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烏柏舟對此並沒?有多糾結,他拍拍左邊的床鋪:“睡吧。”
白棠生?慢吞吞地上了床,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他並不想被烏柏舟發現什麼異狀,故作平常道:“晚安。”
烏柏舟幫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晚安。”
半個小時後,感覺身後沒?有了動靜,隻剩下了沉穩的呼吸。白棠生?小心地轉過身,側躺在床上。
明明他們在戲裡同床共枕過很多次,也有很多相擁而眠的場麵,可?是那些都沒?有現在這樣?,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著一道不寬的縫隙來得讓白棠生?心跳加快。
他在黑夜中用眼?睛描幕著眼?前?人的輪廓。
烏柏舟的五官已經被黑夜掩蓋,但是白棠生?卻能準確地道出這人每一個部?位的位置,他眼?睛沒?有眨動,看,這裡是烏影帝的眉毛,濃密卻不粗狂,這裡是他的眼?睛,是雙眼?皮,雙眼?皮中間還有一點褶皺。
烏影帝的睫毛和他的眸色一樣?黑,長而濃密,卻一點不顯女氣。
白棠生?的視線漸漸往下,明明什麼都看不清,他的眼?前?卻好像浮現了烏柏舟高挺的鼻梁,和兩瓣淡紅的嘴唇,鼻梁下麵的溝和下巴上的美?人溝一樣?深刻,如?刀削一般。
烏影帝的上唇還有一塊不明顯的唇珠,吻起來很舒服。
白棠生?的眼?神越來越沉,半響後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你真是瘋了……
白棠生?,你瘋了。
你和他不會有未來的,你注定隻能成?為一個過客。
你隻能在心裡瘋。
白棠生?在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誡中閉上眼?睛,卻遲遲不能入睡,第二天,他被烏柏舟起床的聲
音驚醒了,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烏柏舟穿上拖鞋,彎腰把他掀起的那塊被褥重新蓋好:“我吵到你了?再睡一會兒?吧,你狀態看起來很差,七點鐘才是節目組設立的起床時間。”
白棠生?搖搖頭,腦子有些不清醒,他這人就是這樣?,睡眠一旦不足整個人都會是暈暈乎乎的,要好久才能緩過來。
“你沒?吵我,是我睡眠太淺。”
兩人晚上睡的都很規矩,也都是很少會和彆人一起睡的人,一人占據著半邊床,姿勢都沒?怎麼變過。
烏柏舟洗漱完就坐到窗外旁的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嘉靖傳》,白棠生?感覺有些頭疼,太陽穴也有些刺痛。
他忽略不適的感覺,沒?話找話道:“怎麼想起來要看史書?”
烏柏舟靠在沙發背上,抬眼?望了一下床上的白棠生?:“我接了部?電影,要飾演嘉靖這個角色。這部?電影走的寫實風,角色完全向?曆史靠攏。”
能為了拍戲去研讀史書的人演員已經不多了。
即便在這個華而不實的圈子裡混跡了這麼多年,烏影帝身上依舊保留著最開始的最珍貴的品質,他熱愛演戲,他是在認真地對待著自己的職業,也是自己的理想。
不論身邊來來去去什麼樣?的人,烏柏舟依舊保持著本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烏柏舟安靜地看書,時不時地還會拿筆批注一下。
白棠生?也靜靜地看著看書的烏柏舟,在書頁翻碩和筆紙磨砂的聲響中,他的眼?皮慢慢開始打架。
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最後的畫麵是烏柏舟專注地看書的畫麵。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果然?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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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大哥敲門的時候,白棠生?還在夢裡,烏柏舟打開門,攝影大哥走進來對著白棠生?的睡顏就來了一個特寫。
烏柏舟用床頭的遙控器把窗簾打開,一邊像是不經意地站在了白棠生?的床前?,剛好擋住了穿透進來的陽光。
白棠生?其?實已經有了點意識,隻是睡眠嚴重不足,他的理智告訴他該起床了,但是他的意識卻拉著他的大腦沉沉下墜。
好想……就這麼睡過去啊……
再也不要醒來。
可?白棠生?還是努力睜開了眼?睛,他還想看看烏柏舟,看看這個在他心裡生?根發芽的人。
“早啊烏老師。”
烏柏舟俯視著他的臉龐,表情?藏在了背光的陰影裡:“早,白老師。”
攝影機把這一幕清楚地錄製下來,攝像大哥站在原地,此刻他本應該去隔壁房間了,但是鬼使神差的卻沒?有動。
眼?前?環境正?好,氣氛正?好,但就是缺了點什麼。
缺了點什麼呢?
他想起自己和老婆在家每天起床時候的場景,每當自己叫她起床,她就會撐起身體,摟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吻。
啊對了,是缺一個吻。
一個早安吻。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讓他們儘快在一起,我,決定加更!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