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柏舟飾演的少年是另外一位男主,名為秦淼。
秦這個姓氏和聞人一樣,是有些特殊的,秦是亡朝秦朝的皇族姓氏,聞人是秦朝曆代太子太傅的姓氏。
現場沒有江,也沒有船,全靠演員意會。
白棠生背過身,他的眼前是濤濤江水,身後是延綿不絕的山穀,他注視著眼前的風景,突然開口:“殿下可想清楚了?”
身後的少年握著拳:“自然,老師,我已經等了八年,滅族之恨,不報寢食難安!”
白棠生垂下了眼簾,他聽見身後的少年說道:“還忘老師助我一臂之力,待我還複大秦,必以重臣之禮相待。”
白棠生緩緩轉身,注視著烏柏舟的眼睛:“殿下,你可知道,在這江湖之中,我尚可護你一生平安,可一旦殿下開始與天/朝為敵,我將無法保證殿下周全。”
烏柏舟直視著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老師,隻有大秦尚在,我才能是殿下。”
白棠生抬起頭,少年的背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既然殿下心意已決,我必全力輔佐殿下,複我大秦之威名,還我大秦之榮耀。”
這場戲到這裡本就結束了,秦晁正準備開口,就發現白棠生極輕地轉了一下頭,目光清透,眼底有一絲留戀。
“好!”
白棠生出了戲,把烏柏舟從地上拉了起來。
老乾部烏影帝,即便是搭個戲,也要儘量還原當時的場景。
說“好”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氣質溫和,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
秦晁介紹道:“這是我們的總編劇,許燁。”
白棠生輕輕點頭:“你好。”
許燁看起來有些激動:“我們開拍已經有一周了,你知道聞人陸的角色為什麼還沒定下來嗎?”
白棠生確實好奇:“為什麼?”
許燁:“因為他們的沒有演出我想要的感覺,不是說他們的演技不好,而是他們沒有演出這個角色的……的……”
秦晁適時接上:“靈魂。”
“對!”
許燁推了推眼鏡:“本來我都準備妥協,用那個叫賀泊的演員了,沒想到柏舟給我帶來一個驚喜。”
烏柏舟和許燁的關係似乎也
很好:“記得,三頓飯。”
“好說好說。”
許燁見到心喜的演員,情緒高昂:“你對這部劇的名字是怎麼理解的?”
白棠生略微思索了一下:“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穀忘反。秦淼是鳶飛戾天之人,他想要為大秦複仇,想要重新奪回曾經的權勢和榮耀。”
他頓了一下:“但聞人陸是那望峰息心之人,他生性寡淡,情緒淡然,不戀權勢,不求名利,反而對這山野間幽美的景色流連忘返。”
白棠生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但他始終稱呼秦淼為殿下,是因為他清楚秦淼遲早有一天會站起來,與現在的□□為敵。”
“所以當秦淼請他相助的時候他同意了,但同時他也留戀著山野間的平靜。”
許燁眼前一亮:“就是這種感覺!”
秦晁也是很滿意白棠生的表現,他的台詞說的很棒,一看就是下過功夫的,演技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角色敲定下來後,秦晁的意思是讓白棠生和烏柏舟一起,儘快入組。
烏柏舟還好說,白棠生對劇本的掌握度還不夠,還需要再多專磨。
手機響了一下,是他經紀人發來的:我收到劇組的消息了,你既然拿到了這個角色,那就好好演。吳韜也在那裡,飾演的男四號,你們相互之間多多照應。
白棠生頓了一下,前世他看這部片子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吳韜,他問道:“秦導,吳韜也在劇組嗎?”
秦晁點頭:“對,你和他好像是一個經紀人對吧。”
白棠生“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上一世《鳶飛戾天》上映後,他並沒有在裡麵看到吳韜,那麼這一次要麼是因為他的重生產生了蝴蝶效應,要麼上一世其實吳韜也參演了,但中途發生了意外,吳韜的那個角色被換掉了。
他更傾向於後者。
許燁笑道:“說起來,你這顆痣長得真好,要是你沒出現,我是打算把這個人物特點劃掉的。”
白棠生怔了一下,難怪他上一世看這部片子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賀泊的臉上有痣:“為什麼?”
許燁解釋道:“不是每個人都適合長痣,強行添上去反而會適得其反。”
白棠生摸了摸鼻梁,和劇組告辭後回
了一趟家。
江妙也在家,彎腰在沙發上擺弄著什麼東西,是一個紅色的本子。
她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回家,慌亂地把紅色的本子往身後一藏,尷尬道:“你怎麼回來了?”
白棠生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平靜:“本來爸留下的債我是沒必要還的,是因為你死活不願意離開這座城市,然後我們被追債的人威脅騷擾……”
“所以我拚了命地工作就是為了還清債務,能夠堂堂正正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