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查重很死亡】你要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畢業論文嗎?
【彈幕-不許咕咕】寫畢業論文的那個等等我!
“好了不開玩笑了。這些身份證應該就是那些失蹤的人的吧?這個殺人魔還有收集癖啊。”阮喬道。
危安點頭:“沒錯,其中有幾張就是我失蹤資料上的人,我對比過了,確實是同一批人。但是三十多人也太多了,遠比我們統計的十七人還要多。”
“有陳越的身份證嗎?”阮喬問。
危安搖搖頭,之前他們已經互相交換過要找的人的線索,“北城要找的哥哥的身份證在裡麵,但是沒有陳越的。”
“沒有也很正常。”阮喬繼續道,“十四歲的少年出門一般很少有帶身份證的概念。三十人已經算少了,這裡麵還有多少人是沒有身份證的,我看受害者不止這麼多。”
“老婦的房間和張明的外屋都上了鎖,並且不是一般的掛鎖,在主人家還在的情況下暫時不能暴-力開鎖進去找線索。”阮喬思索道。
【彈幕-日萬倦梳頭】喂喂喂,主播還真是完全沒把瘸子和老婆子放在眼裡啊
【彈幕-阿幾】殺人魔:我還沒死呢!
【彈幕-十裡長亭】這意思是人不隻要在家就可以砸嗎哈哈哈哈
【彈幕-伊彼鴉】好暴力,我喜歡
“汪汪!!!汪!”
忽然,院子外麵的狗叫聲更加猛烈。
從走廊傳來重物摩擦著地麵的聲音。
咚,咚,咚。
腳步聲和重物摩擦聲越來越近,最後在門口停了下來。
吱呀。
一雙手按住門縫,慢慢推開了門。
瘸子的臉出現在門縫當中,看見三人在屋子裡,他把手裡的鋤頭拿到身子前麵。
右手扒開門,朝著玩家露出了一個驚悚的笑容。
第一個衝上去的是危安。
瘸子的反應也不弱,直接揮起鋤頭砸了過來。
危安衝到瘸子麵前,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瞬間鐵化,鋤頭砸在上麵發出碰撞聲。但瘸子的力氣比他看上去還大,危安被撞得後退。瘸子乘機繼續揮舞鋤頭,一邊大叫一邊攻擊玩家。
他的動作撞得旁邊的東西散落一地,蘇席則拉著阮喬站在牆角。
阮喬撿起地上的小剪子,細長的手指伸到剪子的把環處,輕輕一晃,剪刀就轉了起來。
無論是之前在【隔離區AI】裡的職業,還是在【生存線SL】,她一直玩的都是射手。隻是射手在隔離區的名字叫做狙擊手。雖然名字像是個打槍的,實際上弓箭等冷兵器也在這個職業的專攻範圍內。
射擊最重要的就是力度、時機和射程。
幾人都在同一個房間裡,這點難度對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等到剪刀轉的差不多了,阮喬瞄準瘸子握住鋤頭的右手,狠狠將剪刀甩了出去。
剪刀脫手時,原本正在胡亂攻擊的瘸子並不在她剪刀的攻擊線重點上。
【彈幕-不許咕咕】雖然這個時候主播的確應該幫忙,但是危安還在那邊啊
【彈幕-葉紙柔】場麵一片混亂
【彈幕-日萬倦梳頭】亂扔剪刀不會紮到自己人嗎??
然而,跌破直播間觀眾眼鏡的事發生了。
瘸子的一條腿有問題,在他收回鋤頭往前繼續攻擊的時候,手的角度剛好移動到了剪刀的攻擊線重點。
隻聽得一聲慘叫,瘸子手上的鋤頭就落在了地上。
危安見狀,上前狠狠打了瘸子幾下,直到他失去攻擊能力,又被危安壓製住手腳。
瘸子看著手上插著的剪子,剪尖部直直地插在他的手背上,鑽心的疼令他麵部扭曲。瘸子抬頭怨毒地看著阮喬。
少女站在牆邊,被高瘦少年小心翼翼護著,麵上卻無害怕的表情。
甚至是有些冷漠地看著瘸子。
很快,那雙冷漠的眸子裡又盈滿了笑意,看著就像少女為了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才故意做出的表情一樣。
瘸子冷笑起來,他看得出,她和他們這些人在骨子裡是有相似的。
血腥、暴力、恐懼,在她麵前都不過是一場遊戲。
隻要對對象的動作有所了解,阮喬可以提前預測他的位置,結合危安的動作和瘸子的反應,以及他的慣性動作和下一步最適合的動作,她有三個位置可以擊中瘸子的手。
剩下的就是隨便選一個的問題。
但在彈幕的眼裡,隻是她隨手甩了一把剪刀,剛剛好被瘸子自己“撞”了上來。
【彈幕-日萬倦梳頭】臥槽這運氣??
【彈幕-有魚】牛逼射手
【彈幕-阿幾】奧運會投射欠你一個冠軍
【彈幕-柳柳】不知道了吧,主播從孤兒院起就號稱人形錦鯉
【打賞】小萌主[星空流沙包]打賞[火箭炮]*1。
【星空流沙包】想知道你的幸運值
金主爸爸都開口了,阮喬當然要回答:“三十四。”
【彈幕-卷粉】三十四???主播這才是第二場遊戲吧?
【彈幕-日萬倦梳頭】不可能,是開掛了嗎!?我現在十多級也才五點幸運值啊!
【彈幕-柳柳】除非……主播把所有的潛力值都加在了幸運上?
阮喬點點頭:“對的,柳柳的猜測正中紅心。”
【彈幕-十秒】66666
【彈幕-布尋】是個狼人
【彈幕-宸璽】原來彆人的成功不是偶然……
【彈幕-幸逢時】學習了……
【彈幕-月亮】人形錦鯉果然不是白叫的
瘸子冷靜了下來:“這次是我栽在你們手裡了。”
趁著危安控製住瘸子的時候,阮喬上前把鋤頭踢出門外。
因為沒有繩子,隻能由危安暫時控製他。
旁邊房間的北城姑涼聽到這邊打鬥的聲音,扶著彩虹趕了過來,一進門也被房間裡的情況嚇了一跳。
彩虹音爆趕緊關上門。
危安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北城才想起什麼似的:“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南城,他好像不見了。就在我們進門的時候,當時我沒注意,沒想到在這裡他也會出事。”
彩虹音爆擔心道:“當時在門外的,好像隻有張明他媽媽了。”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彩虹一跳。
“你們在裡麵沒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麼響動。”是老婦人的聲音。
彩虹擔心地看著地上的瘸子,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隻要瘸子喊一句,婦人馬上就能發現不對。
阮喬也有點擔心,打了人家兒子沒關係,但是拆房好像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沒想到瘸子卻陰著臉,沒有出聲。
北城姑涼連忙回道:“沒事,我剛才摔了一下。”
“你們小心點,砸壞了東西,要賠的。”老婦人似乎相信了裡麵的說辭,很快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
瘸子喘了幾口氣,他的手一動就發出鑽心的疼:“我媽走了,可以放開我了吧?你們想乾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北城姑涼走到他麵前:“你們對南城做了什麼,他現在在哪?”
“你男朋友不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瘸子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不停發出笑聲。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
回蕩在整個房間裡,顯得詭異而瘋狂。
阮喬蹲下身,問他:“你今晚要走?”
瘸子不笑了,他的眼睛和婦人長得很像,都是倒三角形,盯著人的時候格外的陰森,半晌,見麵前的少女絲毫沒有懼怕的表情,他才開口:“你怎麼知道。”
她看了眼瘸子的鞋子:“你要是打算留在這裡過夜,就不會換上這雙適合走山路的鞋。”
“你為什麼要從張家搬出去,為什麼不在這裡過夜?”
瘸子看了眼阮喬:“你還挺聰明的,既然你們在這裡住過,應該知道這裡晚上會發生什麼。”
危安和彩虹對視一眼,他們一直以為隻有玩家才會遭遇這種副本的靈異現象,沒想到NPC們也會受到影響。
“你妹妹嫁到外地之後也再也沒有回過張家,你們在逃避什麼?”阮喬看見瘸子冷靜下來,繼續問他。
瘸子卻冷笑道:“她不是沒有回來過,她回來看過一次媽,隻不過那次之後就再也沒人看到過她了。”
“她很聰明,知道嫁得遠遠的就可以逃離這個家,但是最後還不是和爹、大哥一樣失蹤了。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今天是我回來最後一次。”瘸子道,“你們找你們的人,是生是死我管不著。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你還回來,是不是也做了噩夢?”阮喬想起了日記。
“嗬嗬,噩夢又怎麼樣?他們除了出現在黑夜裡以外,根本不能拿我怎麼樣。這件事我管不了了,以後我也不會在回來了。”瘸子道。
北城姑涼把病曆仍在他麵前:“這個雖然是在大哥的房間翻到的,但大哥早就不在了,不排除是你的病曆,故意藏在彆的房間。今天襲擊我們的人也是個瘸子。你就算不承認也沒用。”
瘸子冷漠地抬頭看她:“我和大哥的房間沒有鎖,誰都可以進。這個病曆不是我的,今天在門口和你們分開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你們。”
危安見他嘴硬:“你還在撒謊!”
他用力壓了壓瘸子的胳膊,鮮血從瘸子的手掌傷處不斷流出。
瘸子雖然痛,但卻並不回答,隻是露出陰冷的笑。
阮喬卻站起身:“他說的沒錯,襲擊彩虹的人不是他。”
彩虹驚訝:“綿綿,你怎麼知道?你看到那個人了?”
“你們先把瘸子放開吧,既然我們沒有衝突,你走你的,我們找我們要找的人。誰也不阻礙誰。”雖然阮喬的話讓其他人都很疑惑,但她就是有這麼一種令人莫名的信服感。
危安放開瘸子,瘸子站起來,撐著鋤頭朝門口走去。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找了。否則就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他打開門,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隨後,從大門那裡傳來了鐵鏈打開的聲音。
“你滾哪去?”
婦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瘸子沒有回答,嘭地一聲關上院子大門。
婦人走到門前,重新拴上鐵鏈,嘴裡罵罵咧咧說著話,但狗叫聲太吵,屋子裡的玩家聽不太清。
阮喬把盒子裡的身份證給彩虹和北城看了一遍:“這裡麵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說明凶手的對象其實不止是年輕的男性。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他會襲擊彩虹。”
“那你怎麼能確定瘸子不是凶手,或許他是凶手的幫凶呢?”北城姑涼還是不理解剛才阮喬的行為。
“瘸子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估計他們一家人瘋子不少。除了瘸子之外,還有比他更可怕的人,才會令他也迫不及待地逃離這裡。”阮喬繼續道:“襲擊彩虹的人把全身藏得嚴嚴實實的,連手指都沒有暴露,甚至不說話,多半就是不想被認出來。”
“可能就是習慣了這麼打扮啊。”北城道。
“這可能是凶手的其中一項日常習慣,但是凶手既然不想被認出來,一切都做的很謹慎,專挑我們落單的時候下手,那麼就沒必要把彩虹音爆的眼罩拿下來。彩虹看不到凶手,哪怕作案失敗了,凶手不是一樣很安全嗎?對方故意拿下眼罩,又在彩虹麵前裝作瘸子,就是為了讓我們懷疑彆人。”阮喬看向危安。
“你們還記得吧,我們是沿著凶手的腳印才找到冷庫的。”她指了指危安的腳:“如果是一個瘸子,那麼他的腳印一定是一深一淺的。當時我還讓危安踩了一腳才對比出來凶手的腳印,就是因為凶手的腳印和正常人是一樣的。在背著昏迷的彩虹移動的時候不瘸,故意摘下彩虹的眼罩之後反而故作姿態,這還不明顯嗎?”
彩虹音爆驚了:“綿綿,你的觀察力厲害了!”
危安繼續道:“那個老婦人的身形也很高大,她的腳很大,如果不是瘸子,難道真的是她?”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北城皺眉:“南城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阮喬看了眼窗外的院子,隱約可以看見婦人在喂狗。
黑狗有了食物,終於不再狂叫。
“等她回去睡覺後,我們再去找一下張明的房間。”阮喬看了眼窗對麵的側屋。
張明的房間和緊挨著那個房間的側屋他們都還沒有進去過。
側屋旁邊就是菜地和黑狗。
那道緊閉的房門背後,似乎隱藏著這個家庭不被人知的秘密。
又或許,門背後就是深淵。
直覺告訴阮喬,他們要的答案就在那裡。
彩虹和阮喬回到瘸子的房間休息,為了降低婦人的戒心,幾人都關了燈。
外麵的風雨聲越來越大,滾滾的雷聲每次響起,震得窗玻璃不停顫抖。
彩虹卻越來越害怕,她扯了扯阮喬的衣服:“綿綿,你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啊,就是後背涼颼颼的,不停地打冷戰。心裡一直毛毛的,我也形容不出來,反正特彆嚇人,就,就像……”
阮喬抬頭看她,聲音輕輕的:“你是說——”
彩虹咽了咽口水。
阮喬:“就像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我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