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的盒子有個鑰匙孔,整體嚴絲合縫,很難暴力拆開。
她扔了回去,蹲下身子檢查衣櫃下麵的抽屜。
第一層放著手機電池,還有一盒火柴,這些物資顯然是給旅客準備的,幽靈並不需要光照或者火焰。
第二層放著一把小鑰匙,還有一個紙條。
抽屜拉出來的瞬間,旁邊就有個紅色的身影衝了上來,想要搶奪裡麵的東西,阮喬第一反應也是去搶,不得不說亞希伯恩的動作非常快,最後兩人一人拿到了一個東西。
阮喬是個紙條,她瞥了一眼,然後飛快打開第一層的抽屜,取出火柴,在亞希伯恩沒有近身之前燒掉了紙條。
——“當你醒過來後,你永遠不知道門背後有什麼等著自己。”
結合之前彈幕的信息,阮喬基本可以確定,每個旅客的房間裡都有一張紙條,對應了自己的死亡地點,木樂是開門之後被殺掉的,醒過來之後的門,一個是洗浴室被鎖住的門,第二個就是出去的房門。
她燒掉了紙條,也就杜絕了他們從線索上發現木樂死亡地點的可能性。
亞希伯恩沒有多在意,線索那麼多,即便少了一份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他拿到鑰匙之後便把目標放在了衣櫃上層,拿走衣櫃裡的盒子後,卻發現鑰匙根本打不開盒子。
亞希伯恩雖然強大,但是對於盒子這種稍重物品的掌控力還是不足,很快盒子就掉在了地上。
既然打不開,就試試彆的地方。
房間裡還有一處上鎖的地方,就是床頭櫃的櫃子。
鑰匙果然是打開這裡的,裡麵有一個手電筒,還有一份報紙,上麵依然是汙漬明顯,隻能看清“攝影……獲獎……廣受好評”,還有“藥店……開張……免費……低價……慈善”等等詞語。
亞希伯恩皺眉看著報紙,忽然覺得旁邊伸過來一個腦袋,緊接著是阮喬一點都不生氣的聲音:“這個房間主人看來和攝影有關,說不定是個攝影師。”
她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亞希伯恩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將報紙放在身後她看不見的地方。
“彆緊張,放輕鬆。”阮喬反而安慰他,一點都沒有被搶東西的不悅:“衣櫃還有第三層,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女孩友善而溫和的笑,他總覺得有鬼。
正常人怎麼會邀請自己的對手去看線索?
【彈幕】[婷]亞希伯恩:有鬼
【彈幕】[小溫繾]哈哈哈哈你彆笑了,你看笑的彆人精神緊張了大半天
“不看?”阮喬轉過身,朝著衣櫃飄了過去:“那一會撲上來搶東西會很花時間哦。”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
說的好像他一個大男人,惦記她什麼東西一樣。
亞希伯恩雖然警惕,總覺得裡麵有問題,但還是跟了上去。
“臉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阮喬沒回頭,直接開始搜查衣櫃下層的抽屜。
【彈幕】[煙筅彡彡彡]哈哈哈亞希伯恩:我積分榜第一不要麵子嗎?
【彈幕】[酒紅沒有酒]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哈哈哈
【彈幕】[日月不淹]這句話應該對著雲神說才對!
依照慣例,第三層裡的東西依然是重口且令人印象深刻,阮喬隻能隱約看出來是人的一塊皮膚,有點像是臉上的,但隻有局部,所以看不出具體位置。
亞希伯恩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幅畫麵熟悉。
包括女生抓著旁邊雷哥的衣服,就包在自己手上,然後去戳弄抽屜裡的皮膚的動作。
仿佛曆史重演,隻不過主角換了個人。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彈幕】[熹微啟明]綿綿你這麼自覺地拿彆人的衣服真的好嗎Hhhhh
【彈幕】[珺]hhhhh誰讓你睡那麼死
【彈幕】[司白]衣服套手笑死我了
阮喬撥弄了幾下,從裡麵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似乎是個鑰匙的形狀,但是卻隻有一半,她接著衣服的遮擋,直接換手將鑰匙放進了自己的腰上的口袋裡。
現在能量破百之後,長期攜帶一個小巧的鑰匙對她來說很容易。
除了鑰匙以外,這片皮膚翻過來,背麵還刻著“客廳櫃子”四個字。
阮喬腦海裡的線索瞬間串聯了起來。
每個玩家都有一個自己的房間,房間裡物品會指向他們的身份,讓其他玩家或者旅客可以推理出他們的身份。
而房間裡還有另外兩種線索,一個是暗示他們的死亡地點,另一個則是暗示和他們相關的物品所在地。
比如木樂的身份是個攝影師,阮喬在二樓大廳的櫃子裡找到過一張照片。
那張相片,極有可能和木樂的身份有關,說不定就是他拍攝的。
死亡地點,特有的物品,這兩樣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對付該幽靈的關鍵。
隻不過現在才是第一晚,對付幽靈的具體方法還沒有出來。
亞希伯恩在搶東西這上麵該做的還是厚著臉皮做,搶完之後也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一張混血的臉上毫無波動。
他要搶人皮,阮喬也不掙紮和反抗,讓他搶了過去。
反正客廳的櫃子已經被她搜刮光了。
亞希伯恩對於阮喬的反應有點意外,在他想來,阮喬為了阻止他得到線索,怎麼也要反抗一下的,沒想到這麼容易。
亞希伯恩第一反應是軟綿綿在保存實力。
她得到了上麵的線索,又不想和自己發生衝突,再加上想要在自己麵前隱藏實力,等到關鍵時刻再發難,所以才會這樣表現。
亞希伯恩的腦海裡瞬間理清了所有的動機。
真是一石多鳥。
軟綿綿算計的真深。
實際上,阮喬靠在衣櫃上,心理活動很簡單。
——櫃子已經搜刮乾淨了,人皮裡麵半把鑰匙拿到手了,隨便你折騰吧,沒必要在這兒為了這線索打的你死我活的。
亞希伯恩剛剛看清人皮上麵的刻字,床上一直熟睡的人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喘息。
雷哥緩了半天,看了眼一直亮著燈的臥室,慢慢平息下來。
剛才,他似乎聽到自己的耳邊有一聲慘叫。
然而這一次,他也不想在下樓去看。自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如果不是那聲叫聲很刺耳,他是不會醒過來的,現在困意上來了,便直接躺了下去。
但凡他要是睜開眼仔細看看房間裡,就會發現自己的衣櫃已經櫃門打開,抽屜亂七八糟地,還有一片人皮掉在地板上。
但是他沒有。
雷哥閉上眼睛,隻花了一點點時間考慮那聲慘叫。
用他社會的紋身隨便想想,也能知道是某個膽小鬼,又被那些“有鬼”的胡言亂語嚇到了。
他索性翻個身,繼續睡。
死的不是他,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