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拿上幾個銅錢去請村口王郎中給悠然看看,再殺隻雞給孩子補補,好了,各位家裡都有事吧,就先忙去吧!”
“不行!”程氏一聽出錢給孽障請郎中,還要殺雞,這對於平時一毛不拔的她就像在拿刀子割她的肉一樣,所以一聽這個,她率先拒絕。
而葉悠然卻意外了下,沒想到這老家夥不僅給她請郎中,還給她殺雞,雖然她有可能吃不到,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口,就證明這兩件事一定會做,所以…,她這是無意中打開了老爺子弱點?
金珂在空間裡狂點頭,名聲是個好東西,得多要,話說,她好久沒吃雞了,她好饞!吧唧一下嘴巴,舔了舔唇!
“嗯?”老爺子黑著臉看了她一眼,他也心疼錢,可他更在乎名聲,更何況很快就要到了村長競選的時候,他更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給人留下把柄。
“知……知道了!”程氏一看老爺子的黑臉,糯糯地答應了。
心裡卻是在滴血,她的錢存的不容易,雞養的不容易,倒是便宜了這懶貨。
“好了,都回去吧,德邦,你可記住了,這孩子再怎麼說也是你兒子的血脈,這一個巴掌的五根手指有長有短,可不管怎樣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啊,人說十指連心,一指受傷,心也會痛,不都一樣?”
“你偏心其他房的兒子鄉親們不會說什麼,畢竟誰的心不是偏的?可三兒子一家也是你的骨肉,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一位穿著比較體麵的老人語重心長的勸道。
彆人傻,他可不傻,活了八十多年,該看透的也早已看透,他是老眼昏花了,可他並不瞎,葉德邦是什麼樣的人,他一看便知!
老爺子臉憋的通紅,是羞惱的,他恭敬地道“是,三叔,我知道了,以後並不會了。”
三叔是村長的親叔叔,也是目前村子裡最德高望重的人,沒人敢反駁他,在老爺子看,三叔就是他要學習的對象,讓村子裡所有人都信服崇敬他,就是村長在,也是要給他鞠躬行禮的。
三叔失望的搖頭,他怎麼看不清葉德邦眼裡的煙塵氣息,這雙比他年輕的眼眸卻沒有他的雪亮。
唉!老了老了,管不了太多了,也不想了,這一生他活的太久,也不想再管這些俗事了!
“萬事看透,方能長壽,一切要好自為之!”三叔轉身就走,攜風而去,從葉悠然的角度來看,他有種真正的世外高人兩袖清風的氣質。
彆人一看輩分最高的三叔都走了,而且熱鬨也退了,沒啥可看的,便一個個回了家。
等葉悠然的屋子裡隻剩下葉家一大家子,老爺子歎息一口氣拂袖離去,其他兒子兒媳都瑟縮著肩膀不敢說話,程氏恨恨地瞪了一眼葉悠然,瞄向平日裡她第二不喜歡的大兒媳,“還不過來扶著老娘,怎麼,一看這懶貨造反,一個個都沒了規矩不成!”
大兒媳趕緊上前扶著程氏,還被丟了錢又失了雞氣不忿的程氏掐了一把,大兒媳疼的皺了皺眉,可是她不敢喊出來,不然婆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便隻能忍住。
之後除了三房的所有人都離開了,葉悠然下床扶起便宜父母和兩個五歲的弟妹,“爹爹,娘親!”
葉悠然有些不習慣,不過她也知道入鄉隨俗的消息,而且這對父母雖然愚孝懦弱,可是對她還不錯,不然也不會跪下來給她求情了。
而他們的愚孝懦弱不過是時代的悲哀,既然成了他們的女兒,她就要擔負起孝順父母、養育弟妹的責任,也讓原主走的安心。
徐氏一看葉悠然下床,還記得她破了頭的事,趕緊擔憂道“你怎麼下床了,趕快去休息,呆會兒你爹把王郎中來了你一定要仔細說明自己的情況,好讓王郎中給你診斷。”
“娘,我沒事,我是騙我奶的。”葉悠然眯眼笑,像一隻小狐狸,狡黠詼諧。
徐氏啊了一聲,“你…”
她的眼裡都是疑惑,葉悠然暗歎一聲,“娘,要是我不這麼做,今天我絕對逃不了。”
她才來一天,隻來得及接受原主的記憶,身上又傷痕累累,腦子還糊裡糊塗,可她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有多艱難,她今天踢程氏那一腳要是傳出去無異於與人私奔的罪名相當,那是要浸豬籠的,而且還會連累父母家人。
當然,這事不會連累到爺奶叔伯,因為這種事往往令人不恥,在發生這種事時家主會將罪人逐出家族,自然連累不到其他族人,可生她養她的父母就不一定了,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徐氏雖然懦弱,可不代表她傻,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關鍵,一想到女兒的遭遇,還差點被親奶奶打死,她愧疚地嗚嗚哭了起來,“是娘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