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夫人領著阮喬往維特斯洛夫人的房間走,一路上,兩人的身後還跟了四個女仆。
“不必驚慌,我的小黃鶯,維特斯洛夫人的私人醫生告訴我,她現在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就像一隻燈燭沒有了油,隻要你平時謹言慎行,她是無法分辨出來你和那位的失蹤已久的瑞達絲小姐之間的差彆的,更何況你還長了一張跟她如此相像的臉。”瓊斯夫人笑著說:“當然,貝拉小姐可能會對你有些微詞,但這並不重要。”
“不是說——”阮喬剛剛開口,就把[不是說平時跟維特斯諾夫人沒有往來,為什麼還和她的私人醫生這麼熟]的吐槽壓了下去,再次開口時帶著小心翼翼:“不是說這是整個安地亞最大最華麗的城堡嗎,為什麼看上去這麼陰森恐怖?”
“你隻需要好好的休息,彆的事少問。我已經聽說維特斯洛夫人替你找了一位侍衛,你不必害怕。”瓊斯夫人停下腳步,兩人到了一處的高大房門前:“我想,貝拉小姐可能會對你態度有些激烈,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突然見到失蹤三年的親人,都會情緒激動到語無倫次。”
下人打開門,阮喬還沒見到裡麵的人,就得聽見好聽的女聲帶著狂躁和不滿,回蕩在整個巨大而豪華的房間裡:“我的姐姐早就已經死了,我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外麵來的不明身份的女人!隻要她敢踏入維特斯洛城堡一步,我一定會把她那虛偽的人皮狠狠剝下,再用她的鮮血澆灌花園的,把她的骨頭散在石板路上任由野狗踐踏!”
阮喬:……
這好像不是一個,突然見到失蹤多年的親人,情緒激動的人的正常表現吧。
瓊斯夫人麵不改色,轉頭安撫阮喬:“千萬彆害怕,貝拉小姐一定是想到要見到你了,才會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感情。”
阮喬符合人設地往瓊斯夫人身後躲了躲,大大的眼睛裡盈滿了恐懼,聲音顫抖:“我害怕……”
瓊斯夫人反手握住阮喬的手,雙手輕輕拍了拍手背。帶著阮喬走進房間,阮喬才看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麵,有一個輪椅,上麵坐著一個容貌憔悴的貴婦。
維特斯洛的夫人旁邊站著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少女穿著同樣精致而好看的長裙,棕色的長發盤起,發間點綴著幾個黃金雕刻而成的小花。
貝拉小姐轉過身來,那張和天天晴一樣的臉龐上帶著強烈的敵意和瘋狂的興奮。
維特斯洛夫人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龐麵無血色,她的眼皮無力的搭著,說話也極其費力:“這個世界總是充滿危險,貝拉,咳咳咳,我,我讓你替你姐姐找的保護她安全的侍衛在哪裡?她好不容易回到我的懷抱,再也不能讓她出事了。”
天天晴抬起臉龐:“那當然,管家已經把人帶到門外了,這可是達克家族最出眾的侍衛。”
瓊斯夫人的臉色不太好,達克家族的人都是一群身子嬌弱,走路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多吹幾陣海風都會要了他們性命。就因為在宴會上多喝了一杯酒,達克家的小茉莉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實際上天天晴剛進入副本的時候得到的世界介紹設定也是這樣說的,這才讓她放心地讓管家把人放進來。
咚咚咚。
管家在敲門:“貝拉小姐,安地亞的月光,達克家族的長子到了。”
維特斯洛夫人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天天晴便主動說:“進來。”
瓊斯夫人握住阮喬的手,低聲不滿道:“這算什麼保護,達克家的人除了那張臉之外毫無長處,安地亞的月光更是出了名的弱美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保護的了你。貝拉小姐是在羞辱你,也是在羞辱我!這個小姑娘,怎麼能這樣對待長輩!”
得到了批準的管家才帶著身後的人走進了房間。
天天晴還在盯著阮喬,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手中的牌情況如何,但看了半天,眼前這個嬌弱的少女臉上都隻有初來乍到的稚嫩,以及來到一個陌生環境的孤獨和無助,好看的眼睛滴溜亂轉,似乎再說“這房間裡會不會有道具”。
就有是有,也早就被我找到了好嗎!
戲精十級,天天晴想。
遇到對手了。
管家行禮後退開,讓身後跟進來的人走了出來。
巨大的落地窗前,淺色的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黑色的輕便鎧甲包裹著他的身體,鎧甲上滄桑的痕跡顯露著主人的經曆。
他修長的雙腿站的筆直,身材比例完美,腰瘦肩寬,肩膀上披著棕色的皮革。
冷峻的麵龐和蒼涼的古堡融為一體,薄唇微抿,麵容美到令人移不開眼睛。就像寒夜的月光,神祗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目光落在前麵穿著長裙的少女身上時,幽深的眸子像是化開了千年的黑冰,漸漸浮現出星星點點的光。
馬靴落地,聲音響脆。
蘇席走到阮喬麵前,單膝跪下。
低啞的聲音好聽到極致,薄唇微啟,他抬眸望向她,塵埃在光束中跳躍。漆黑的眼眸裡映出少女的影子。
“朝晨輝煌,是你明眸越過山野,
月光落地,臉靨側頰,
為你鍍上銀光淺淺,
眼裡是你的形影,
風裡是你的歌聲,
你是我的珍寶,生命和唯一的光。”
他的聲線低啞,目光輕柔:“終於找到你,我的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