍稍偏過頭,昏昏光線裡看不真切,隻能看到個大概的麵部輪廓。
想起與她相處時的種種,還有今夜她說的那些話,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便是三年未見,國破家亡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那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觀她這半年來的行為舉止、思想談吐……
她真的是那個永樂公主宋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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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秋高氣爽,晨光和煦。
宋清盈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乍一看到舒適富貴的床榻她還有些恍惚,等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是貴人了,她第一反應是——
得趕緊把多出來的那床被子藏起來!
可她扭頭一看,身旁的被子早就不見了,她的被子還鋪開了些,像是兩個人睡過般。
這些……是霍致崢弄的?
她揉了揉發,掀簾往外喚著寶蘭。
寶蘭很快走了進來,笑吟吟道,“主子您可算醒了,這會要起來麼?”
宋清盈問她,“現在什麼時辰了?陛下走了?”
“現下已是巳時,陛下卯時便走了。”
寶蘭扶著宋清盈起身,笑道,“陛下走時還特地交代了,讓奴婢們不要吵您。主子,陛下待您可真好。”
宋清盈點點頭,是挺好的。
他完全可以把她叫醒,讓她收拾被子整理床鋪,現在他給乾了,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她也得好好演戲才對!
“寶蘭,咱們不是有個小廚房麼,待會兒燉個補湯,晚些你叫小圓子給陛下送去,也算儘了我的一份心意。”
“主子您為何不自己送?”
“紫宸宮老熟人那麼多,從前大家都一起當差的,現在我過去,人家還得朝我行禮,那多尷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故意過去顯擺的。”宋清盈解釋著。
寶蘭恍然,“還是主子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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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後殿,秦太後有些詫異的抬眸,“你說明月軒給皇帝送湯水去了?”
嬤嬤道,“是,昨夜陛下便是在明月軒歇的,想來那宋貴人是想趁著這股熱乎勁兒,多籠絡籠絡陛下。”
秦太後點點頭,“挺好的,有個女人在身旁照顧我兒,知冷知熱知道送湯,我也能放心不少。”
頓了頓,她轉過身,吩咐道,“咱們自己養的雞不是下了不少雞蛋麼,你裝一籃子,給那明月軒送去。對了,庫房裡不是還有什麼人參燕窩之類的,也都挑一些好的給她送去,她那細胳膊細腿,小胸小屁股的,得好好補補才是。”
嬤嬤微詫,“太後,那些人參燕窩都是陛下孝敬您的,您自己都沒怎麼用呢。”
秦太後道,“我身子骨健壯的很,便是下地插秧都不帶喘氣的,吃那些也是浪費。苦過來的人,比不得她們那些錦衣玉食嬌養出來的小姑娘,都拿去給她吃吧。”
嬤嬤笑道,“太後娘娘,您是菩薩心腸。”
秦太後一怔,有些不好意思般,擺了擺手,“什麼菩薩不菩薩的,你可彆捧我。說句實話,她那個身份,我心裡還是挺膈應的。但誰叫皇帝旁的女人都看不上,獨獨就看上她一人?唉,有一個總比沒有強。再說了,她既跟了皇帝,跟咱也是一家人了。隻要她好好服侍我兒,我自然也不會苛待她。”
嬤嬤一疊聲稱是,很快便去庫房準備東西了。
傍晚時分,流水般的補品便送進了明月軒。
看著堆了滿滿一桌子的東西,宋清盈發出沒見過世麵的聲音:發達了!
“宋貴人,這是禮單,您拿好。”慈寧宮大宮女恭謹的奉上禮單。
寶蘭上前接過,宋清盈笑著對那大宮女道,“太後娘娘真是太客氣了,還請姑娘向太後娘娘轉達,說嬪妾多謝娘娘賞賜,明日一早上門請安。”
大宮女應下,很快便告辭。
外人一走,宋清盈迫不及待的關門拆禮盒,大有雙十一拆快遞的快樂,“寶蘭,你念一下禮單,看看都送了些什麼來。”
寶蘭脆生生應了聲,打開禮單,低頭念道,“百年人參一支,金絲血燕一盒,紅棗阿膠一盒……冬蟲夏草一盒,鹿茸兩根,鹿鞭一盒,虎-鞭一盒,海馬蛇膽酒一瓶……”
宋清盈:“……?”
遭不住,遭不住,在下告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