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且追問:“她出院後去了哪裡?”
“這我也不太清楚,說實話,我和她隻是單純的病護關係。”
趙小花的語氣中帶著有些複雜的情感,她的態度冷了一些:“病人出院了,就更和我沒關係了。”
陳且沉默片刻:“謝謝你的配合。”
趙小花回了病房繼續工作,陳且卻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蘇席這次跟的很遠,難為滄海從樓梯上來,看向陳且離開的背影,問蘇席:“這次不跟緊點?”
“他既然在追查周瀟,肯定會去看出院手續的資料,再不濟,還可以調出監控記錄去查找周瀟的行蹤。”蘇席不緊不慢地跟著陳且:“他在醫院裡的行蹤不重要,等他離開醫院的時候,要麼線索中斷,要麼有新的線索,那個時候跟上就行。”
“機智!”
難為滄海壓低聲音,問:“你也聽到了吧?如果是周瀟對校車動了手腳,她當時也在車上,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是植物人狀態,如果說為了報仇,那也太狠了吧。”
“六年級四班的人死了,但幸存下來的相關人員,要麼現在還活著,要麼就是近期死亡,正好符合周瀟近期出院的時間。”
“你的意思,還是周瀟的嫌疑最大?”
蘇席見陳且進了監控室,他跟的不緊,停在走廊儘頭,難為滄海也裝作和他閒聊的樣子,等在一旁。
“這倒也能對的上,”
難為滄海繼續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想報複,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除非她有不得已的理由——比如行動受限,沒法殺人。”
蘇席忽然問他:“春遊的時候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你當時不也在車上嗎?”
難為滄海不知道蘇席為什麼問這個,但他還是簡單說了一遍:“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中途有個女老師身體不適,說要回去,但其他老師還是讓她回去了,怕耽誤行程……”
難為滄海說著說著,猛然抬頭,道:“我想到了!當時六年級四班一共有四個老師,語文老師,數學老師,體育老師還有副科老師。語文老師是男生,數學老師他認識,體育老師就是他自己,那剩下的女老師,無疑就是周瀟。”
“她當時也在校車上!”難為滄海低聲:“她知道會出事,所以試圖離開,但是失敗了,而為了完成這個計劃,她依然選擇了上車,找到周瀟,就能找到殺死倉子安的凶手!”
“嗒。”
遠處的監控室門打開了,陳且打著電話往外走,沒注意到身後追上了兩個人。
他快步離開,一路進了停車場,“幫我調查一下她的下落,對,看看那天的監控,她是一個人離開醫院的。”
陳且的車燈亮了,開出停車場的時候,一輛出租車也跟了上去。
餘大山原本都等的在車裡睡了一覺,但一上路,又立刻精神起來。
難為滄海雙手放在腦後,靠在後座上:“他去的方向不是警察局,陳且肯定調查到了周瀟的行蹤。”
“嗯。”
“你還記得你和我說的那道數學題嗎?”
難為滄海算了算:“如果數學題是對的,老師當中隻有一個人是活人,剩下三個都是死人。如果我是活人,那麼其他人必然都是死人,但現在調查的結果顯示——周瀟沒有死,非但沒死,還創造了醫學奇跡,從植物人狀態蘇醒過來,現在可能正在到處搞事。”
“如果真的是她在搞事,下一個受害者可能是曲池或者你的父母。”
難為滄海突然坐不下去了:“我們應該有人兵分兩路,他們可能有危險!”
蘇席淡淡道:“正好,你回去吧。”
難為滄海看眼前麵不遠處陳且的車,語氣遲疑而後悔:“……我回去?要不然你回去吧,”
如果不出意外,陳且很快就能找到周瀟,而凶手動手,不一定就在這一兩日,畢竟他兒子昨天剛死,凶手十分縝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和破綻。
這說明凶手動手,不是衝動殺人,而是有預謀的,既然這樣,要殺死一個人必然要經過縝密的設計和了解,這其中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雖然不情願,但既然難為滄海主動提出了這個顧慮,蘇席便勉為其難地把他趕下了車。
出租車一騎絕塵而去,難為滄海站在路邊的寒風中,麵無表情:“……”
他忽然想到什麼,“等會……你沒給我打車費!!”
然而出租車已經開遠了。
【彈幕】[陳小茹的尾巴]堅決不花自己一分錢
【彈幕】[十一]哈哈哈哈哈回去讓雲神給你報銷吧
【彈幕】[挽花吹雪]笑死了,被趕下車可太太太可愛了
難為滄海身上錢不多,剩下的錢還得用來買東西吃,搭乘公交車回到和諧小區後,天色已經黑了,冬天的白晝格外的短。
曲家和雲家,他選了曲家,畢竟難為滄海也想掌握一下九曲風濤的行蹤,他向門衛打聽了一下曲池的住所,門衛對難為滄海也是有印象的。
曲池的家也在8號樓,不過是在201,難為滄海拿到地址,便往朝著8號樓去,曲池一個人在這裡租房,曲濤本不住在這裡。
他很快到了二樓,卻發現201的房門敞開著,難為滄海屏住呼吸走了進去,客廳裡背對著他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腳下全都是血,茶幾旁邊露出一隻染血的手。
男人的手裡,還握著一把水果刀。
聽見身後傳來的細微響動,那人驟然轉過身,和難為滄海打了個照麵。
他的身上還有血,看起來格外駭人,屋內沒有開燈,色調陰沉。
難為滄海後退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他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眼客廳的男人,低聲問:“……你在乾什麼?!”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警笛聲。
男人瞳孔微縮,看向難為滄海:“你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