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轉頭看向沙鷹:“哎,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沙鷹臉色很不好, 半天, 才說出一句:“不是我。”
“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陳語, 也沒去過王遠山家裡。”
所有人都介紹完畢,剛開始這段對話,已經隱約有了很多的指向性。
計老三似乎在懷疑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沙鷹沒有表態,作為被集火的對象,他現在反而成了用餐者們討論的重點。
阮喬還在思索,吳振懷疑的對象也不少, 但他顯然覺得沙鷹的作案動機和機會最大。
王遠山和吳振似乎還在互相作證,他們之間也有一定的關係。
而孫濤,很容易改變自己的觀點,起初他懷疑王遠山和吳振, 被吳振這麼一通分析,孫濤也開始懷疑沙鷹。
【彈幕】[沉沉]我暈了
【彈幕】[籠中鴿姬]我覺得其他人肯定有所隱瞞, 但是吳振的嫌疑依然不小啊
【彈幕】[克裡斯蒂娜]坐等真相
【介紹完畢, 接下來是證據環節。】
六個人中間出現了一個鋪著紅布的圓桌, 上麵出現了類似投影的證據物品, 詭異的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能看清物品所展示出的同一麵。
【證據1:案發現場】
桌上出現了一個建築模型,屋頂是空的,畫麵可以隨時放大放小, 模型很精致。
首先出現的細節,是被破壞的門鎖,證明的確是被砸壞了門鎖後進入的現場。
從門內進來,到了鋼琴房,裡麵的布局和阮喬之前在沼澤研究所的恐懼房間見到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地板上有很多血痕,還有被拖拽的血痕,一直到浴室,屍體似乎是在浴室被處理的,浴室的血不剩多少,似乎被人清理過。
但鋼琴房的血痕,卻沒有來得及擦掉。
阮喬的目光盯著大門門邊的一個小物品。
那個物品……
原來是這樣。
她一瞬間,就已經鎖定了嫌疑人。
但是,那個人既然能逃脫後麵的調查,一定是有彆的原因,十年前那些東西保護了凶手,十年後,她在這裡,必須找出其中的破綻,然後說服用餐者們。
看地上的痕跡,受害者是清醒過來之後逃到鋼琴房,然後在那裡收到了攻擊,最後被拖到浴室徹底殺死。
——“真可憐,讓我想起因為做賬出了問題,把高樂和飛星的賬混在一起,結果被老板抓去打的那一天。”說話的女人是高樂公司的會計,她靠在椅子上,臉色露出回憶的表情,聲音卻很冷靜:“電鋸割開我的時候,是真疼啊,小孩,你死的時候疼不疼?”
陳語沒有理她。
——“誰是輕輕鬆鬆死的?”高中男生冷哼一聲:“現在大家還不是一樣,沒什麼區彆。”
——“有區彆,”高中老師說:“到現在還有人在罵我吧?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讓凶手逃脫。”
屏幕上麵討論的熱鬨,下麵還在展示證據。
【證據2:時間證明】
桌上麵出現了數字1,緊跟著浮現了計老三的錄像畫麵。
畫麵似乎是他十年前的樣子,那個時候頭發還多一些,整個人也年輕一些,穿著工作服,麵對著鏡頭:“11月3號?那天我在家裡睡覺,證明?沒有。”
“這一片確實是我負責的水電,有人投訴水電數額一場,我們一般都會在七個工作日內上門,可是這幾天不是下暴雨嗎?我也沒著急去。”
“出事了?死人了?哎,那意思是我現在也去不了了是吧,保護案發現場?行吧,我確實是沒有去過,但你們要證明我哪找得出來,我一個人住。”
這段錄像就結束了。
“計老三有時間,也有可能撒謊,他無法證明自己去過沒有,”王遠山慢慢道:“如果他上門的時候見到陳語,臨時起了殺心,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作為水電工,溜門撬鎖或者說相關工具,多少有一些吧?”
“你胡說,人是死在你家裡的,你就算不是凶手,我看也是幫凶,你幫人把小孩騙到家裡來,然後動手!”計老□□駁。
“我如果要作案,為什麼要選在家裡,那件事之後不久我就搬走了,難道為了殺一個孩子,我就要丟掉在這裡的工作和飯碗,還要冒著被警察查出來的風險嗎?而且我回家,也沒有必要砸門吧。”
“這,這誰知道!”計老三回答不上來。
【彈幕】[沉默寡言東方曜]1號的嫌疑不大不小
【彈幕】[喵大人]沒法排除他,也什麼可懷疑他的地方
【彈幕】[虯煌]不過講真,按照邏輯來分析,計老三和沙鷹確實是比較符合目前分析的情況
桌上的數字變成了“2”。
同樣是一段錄像。
年輕的沙鷹,臉上還滿是胡渣,隻不過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好像還沒來得及打理自己的頭發和胡子,坐在沙發上,同樣是看著鏡頭。
“公園維修之前,保安清理過公園,把其他流浪者趕走了,我是之後悄悄跑回來的。”
沙鷹的嗓子那個時候似乎有些沙啞,大概是淋了雨:“他們風餐露宿到都有經驗了,抬頭看雲就能知道一天的天氣,我是新來的,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來買酒,喝得是醉醺醺的,我怎麼知道當天晚上那麼大的雨。”
“我躲在公園的一個棚下麵,結果風太大了,直接把棚掛倒,我就出來找找其他地方,然後就看到了小孩。”
“其他人?不清楚,當時風雨太大了,我臉上都是雨水,如果不是那小孩跌倒的時候聲音大了一些,我都找不到她摔倒哪了。”
“這衣服還是女孩家長給我買的,”
阮喬看著視頻裡沙鷹的臉色。
確實是一副邋遢的樣子。
她說:“不是沙鷹。”
“沙鷹當時是個流浪漢,也許還是個酒鬼,如果是報複殺人,他不會太冷靜。而我當時藏在鋼琴房裡,看見的畫麵,是凶手先走進來,打開了櫃子上的八音盒。”
不僅如此,在看見爆掉的燈泡之後,凶手還清理了燈泡碎片。
但阮喬沒有說後麵這一句,因為她自己也不清楚,燈泡碎掉,凶手清理,這一行動到底是當時真實發生的,還是隻是沼澤研究所的恐懼房間自己設定的燈泡輪回。
“不管如何,這些細節都證明凶手不是一個簡單的暴徒。”
“還開八音盒?”孫濤叫了起來:“挺有情調啊,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我看八成就是屋子的主人吧,王遠山,是不是你?”
王遠山搖搖頭:“不是我,一會我會解釋。你們看到證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