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百川秒懂,點頭道:“那我幫你帶回來。”
聞願淺笑,凝望他離去的背影,越看越滿意。容百川以前應該是職場精英,工作上隨隨便便一句話一個眼神他都能立刻理解,食堂人多口雜,多聽多看,找人搭訕,是了解各部門最迅捷的方法。
聞願又上網根據圖片搜索了一下,現在的網絡很發達,很多名不見經傳的醫生都有百科,容百川氣勢不凡,在職場應該會有不錯的表現……嗯,除了自動跳出來幫忙看麵相的係統之外,並沒有其他結果。
不應該啊……聞願覺得自己應該沒看走眼,可網絡的確沒有匹配到跟這張臉相同的人。
一天送了兩束花,到了下午,聶繁星終於親自上門,在公司門口倚著車門耍酷,一見聞願出來就立刻湊上來:“阿願!!”
“彆逼我在門口給你難堪。”
聶繁星想到那天拍在臉上的蝦子,沒敢對他動手,溫和道:“我在極光餐廳定了個位子,你不是特彆喜歡吃他們家的鵝肝麼?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聞願停下腳步,幽幽吐出一口氣,認真道:“彆再纏著我,我現在真的,看到你就會生理性惡心。”
容百川還在一旁站著,聶繁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睜睜看著他坐進車內,胸口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堵的難受。
“聶總。”身後傳來聞康的聲音,聶繁星皺著眉看過去,聞康道:“那個保鏢今天進了願願辦公室,一直都沒出來過。”
“你什麼意思?”聶繁星剛剛在聞願那裡碰了一鼻子灰,見到聞康臉色更加不悅:“那不過隻是個保鏢,你覺得我會被那種人比下去?”
聞康道:“當然不會了。可我們聞家這個願少爺長什麼樣兒,您肯定清楚的,難保那容百川不打阿願的主意。”
聶繁星皺眉,心情更加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想,要是聶家跟聞家能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那就算聶總在外麵再怎麼玩,這個姻也是聯定了。”
聶繁星眯著眼睛,片刻後,他逼近了聞康,“你覺得,我聶繁星已經低賤到要這種下作手段討老婆嗎?”
察覺到他的怒意,聞康頓時心裡一驚,聶繁星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道:“把你腦子裡那些醃臢想法給我扔出去,聞願要是因為你而更討厭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眼神卻明顯帶著危險,等他坐進車內,聞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狠狠磨了磨牙。
聞願收到了聶繁星發來的消息:“你堂哥剛剛告訴我,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就逃不掉了。”
“不過你放心,我拒絕了。你跟這樣的人在一個公司,我始終不放心,你隻要答應跟我結婚,我們就是一家人,誰欺負你,那就是欺負我,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給你時間,我保證這段時間修身養性,不出去沾花惹草,再給我一次機會。何況,你現在的處境,除了靠我,還有誰能幫你呢?”
最後一句,竟然是威脅了。聞願捏緊方向盤,眼神冷了幾分。
車子漸漸離開市區,拐上了幾乎無人的道路,他準備讓容百川上手試車,這邊正好是開發區,路寬卻無人,兩旁散布著一些拆遷後的殘垣斷壁,偶爾有寥寥幾輛小三輪或建材貨車呼呼而過。
車子在路邊停下,聞願跟他換了座位,道:“駕照和身份證這周就會下來,你先試試能不能開。”
這麼說完,聞願突然想到了自己學駕照被罵的日子,如今換他在副駕駛教彆人,這種感覺相當新奇,想到可以理直氣壯的罵人,不由輕笑。
“不要著急,慢慢來,先放手刹,你如果不會也是正常的,到時候我給你報個班,挨一個月的罵就該會了。”
聞願輕描淡寫的教導,隨時等著他犯錯好‘諄諄教誨’,找理由撒氣。
車子在容百川手中穩穩開了起來,無論是掉頭還是刹車,或者遇到無視規則橫衝直撞的三輪車,他都表現得十分老司機,穩的一比。
看上去隨時可以把“教練”打包丟掉了。
十分鐘後,容百川把車子停回去,轉臉看過來,眼神柔和:“手感不錯,我可以做司機。”
聞願閉嘴片刻,扭過臉用高傲掩飾鬱悶,挖苦道:“有什麼好高興的,開車再穩你也是黑戶。”
容百川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了他,沉默思索,不敢隨便說話。
聞願皺眉看他,獨自又氣了兩秒,道:“下來,我要回家。”
是‘我’,不是‘我們’,儘管不想,可容百川心裡還是一緊,他側目看聞願,試探道:“聞總,我哪裡惹你生氣了麼?”
聞願更鬱悶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也知道是自己情緒不好,語氣轉軟,道:“聶繁星讓我很不愉快,跟你沒關係。 ”
這個回答並未讓容百川放鬆,他從第一眼看到聶繁星,心裡就滿是不適。
“可以問你個私人問題麼?”
“不可以。”聞願瞬間板臉,無情道:“立刻下車換座,不然不要你了。”
容百川:“……”
你可真夠,喜怒無常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司總拉門下車,一輛重卡呼嘯而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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