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個子略高, 令他想起記憶深處一個被塵封很久的人。
阮喬從陰影中走出,看著熊村長。
開啟【第一異能·心術】。
熊村長的注意力都在突然出現的紅衣女人身上, 雖然阮喬出現在女人身邊, 但熊村長卻頭冒冷汗, 眼裡隻有越走越近的女人。
阮喬的計劃就是由熊紀換上紅衣, 披上蓋頭。
這個副本名字叫做淒厲鬼新娘, 雖然秦月也和新娘有關, 但她猜測十多年前的真相一定也有關係。
那個渣男騙了小雲母親,或許承諾過要娶小雲的母親, 但最終變心。
阮喬用鬼新娘的形象刺激熊村長, 在使用自己的異能,就能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她需要和熊村長有目光的接觸, 帶著紅蓋頭很不方便, 在加上熊紀的個子更高, 身形比她更符合。
阮喬之前問過阮母有關小雲的母親的事,小雲母親雖然情商不高, 被村裡的人當成傻子, 但卻屬於高瘦的身型。
沈乾不像是能做出這樣始亂終棄事情的人, 熊村長雖然現在人到中年油膩了一些, 但“當年也是十裡八鄉人人都想把姑娘嫁給他的帥小夥”,條件好的城裡姑娘一個個地趕著上嫁。而且就他對熊紀的態度來看, 也確實是很自私的人。
熊村長不可能主動說出當年的真相, 但在眼下的環境和衝擊中腦子也有些糊塗, 臉上帶著慌亂和恐懼的情緒。
阮喬站在披著蓋頭的熊紀旁邊, 冷冷地問他:“你是不是小雲的親生父親?”
“不是我!”
【不,不能讓彆人知道是我。】
“你們不要信口胡說!”
【就算你們知道了,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還能怎麼樣?!】
“不要過來!你們全都是惡鬼,是倒黴鬼!離我遠一點!”
【我沒有錯,我哪裡錯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隻能怪自己命不好!】
阮喬問他:“你從始至終就是在玩弄彆人的感情,你到底有沒有心?那是你的親生骨肉,你也能下的去手?”
熊村長猛然站起身,不停後退,腰部撞到身後的桌子,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我對她們都是真心的,她們喜歡我是她們自己的事情!”
【真心管個屁用!能當飯吃嗎?那群蠢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甩都甩不掉,一個個死的比誰都快,真是晦氣!如果她願意打掉那個孩子,最後什麼事也不會有!】
好在異能時間結束了,不然再聽這個渣人繼續說下去,阮喬都要控製不住打爆他頭的衝動。
【係統】劇情任務已更新!
【劇情任務】找到小雲的親生父親(1/1)
就基因鏈來說,熊村長還不如沈乾,但人品來說,也確實是這個村長才做的出來的事。
熊紀看他這個慌張的模樣,在收到係統提醒的時候也知道了熊村長就是當年那個負心又殘忍的人,她的目光像一把刀,狠狠刺在熊村長身上,當初害死小雲母親的人是他,把小雲母親的屍體拿去鎮壓水庫,換自己晉升前程的人也是他。
她取下紅蓋頭,取出弓-弩,緩步逼近麵前的男人。
熊村長聲音越發驚恐:“離我遠一點!不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熊紀的樣貌和桂芳重合在一起,很快在他眼裡又變成了月紅的模樣,最後再三變化,成了小雲母親的臉。
三個女人的臉在他眼前交錯出現,神情猙獰。
熊村長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崩潰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裡瘋狂地念叨著沒有邏輯的話語。
他瘋了。
【十多年前,熊村長還是村子的青年才俊,單純的傻子與他在一起之後,兩人度過了美好的時光。傻子很單純,熊村長答應要娶她,她很高興。】
【傻子懷孕了,但是熊村長卻遇到了另一個女人,月紅。】
【娶了月紅,調到縣裡去,一路高升——一條康莊大道在熊村長的麵前展開,如果沒有那個懷孕的女人,他完全可以投向光明的未來。熊村長知道,他不能讓村子裡的人知曉他就是那個令傻子未婚先孕的人,傻子什麼都不懂,但是他還有大好的前程。隻需要打掉那個孩子,對大家都好。】
阮喬:……
阮喬:“係統這次也太省了,回憶CG都沒有做一個,直接上文字結局。”
【係統】玩家[軟綿綿]惡意吐槽係統多次,禁言1小時。
阮喬默然。
權限狗!我要有月石全都送給你!
【彈幕-一世清歡】哈哈哈哈反正要脫離副本了隨便禁
【彈幕-棲】橘爆係統又出來亂刷存在感
【彈幕-今天沒吃魚】權限狗無誤哈哈哈哈
係統禁言之後,又自說自話地繼續講副本故事。
【月紅幫助熊村長製造了村裡詭異的事件,並且傳出傻子懷了鬼胎的消息……後來,傻子終於死了,屍體被用來鎮壓水庫,那個孩子也被關起來,一切都變成了秘密。但月紅卻寢食難安,她怕傻子變成厲鬼回來報複自己,尤其在自己也懷孕之後,更是神經敏感——最終,月紅將自己逼瘋了。她死後,變成了產鬼。】
【而熊村長,沒有得到他夢寐以求的美好前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個妻子身上……】
這個熊村長,真是渣的一言難儘。
阮喬看了眼彈幕都在怒罵渣村長,正準備等待脫離副本,卻發現係統的結算一直沒有出現。
眼前的場景又花了起來。
她再次進入了回憶畫麵。
超偏遠村,祠堂。
緊接著那段她先前中斷的回憶,在陳伯手裡拿著糖的小女孩送了一顆給小雲,轉頭就看見站在陰影裡的女人。
女人招了招手,阮喬卻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女人從陰影中走出,露出一張清秀和善的臉,她走到阮喬麵前,撿起地上的糖,輕輕放在阮喬的手心:“好吃。”
她說話很簡單,聲音也很乾淨,哪怕受到了這麼多不公平的待遇,仍然有著乾淨澄澈的笑容,像是盛開的白色薔薇。
“很貴。”她認真地說。
“這個,不要掉。”
阮喬看著手心的方糖,愣了愣,感受到小小的自己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手,攤開女人的手掌。
她聽見自己稚嫩的聲音軟軟諾諾的:“你吃。”
女人笑了,是很單純的笑,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聞了聞掌心的方糖,眨了眨眼,把糖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