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新亞實在是個好朋友,出完力氣一分錢沒要,摟著聞願的胳膊就睡著了,一直到被送到家門口才睜開眼睛。
“我讓百川送你上去。”
祁新亞打哈欠:“算啦,這麼晚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祁新亞打扮的太花枝招展,聞願還是不放心,讓容百川跟著,直到他公寓亮起燈,這才離開。
在賭場裡頭不覺得,一出來才發現已經要天亮了,兩人回到小窩,聞願直直朝浴室走去,泡在浴缸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魏傑這會兒卻是如坐針氈,他今天總共輸了一千六百萬,主要是後期太想翻盤所以瘋狂加倍,最後第十局的時候他本不願放祁新亞走,要求繼續的時候,後者問他:“你確定?”
他抓著頭發,在賭場安排好的房間內冷汗直冒。他賭博一向很有分寸,今天一下子輸了那麼多完全是意料之中,當然這不打緊,重要的是他欠了賭場的錢!!一千萬!!!
這筆錢怎麼還?
他的兄弟小聲建議:“要不再去玩兩把?從小的開始,或許能贏回來?”
“你可彆出餿主意了。”另一個兄弟說:“要是再輸的更多怎麼辦?”
“可今天輸了那麼多,傑哥估計會被他爸打死……”
魏傑忍無可忍的暴躁,紅著眼睛怒斥:“滾滾滾!都給我滾!!”
兄弟們噤聲離開,出去的時候見到外麵站著一個麵容溫和的男人,他們不認識,但從賭場主管點頭哈腰的姿勢來看,權威不低。
“金總準備在這兒住幾天?”主管小心翼翼的招待,後者淡淡道:“有些私事要辦,你去把程誌叫來。”
不久,程誌人高馬大的走進他的包廂,聲音雄渾有力:“師兄?”
金睿合沒廢話,從口袋取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他:“見過嗎?”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無匹,淺灰色的眼睛透著冷酷與傲慢,仿佛一個無情無欲的君王,哪怕光看照片,都感覺自己在被當做螻蟻注視著。
“這是……”
“阿願?”容百川拍著浴室門,聞願已經進去很久了,天都快亮了還沒出來,他擔心聞願是在裡麵睡著了,萬一滑到浴池溺水可怎麼辦?
浴室門插著鑰匙,容百川說了句“我進來了”就直接擰開了門。
聞願果然睡得迷迷糊糊,半邊耳朵都貼到了水裡,容百川急忙托起他的臉,確定人還有呼吸,才鬆了口氣。
聞願迷迷瞪瞪的張開眼睛,察覺自己被誰用柔軟的毛巾裹著抱了起來,可淩晨這會兒,實在困得打跌,加上這人身上的味道十分有安全感,便又閉上了眼睛。
眼睛雖然閉著,但他意識還在混沌,畢竟自己正被人搬著,潛意識還有些擔心會摔。身體被放在床上,皮膚接觸到細絨的床單,聞願的腦袋被他托著放在枕頭上,鼻尖嗅到對方身上清香的肥皂味,他緩緩張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男人的臉。
容百川伸手去扯被子,聞願忽然伸手把他勾了過去,低聲問:“是不是每個人到了快三十歲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感到寂寞?”
容百川雙手撐在他身邊,僵著半天沒動,聞願低聲督促,輕聲說:“你還在等什麼?”
容百川吻上了他的唇,十分鐘後,他克製著將聞願的手臂拉下來,落荒而逃。
聞願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卷起敞在身下的浴巾,滾進被窩吃吃笑了起來。
他很快睡了過去。一如既往,醒來的時候男人正在準備早……嗯,說午飯都有些晚了。
他披著家居浴袍,打著暖氣的室內露著潔白的小腿,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百川?”
容百川拿著鍋鏟的手一頓。早晨身下的畫麵再次湧入腦海,幾乎瞬間讓他有了反應。
聞願走進來,朝鍋裡看:“回鍋肉呀?”
“嗯。”容百川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道:“香嗎?”
“香……”聞願湊過來貼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香的我都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