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門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太大注意,特彆是白棠生一直有意無意地擋住烏柏舟。
他們提前訂了位置,所以直接去了包廂。
等所有的菜上上來之後白棠生對服務員說道:“你出去吧,等我們叫你你再進來。”
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用一種極其興奮地語氣說道:“好的。”
白棠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齊琪卻是明白了,無奈地笑了笑:“彆說出去啊,我們就是來吃個飯。”
女孩很明事理地點點頭,又轉身對烏柏舟說道:“烏老師,我是小烏賊,我特彆特彆喜歡你!”
女孩深情表白後,乖乖離開,把門帶上。
白棠生用公筷往鍋裡下菜:“這都能認出來,真愛粉啊。”
齊琪笑道:“可不是,這些小烏賊眼睛毒得很,幸虧剛剛你給他帶了個帽子,不然剛在外麵就得有人認出來。”
何然眼睛發光,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烏老師,我也是小烏賊,能給我簽個名嗎?”
烏柏舟的粉絲全部自稱小烏賊,也許是因為烏柏舟氣場太強,粉絲對他的稱呼出奇地統一,都叫烏老師。
烏柏舟在筆記本的首頁簽了自己地大名,他的簽名和他的人一樣,是很端重的行楷。
白棠生稱讚了一句:“烏老師,我也想要簽名。”
烏柏舟眼睛眯了眯:“你也是我粉絲?”
白棠生給他夾了一塊巴沙魚:“烏老師隻給粉絲簽名?”
烏柏舟頷首,白棠生笑了,又給他夾了一塊魚:“那我現在也是小烏賊了,烏老師可以給簽個名了嗎?”
烏柏舟盯著碗裡的魚,片刻之後還是夾起吃掉了。
齊琪有些驚奇:“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
白棠生手上的筷子一頓:“烏老師不愛吃魚?”
這真的不怪他,他敢說沒有一個粉絲知道烏柏舟不愛吃魚的事。
哦不,現在有了。
何然和他自己。
烏柏舟點頭:“嗯,我以前……被魚刺卡過,這魚沒刺,沒關係。”
齊琪笑著拆台:“大晚上的直接進了急診。”
何然嘴巴張大,沒想到男神還有這樣的黑曆史。
白棠生也有些驚
奇,烏柏舟進急診竟然沒上熱搜?
烏柏舟淡定地戳開大塊的巴沙魚,往口中塞了一塊:“那時候我沒什麼知名度。”
齊琪點點頭,有些感慨:“我們那會兒擠在一個六十平米的破出租屋裡,我和我……老公睡在主臥,他睡次臥。”
“那個小區是老房區,沒有電梯,每天上下樓要爬七層。晚間都是野貓淒厲地叫,就像是嬰兒在哭一樣。”
“那會兒雖然苦,但是我們三個都在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拚搏,我老公……也沒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棠生看了烏柏舟一眼,他臉上沒什麼情緒,隻是靜靜地看著鍋裡翻騰的湯汁。
原來如今家喻戶曉的烏影帝也曾有那麼落破的時候。
現在想來,白棠生又有點懷疑那個關於烏柏舟家庭背景的傳聞了。
烏柏舟往白棠生碗裡送了一塊牛肉,作為回禮:“我們最難過的那會兒連續吃了兩個月的泡麵,還不能買盒裝的,隻能吃袋裝的。”
“生活裡很多過不去的坎,你咬咬牙扛過去就會發現也沒什麼。”
白棠生一怔,他抬起頭,烏柏舟並沒有看他,隻是在下菜。
但他知道,烏柏舟後麵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他突然發現,看似冷漠的烏影帝,其實對生命是帶著一種尊重且敬畏的態度。
他們從本質上,就不是一種人。
何然打破了有些過於安靜的局麵:“琪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齊琪從過去的回憶中抽了出來:“你說。”
何然小心地試探道:“你為什麼不和你老公離婚啊,他…他都那樣了……”
齊琪頓了一下:“快離了。”
為什麼不離婚呢?
很多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每次都說是想要給蘇妍一個完整的家庭,不想讓她在沒有父愛的情況下長大。
但其實她自己清楚,她是舍不得。
她和老公蘇京南還有烏柏舟三個人是一起經曆了無數風浪走過來的。
三個人差不多年紀,在年輕的時候一同為夢想而拚搏。他們一起吃泡麵,啃饅頭,在街頭破敗的酒館裡喝過酒。
他們同甘共苦熬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麼散了?
白棠生給齊琪倒了杯水:“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及時止損才
是明智的,有這樣一位父親對你女兒的成長環境不一定是好事。”
齊琪愣住了,麵前這個不大的少年似乎看破了他的心事,她釋然道:“是啊,六月一號那天,公司辦交流會,我讓蘇京南帶妍妍過兒童節。”
“可晚上我接到了女兒打來的電話,說爸爸不見了,她好餓。”
齊琪握住了拳頭:“我回去才發現那混蛋又去賭了,把妍妍一個扔在家裡,我當時看到妍妍小小一隻窩在沙發裡,燈也沒開,她個子太小,夠不到開關。”
“我當時……真的恨不得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