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柔軟相貼,周遭的畫麵仿佛都被定格。
鼻息輕微交纏,林絨微微閉眼,要去握他的手。
謝潮生側過頭,終止了這個吻,再望她時,古井無波的眼起了漣漪,微啞聲道:“林絨,這是街上。”
實際是一條除了他們兩沒有其他人走動的街。
林絨舔舔唇,實話實說道:“我覺得自己在跟教導主任談戀愛。”
謝潮生:“……”
林絨:“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你防我,跟防賊一樣。”
特意卷曲過的薄薄劉海,籠住少女兩條微蹙的煙眉,烏黑純淨如寶石的眼裡,有幾絲顯而易見的委屈。
林絨繼續癟著嘴說:“花季少女,是需要愛情滋潤的,其實我覺得你給我看了,我還能學習得更好……”
謝潮生神色掙紮過後,低下眸,主動牽起她的手。
林絨嘴角當即彎起,用力去回握時。
又聽到他說:“少聽徐舟舟和譚一一的話。”
“……”
謝潮生:“以後的日子,還長。”
林絨:“可以後,我就不是少女了。”
謝潮生如觸電般鬆開她的手,麵色沉冷,話語刻板。
“說了,不要去想亂七八糟的。”
林絨悄然間明白了什麼,小步跟上他,碰碰他的手。
“班長,不是我想,是你在想。”
“……”
-
一路上,不管是等公交車,還是坐公交車,謝潮生都沒理她。
林絨在塑料姐妹花群裡問著,自己剛才是不是玩笑開過火了。
譚一一和徐舟舟一致回答:【不過火!!!】
徐舟舟:【這種老乾部一樣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撩就完事了!】
譚一一:【我覺得你可以再過分一點,真的,班長內心肯定已經動搖了,衝啊!】
林絨偷偷去瞄身旁人的側臉,眉峰眼神過於銳利,連輪廓都顯得生硬,如同一座冰雕,高冷到不可攀。
她回:【衝不動了。】
徐舟舟:【彆說我認識你/揮手】
譚一一:【彆說我認識你/揮手】
他們在快接近終點站時下車,謝潮生照樣走在前頭,輕車熟路地往前方的老舊小區而去。
林絨拽緊了手裡的兔子包,此時此刻,才有種要
見家長了的緊張感。
她以為謝潮生是要帶她去家裡,但沒想到,他徑直帶她走向一家看似塵封已久的跆拳道館。
謝潮生掏出鑰匙正要去開門,門霍然從裡被打開,裡麵是個穿著背心和褲衩的男人,臉上有幾分醉意,看到謝潮生一喜。
看到她時,怔了又怔。
謝潮生語調平淡:“我不是說了,今天要帶朋友來。”
謝霄眼光停留在林絨臉上很久,最終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瞧我,一下給忘了,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就去換衣服買菜,你先帶朋友參觀會……”
謝潮生:“沒有什麼好參觀的。”
謝霄訕訕,看向林絨,歉意地笑了笑。
“姑娘,我兒子就這臭脾氣,跟他在一起,委屈你了啊……”
林絨才從木然中反應過來,連忙鞠躬:“叔叔好,我叫林絨,你喊我絨絨就可以了。”
謝霄:“絨絨啊,你真可愛,脾氣又好,怎麼會被他騙到這裡來?你知道這裡,是做什麼勾當的嗎?”
林絨:“……”
謝霄:“叔叔開玩笑的,哈哈哈哈,你們先等著啊!”
林絨看著男人要轉身的身影,扯住謝潮生的手,連忙喊:“叔叔,不用你去,我會買菜!”
謝霄回頭,林絨補充:“我還很會做飯!”
謝潮生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波動。
直到林絨強硬拉著他走,非要從他口中套出菜市場的方向,他啟唇:“你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啊!”林絨說,“叔叔很幽默風趣,看著一點都不凶,應該很好相處。”
謝潮生的眉峰,似有若無那麼挑了一下。
“你沒見過他打人的時候。”
“……”
這時正值溫度最適宜的時候,湛藍的天空浮著大片大片的白雲,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在吹泡泡,被風送過來的七彩泡泡,到了麵容清雋明淨的少年麵前,頓時失去幾分顏色。
“能讓外人看到的,不過是表麵假象。”
謝潮生動唇的期間,幾枚泡泡在預料之中炸裂,皆歸於虛無。
“我也,不例外。”
-
仿佛那幾句,不過是他隨口一提。
而後,謝潮生帶著林絨去菜市場。
林絨小步跟在他身後,看著謝潮生熟練老道地挑菜,甚至當他
問她想吃什麼,林絨隻是報出一個菜名,他就能準確無誤地配菜。
在此之前,林絨確實沒想過買菜這事能和謝潮生掛鉤。
到了最後,他兩手都提了不少,林絨想分擔,被他躲過。
兩人回到跆拳道館,謝霄已經換好了比較正式的衣服,看得出來內部也有重新打掃過。
跆拳道館後方有幾個房間,打通後,就成了能夠住人的生活居室。
林絨在廚房裡,一直沒找到機會插手,隻能當個旁觀者,盯著謝潮生切菜洗菜。
“班長,原來這就是真實的你。”
謝潮生切菜的動作一頓,繼而斂眸,語調平淡。
“是。”
林絨雙手托著腮部,眼睛浮出星星。
“怎麼辦?我好像更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