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沒有機會給病人看診了。
……
聽到這裡,陳且如?還不明白那具車禍死亡的屍體是顧玲玲,那他就白當這麼多年警察了。
因為月食,屋內的光線漸漸變暗,陳且感到四周一陣陰冷,他一邊撞門,一邊不忘問蘇席:“你早就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來這裡?”
但
門沒有撞幾下,陳且便覺得腹部有些疼痛。
“或許以前的我知道,所以才會在書裡寫那麼一個故事,”
這是決賽副本,劇情任務要求他們不能殺死沒殺過人的人,那麼正好,雖然算是側麵提示他們,殺死真正的凶手是完成任務的一種途徑,但是也有不可忽視的警告點——
要是殺死了手上沒沾過血的人,必然會受到副本的懲罰,輕則死亡,重則任務失敗。
顯然,餘大山就是這樣一個人。
蘇席並不覺得,之後的倉?安等人是趙小花和餘大山殺的,所以當時蘇席才會叫住九曲風濤,倒不是他好心想要幫Wer,隻是覺得趙小花和餘大山一定知道些什麼。
顧玲玲、餘大山等人出現的時候,不隻是他和另外兩個玩家,就連彈幕都有不少人覺得他們有問題。
那麼最大的問題來了,他們當中,誰才是真正的連環殺手?
誰才是劇情任務要他們解決的凶犯?
即便是他對顧玲玲的懷疑,也隻是推測而已,並沒有實質的證據,顧玲玲也可能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隻不過戲份多一些,比如陳且那種npc。
而餘大山,即便他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出租司機,他也可能做出綁架和強製殺人的事情來。
沒有誰是絕對的好人和惡人。
也沒有誰一開始手上就沾滿了彆人的血。
陳且靠著門板,捂住腹部微微彎腰,他頭冒冷汗,想要伸手打開房間的燈光開關,卻被蘇席抓住了手腕。
陳且:“??”
蘇席的目光落在燈按鈕上:“這上麵有機關。”
燈開關是常見的按鍵式,但細細來,上麵連接了一根細線。
屋內原本就光線昏暗,加上牆邊的裝飾遮擋,很難發現這有一條線連著角落的某個東西。
蘇席順著線,找到了一個裝滿不明氣體的罐?。
薛小雲既然能給真的顧玲玲注射藥物,說明她有方法搞到這些東西,她要栽贓雲吞是真正的連環殺手,自己隻是受了脅迫幫忙做事,所以她自己也吃了少量的毒物。
要製作雲吞殺死其他人,最後在和陳且的搏鬥中同歸於儘的嫁禍劇情,就得讓曲濤和倉海先死。
隻要凶手死了,就不會有人繼續追查這裡麵的隱情
。
這裡麵每個房間裡都有這樣的毒氣裝置,隻要到時候找個借口將他們帶到房間,然後借口出去,將門反鎖,讓他們自己觸發毒氣裝置,薛小雲根本不用自己進來冒險動手。
與此同時,門外也傳來了劈裡啪啦打鬥的響聲。
陳且想要呼喊客廳的另外兩人,卻因為中毒而說不出話,他拿出手機想要報警,發現手機根本就是無信號狀態。
怎麼可能?
這裡可是高檔小區!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嶺!
除非——薛小雲早就準備好了信號屏蔽器,防止他們報警。
想到這一點的陳且也意識到,今晚邀請隻是一場陷阱。
薛小雲要殺死所有的知情人,而她也不放心當時被趙小花等人一起抓去廢車廠的其他人。
隻要他們全都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陳且後背發涼,卻見到蘇席不想辦法撞開門,反而走到角落,拿起了臥室裡一個小魚缸。
陳且:“你在乾什麼?”
……
砰——!!
難為滄海摔在地上,低頭了眼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掌,還有轉身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女人。
“力氣還挺大,”
薛小雲微微喘氣,客廳裡一片狼藉,地上不止有難為滄海的血,還有她的,沒想到難為滄海起來臉色蒼白,神情痛苦,卻依然能在自己動手的時候,反抗這麼激烈。
實際上,難為滄海也沒法不激烈,他中了毒,原本狀態就不佳,但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隻是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力氣更大,怪不得當時在廢車廠她敢和餘大山搏鬥。
而且她的聲音也變得粗啞,跟之前判若兩人。
“顧玲玲的親人都在國外,她平時呆的國外時間更長,這樣一個精英心理醫生,竟然邀請我們在臘月十五的時候到家裡來吃餃子,還是親手包的……”
難為滄海說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再等臥室的人的反應。
剛才自己和女人搏鬥的時候,臥室也傳來了撞門聲,隻要能多拖一會,讓臥室的兩人出來,三人一起對抗她會有更大勝算。
“我早該想到,”
他緩了緩,抬頭向轉身緩緩站起來的女人:“你如?真那麼喜歡那位鋼琴家,對他專輯裡的單曲那麼了解,不會
在陳且緊跟著提起ONE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鋼琴家和原樂隊在14年合奏的版本,除非——”
提到自己的愛好,女人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用略顯怪異的音調,帶著些自豪地回答道:“沒錯,牧童短笛,草帽花舞,多麼美妙啊……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聽見這幾首的時候,應該是06年吧——”
難為滄海隱隱明白了什麼,現在所知道隻有一個人在08年到17年之間,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是空白的——在醫院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周瀟。
她哼起了旋律,
但在這時而輕柔,時而歡快的旋律之下,卻是一張瘋狂而扭曲的臉。
“那個時候,那個該死的小賤人還活著,我還得好吃好喝賺錢供著她,供她上學,”女人語調一轉,向染血的刀:“那天我打完她,她居然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嗬嗬,這還用問嗎?”
她舔了舔刀上的血跡:“我當然不是啦,不過如?她親媽還活著,打她肯定也不會比我少,畢竟她媽媽當初可沒少打我,我怎麼求她,怎麼說我們是朋友,她發起瘋來都不會聽。”
?然!眼前的女人不是顧玲玲!
當時在LS市買書簽的也不一定就是趙小花!
她讓小姑娘幫自己進去買書簽,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留下可以追蹤到的任何可能,又怎麼會當著小姑娘的麵發微信,故意提到自己是“護士”?
那肯定是她故意說的假話,就是為了誤導他們的懷疑方向。
難為滄海:“你是薛小雲!”
她殺了真的周瀟,現在又殺了顧玲玲,鳩占鵲巢。
她才是真的穿靴子的貓!
“不!”
麵前的女人聲音沙啞刺耳,“我不是薛小雲!薛小雲已經死了!我是顧玲玲!我現在是顧玲玲!”
“我才不是那個為了一點房租錢,就要人臉色,被人隨意毆打的薛小雲,我也不是那個沒有自己房間,每天和貓睡在一起,每次模仿貓說話失敗就要被打的薛小雲,更不是被所謂的哥哥姐姐趕出家門,一分遺產都分不到的薛小雲……
哦對了,薛小雲也做過很多事,我很喜歡一件——
就是把她那個喝了酒就打人的垃圾父親親手推下樓梯,當時人還沒死呢,還好旁邊就有一個鐵鍬,隻要照準腦袋來那麼幾下……”
說著,她已經站在難為滄海身前,蒼白的手雙手握住刀柄,刺向他的頭部,在說到“照準腦袋來那麼幾下”的時候,猛然下刺!
難為滄海用儘力氣往旁邊滾了過去,刀刃插進地板,薛小雲拔出刀,轉身繼續刺向難為滄海。
??地板,薛小雲拔出刀,轉身繼續刺向難為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