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生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拉了一半的窗簾傳進淡淡的夜光,床頭的燈光幽暗,空氣中還有著隱約的涼意。
人在日落之後蘇醒總是會覺得孤獨的,白棠生睜眼的那一瞬間心裡也有著空落落的感覺,直到烏柏舟的身影走進了房間,打開了大燈,明亮的光線一下子就照進了白棠生的眼裡。
“抱。”白棠生坐在床上說。
烏柏舟一愣,這是在撒嬌?他沒有遲疑地上前,把人抱了個滿懷:“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抱一下。”
白棠生埋進烏柏舟的脖頸裡深吸了口氣,直到鼻腔裡感受到烏柏舟清冽的淡香,心裡立刻被不知名的東西填滿。
“好餓啊,吃什麼?”
“本來想帶你出去吃的,但現在有些晚了,我?叫了餐上來。”
烏柏舟給白棠生從行李中拿出睡衣,給他裸/著的身體套上。晚餐已經送上來了,其實就算白棠生這會兒不醒,烏柏舟也是要把他叫起來的。
兩人飯吃到一半,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烏柏舟前去開門,白棠生坐在餐桌旁隱約看見了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並不是華人。
他們交流的是英文,白棠生一字不落的聽下了。
男子問:“您身體好些了嗎?”
烏柏舟:“我?很?好。”
“我?今天收工早,便買了藥想著來照顧您。”男子專注地看著烏柏舟,完全沒發現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我?方便進來嗎?”
烏柏舟正要拒絕,白棠生放下刀叉,在碗碟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門口兩人一起將目光移了過來,男的顯得有些驚訝,白棠生抽了張濕巾擦了擦嘴角:“恐怕不太方便。”
“他有人照顧了。”
烏柏舟眼裡帶了些笑意,聲音柔了些:“吃完了,要不要再睡會。”
“不睡了,不然淩晨就得醒。”
男子尷尬地看著他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便離開了。
白棠生看著烏柏舟把門關上:“這不是第一個了吧?”
烏柏舟無奈:“這還真的是第一個。”
他來這邊這麼多天,每天忙的神龍不見神尾,拍完戲還要處理一些商業上的事情,根本沒有那些彆有用
心的人搭訕套近乎的機會。
今天和劇組請的假,是以病假的名義,隻有導演和?一個關係不錯的主演知道他是家裡來人了。
所以這人估計是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勾/搭一下烏柏舟。
白棠生感歎道:“我?們烏老師在哪都是香饃饃。”
烏柏舟笑著抓過他的手親了一口:“再香饃饃也隻有你能吃。”
白棠生摸了摸還有些酸軟的腰,也不知道是誰吃誰。
叫人上來把餐具收拾好後,烏柏舟便想帶著白棠生下去轉一轉。
這間酒店後麵是一片稀鬆的小樹林,石子鋪好的小路上坐落著幾盞幽黃的燈。
來這裡散步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是小情侶,和?烏柏舟白棠生他們一樣的也有兩對。
其中一對還若無旁人地交換了一個吻。
白棠生當作?沒看到,牽著烏柏舟的手走在石子路上,夜晚清涼的風拂過麵頰,帶著一絲夏日的甜味。
“這邊也還是有好處的。”白棠生笑著凝望著烏柏舟的側臉。
“嗯?”
“雖然是異國他鄉,但是沒那麼多認識我?們的人,我?們也能光明正大地不用遮掩麵容,像普通人一樣牽著手散散步。”
國內幾乎沒有不認識他們的人,特彆是烏柏舟。想要得到這種處於普通人之間漫步的悠閒實在太難了。
“喜歡以後我們就多來。”烏柏舟手動了一下,換成了十指相扣。
“等?公開後,你的工作結束後,我?們出去玩一趟吧。”
“好,想去哪裡?”
兩人找了張長椅坐下,白棠生側著腦袋:“嗯……也沒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就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一玩。”
烏柏舟眸色一動:“那我來選地方?”
“好。”
烏柏舟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若有所思。
在這邊白棠生隻待了半個多月,他基本都窩在酒店裡,劇組那邊他也不方便進去,烏柏舟不在他就一個人看看書,睡睡覺,等?烏柏舟回來再進行一場負距離的運動。
烏柏舟送了白棠生上飛機,綜藝快要播出了,外加馬上就是白棠生的畢業典禮了。
唯一遺憾的是烏柏舟恐怕不能到場了。
在國外期間,白棠生還上了一次熱搜,原因是因為他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叫
希希的女孩發了一條長達兩千多字的微博。
女孩訴說了自己的遭遇,在異國他鄉受到的委屈,父母對她不理解,她自己的痛苦與無奈。
她說她那天回國,其實是想再見父母一麵,就回到自己的學校裡,想從最?高的哪棟樓上跳下來,從此消失在這世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