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去而複返的吃瓜裁判一人分到了一隻油炸小沙蠍。
這小沙蠍有多大呢?
連頭帶尾最多不超過四厘米!
還能更小氣點嗎?這塞牙縫都嫌不夠啊!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眼鏡秘書吃的斯斯文文,但大盤子裡油炸沙蠍消失的頻率卻好像開了倍速——
其實,分他們一人一隻還是漂亮小老板爭取來的,按這個壞透了的眼鏡仔的主意,他連這幾隻都不打算分的,甚至不惜提前投降:“算我輸了,就不必勉強他們吃這種東西了吧。”
眾人一聽全都急了。
怪不得老話說的好,眼鏡一戴,混蛋作派!這位陸姓秘書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一顆心都黑成球了!
什麼勉強?
沒有勉強!
一點也不勉強!
生命最精彩的部分就在於嘗試!
打破舒適圈!發現新天地!
何況剛出生的小沙蠍經過高溫油炸後,顏色是透亮的油紅,乾乾淨淨的,視覺衝擊力比它們疙疙瘩瘩的老母親差遠了!
搭配那股令人垂涎欲滴的濃濃香氣,仿佛從身體每一粒細胞都在發出想吃的欲望!
太誘人了……
吃瓜裁判們眼淚汪汪地捧著手心那根獨苗,哪有半點矯情的餘地?
因為實在承擔不了這僅有的也失去了。
就且吃且珍惜吧!
哢嚓!哢嚓!
白亦墨也在享受屬於他的那一份。
與油炸蛛怪的口感不同,油炸蛛怪肉更飽滿一點,外殼更硬,最妙的部位是圓滾滾的肚子,一口咬下去,表皮微微彈牙,內裡瞬間爆漿!
油炸小沙蠍因為是剛剛出生的,外殼又軟又薄,全身汁液都炸乾了,吃起來類似炸小河蝦,但味道上比小河蝦更加香濃,一口一個,酥香掉渣,根本停不下來!
本命蠱整條蟲都要醉死在這無邊美味中了,當然,也因為小沙蠍們太好吃,數量又有限,它對一旁的飯桶申少帥那叫一個怨念深重啊!
動不動就盯著他陰惻惻地笑,宛若貞子附體。
白亦墨:“……”
本命蠱對大巫爸爸恨鐵不成鋼,口氣宛若雞娃大賽中遠遠落後的怨種父母:“看我乾嘛,吃啊!抓點緊!再不吃都叫那誰吃光了!彆用勺子了用手抓!哎呀你是要急死我嗎?”
白亦墨:“……”
他不得不打斷本命蠱的躁動情緒,說:“不著急,那不是還有一隻母蠍沒吃呢嗎?餓不著你,先幫爸爸辦正事。”
本命蠱一下就瘋了,口水長流:“什麼!母蠍也油炸嗎?味道比小沙蠍怎麼樣?一定更好吃吧?”
它又操心用哪隻鍋更好,尺寸一定得夠大,畢竟那隻母蠍一米多長,鍋太小了下不進去,油炸不透的話該影響口感了。
白亦墨:“……”
他忍不住反省自己,我堂堂巫族天才,光風霽月的人物,怎麼養出來的本命蠱跟豬投胎的一樣,天天就知道吃!
又一想,俗話說得好,大英雄難免妻不賢子不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算了,命數如此,如何強求?
歎息一聲,他擺出慈父的派頭,哄它道:“母蠍比小沙蠍好吃多了!而且咱們這回不油炸,換換口味。看見那邊的果木炭了吧?呆會兒用那個烤了吃,將頂殼掀開,烤得柔嫩香滑的蠍肉上麵鋪一層厚厚的蒜蓉醬……”
本命蠱才見過多少世麵啊!給大巫爸爸說的,整條蟲都快軟成麵條了,看著旁邊坑坑窪窪的母蠍那叫一個柔情蜜意,渾身冒得都是粉紅泡泡。
“但是,”白亦墨話鋒一轉,“在這之前,先幫我辦件正事。”
“幫幫幫!不就是乾活嗎?我可不像那誰,他除了吃得多還有什麼用!嗬,聖蟲,聖蟲,名字倒是取得挺厲害,這玩意兒如果真牛逼,也不會變成珍稀物種了,也就是……哦哦哦!”
本命蠱突然爽得開始打鳴!
這是什麼飛一般的感覺?!
白亦墨暈陶陶地鬆開陸秘書的手腕,他的耳垂變成石榴般的嫣紅色,眼底升起一層潮水似的薄霧。
陸秘書則全身巨震!他的眼鏡嗖地滑到了鼻梁上,漂亮而淩厲的丹鳳眼露出來,直直地看著白亦墨!
本命蠱剛飛起來就慘遭墜機,在大巫爸爸體內聒噪的不行:“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剛剛那種感覺好特彆啊!我好喜歡!我還要!我還要!”
你要個屁!
知不知道你爹惹禍了?!
會不會看場合,現在是嘰嘰歪歪你還要的時候嗎?
這狗屎聖蟲也太坑爹了!
白亦墨隻是想趁著申少帥沉迷進補的時候,淺淺試探一下它的底細。
那隻老母皇對所謂的聖蟲重視成這樣,總得因為點什麼吧?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每一個隔壁老王,在偷家之前,都會先搞清楚自己要“偷”的對象好在哪兒,一來增加郎情妾意的概率,二來也不至於入寶山而空回,冒著生命危險偷家,結果卻買櫝還珠,偷了個寂寞。
找老母皇或者其他冤種姐姐們問是不行的,容易打草驚蛇。
白亦墨藝高人膽大,仗著本命蠱在手,蠱巫的手段又足夠隱蔽,他直接過去點了點“陸秘書”的手腕:“你知道哪裡有賣蒜的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