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茲今天打定主意要跟她耗到底,慢悠悠從兜裡摸出來一根煙,又摸出來打火機,身形紋絲不動:“沒事兒,我不怕,隻要你不會醜死我,我都能給你看。”
祁琅:“”
艸!給face不要face,這可是你逼我的!
“長官啊!”
祁琅一言不合開嚎,震得毫無防備的弗裡茲一個哆嗦,手上的煙直接掉下來,火星險些沒燙著手。
他愕然抬頭,就見她嚎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您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想給您看啊,求求您不要再針對我了,我真的不喜歡您啊,求求您不要再糾纏我了,即使您是長官我也不能屈服啊,求您放過我吧。”
這哭嚎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當場把周圍所有人都震住,執勤的搬東西的去訓練場的準備休息的,一雙雙眼睛唰就往這邊看,驚疑不定地看著祁琅和弗裡茲,等聽清楚祁琅在說什麼,紛紛臉色大變,悄悄摸摸往弗裡茲身上瞅。
就連弗裡茲的副官霍爾也不由遲疑地看了看弗裡茲,自家長官對這位女中校的異樣他是看得清楚的,他也沒搞明白長官為什麼非要針對她,照這女中校一說,難道真是一見鐘情?像不會談戀愛的小學生一樣靠欺負人家表示喜愛?
弗裡茲自然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眼神,他臉色瞬間變了,厲聲嗬斥:“你在胡說什麼?!”
“我本來不想說的。”
祁琅抽了抽鼻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可是長官你太過分了,都一再拒絕你了,你怎麼還糾纏人家呢,我真的不能答應你,我不能違背我的良心啊。”
弗裡茲氣極反笑:“我糾纏你,你這臉和後腦勺都分不清的德行我糾纏你?我想是眼瞎嗎?!”
“彆說了,長官。”
祁琅不為所動,更加憐憫地看著他:“即使你因愛生恨,妄圖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我也不會答應你的,你放棄吧。”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用譴責的眼神看來,連霍爾都沉重地搖了搖頭,湊過來不讚同地小聲說:“長官,強扭的瓜不甜。”
“”弗裡茲環顧四周,總覺得這個莫名其妙轉到狗血言情劇的劇情發展迷之眼熟。
他心神一震,猛地轉過頭來,死死盯著祁琅,這個湊不要臉自說自話喪心病狂的調調
“是不是你?”
弗裡茲指著她,眼神漸漸凶狠:“那天的是不是你?!”
眾人眼看著事件有了新的發展,麵麵相覷,這怎麼著,這聽著還有前緣發展啊?
“不是我不是我。”
祁琅抱住腦袋瘋狂搖頭,撕心裂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無辜的普通群粽,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要逼迫我?”
“你還不承認!”
弗裡茲隻覺得一股邪火往上湧,氣得他大步走過去就要把她拉出來:“好啊,等我把你的臉扒出來,我看你還承認不承認。”
菲爾德打從祁琅這個造型出場就心道不好,現在看弗裡茲要殺人的表情更是確定自家長官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狗了人,但是即使心裡恨不得把這熊孩子團長給抽一頓,他這個副官也隻能兢兢業業硬著頭皮站出來擋槍:“等等,弗裡茲,這裡麵恐怕有誤會”
“嗚嗚嗚,菲爾德我好害怕,我不知道長官為什麼要針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祁琅趁機縮在菲爾德身後,拽著他的肩膀晃啊晃,每一次晃正好把要衝過來的弗裡茲擋住,兩個人就跟碰碰車似的砰砰砰的撞,撞得菲爾德幾欲吐血懷疑人生。
弗裡茲被撞得呲牙咧嘴,咆哮著推他:“菲爾德,你給我讓開!今天你怎麼勸都沒用,我必須收拾她!”
菲爾德:“…”
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啊!
菲爾德被雙麵夾擊,心酸如海,寬麵條眼淚“唰”就流出來:“長官您再晃我,我就要吐了。”
祁琅一聽,二話沒說順手把菲爾德推出去,菲爾德一個踉蹌直接把弗裡茲撞到牆上,她抓緊時機扭頭就跑,邊跑邊哭:“不要追我!我不要解釋,我不要道歉,我隻要靜靜!我隻要一個人靜一靜——”
弗裡茲艱難推開菲爾德,緊追著就跑:“你給我站住!”
菲爾德生無可戀地仰起頭,在一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靠牆站直,然後理了理身上褶皺的製服,深吸一口氣,才心平氣和地追過去。
當他走過轉角,毫無意外地看著弗裡茲在瘋狂砸門:“你給我出來!你以為躲就能解決事嗎!你他媽遲早就得犯我手裡,你給我出來——”
“彆敲了。”
菲爾德歎口氣:“除非你把門轟破,否則她鳥都不會鳥你的。”
弗裡茲慢慢停下動作,表情若有所思:“你說得有道理”
“菲爾德!”
門裡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他要是把門轟破,等我出去,你就完了!”
“”菲爾德誠懇對弗裡茲說:“你什麼都沒聽見。”
弗裡茲看了看門,又看了看身心俱疲的菲爾德,挑了挑眉,臉上的怒意倒是慢慢收斂了起來。
他和菲爾德是老相識了,以前可是一個戰壕裡蹲過的兄弟,還從沒見過菲爾德露出這種表情。
他也不再試圖敲門,反身靠著門板,又摸出來煙,扔給菲爾德一根,歪頭示意了一下門裡麵:“這家夥兒,就是你的新長官?”
“是啊。”
菲爾德抹了把臉:“聽兄弟一句勸吧,彆和她生氣,我隻見過她氣死彆人的,還沒見過她被誰收拾的。”
弗裡茲冷哼一聲:“把她慣的,我偏不信這個邪,落到我手裡,我必須得讓她長長教訓。”
菲爾德看了看他:“你想怎麼辦?”
“她又不能一直躲裡麵。”
弗裡茲冷笑:“我就在這兒蹲著,看她晚飯出不出來吃?!”
菲爾德沉默了一下:“你沒聽她說,她帶了嬰兒流食嗎?”
“”弗裡茲煙險些沒掉了,呆呆說:“她…她真的吃那玩意兒?!”
“”菲爾德敲了敲門:“長官,你帶了幾袋流食啊?”
“不多。”
祁琅在裡麵砸吧嘴:“也就夠吃十來天的。”
菲爾德扭頭對弗裡茲聳聳肩:“你聽到了,你在這兒蹲十來天,誰先餓死那可真說不一定。”
弗裡茲:“”
“艸!”
弗裡茲沉默了片刻,狠狠把煙頭扔到地上碾碎,高聲叫衛兵:“你們過來,給我看著這個門,她一出來直接拿下!帶到我這裡來!”
菲爾德假惺惺地勸:“彆鬨大了,傳到外麵怕引起誤會。”
“我有分寸。”
弗裡茲瞪他一眼:“你也是,彆給她送任何東西,我必須收拾她!”
“好吧。”
菲爾德“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你下手輕一點,要不然我不好對上麵交代。”
“你已經不好交代了。”
祁琅在裡麵陰颼颼說:“菲爾德,你個心機狗,等我出來你就完了。”
弗裡茲嗬嗬了:“你放心,在他完之前肯定是你先完,我就不信了,這裡都是我的人,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還能讓你翻出花來?!”
說完,他直接勾著菲爾德的肩膀:“走,好久不見,咱們喝酒去。”
菲爾德搖了搖頭,懷揣著終於能瞧見牲口翻車的微妙快樂,最後看了看關得嚴實的大門,“無奈”地被弗裡茲勾搭著走了。
祁琅開始了無聊的被囚禁生活。
門口始終有幾個衛兵晃悠,二十四小時倒三班地看著她,她深知那變態恨她要死,老老實實在屋子裡蹲著,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最多拖到目的地,到時候有東南軍區的人在,弗裡茲肯定不敢再對她下手,還得和她表現出同仇敵愾擰成一股繩的和諧同僚關係,那時候就什麼都不是事兒了。
但是想是一回事兒,真這麼做又是另一回事兒,尤其是她身上的空間紐出來的時候忘帶了,身上零零碎碎就那麼點吃的,在一連吃了五天味道怪異的營養劑後,祁琅覺得自己都變成營養劑味的了。
她回想一下戰艦上味道多種多樣的食堂,這個抗戰到底的決心一天比一天虛軟,最後她決定,大不了和弗裡茲正麵肛,反正她要吃飯去。
這樣想著,當這天晚上她毅然決然拉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麵不知何時已經沒人了。
祁琅:“?”
她探頭探腦看了看,又走去樓道看了看,還真的沒人了?
有什麼特殊任務嗎?
雖然情況看著很詭異,但是祁琅並不擔心,弗裡茲的十三軍團可不是吃素的,哪個海盜團要是能無聲無息打到戰艦上把人殺絕了,那實力離造反打上帝都星也就差不了什麼了。
祁琅本來想去找菲爾德問問情況,不過路上正路過後廚,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決定先在廚房找塊麵包什麼的墊一下。
廚房裡很黑,隻有走廊隱約的燈打進去,祁琅摸著黑走到料理台邊,摸索著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然而廚師很愛崗敬業,料理台收拾得乾乾淨淨,祁琅屁都沒摸到,隻能往旁邊的大冰箱那邊走。
祁琅拉開冰箱門,被明光閃了一下,眯著眼睛往裡麵摸,沒摸兩下就摸到了一塊大麵包,還有一碟子芝士醬之類醬料,她叼著麵包,一手端碟子,另一隻手還往裡麵摸,口齒不清地嘟囔:“有沒有肉啊,豬肉牛肉大羊肉,實在不行蟲肉也行啊”
“沒有。”
陰涼涼的男聲懶洋洋地說:“你看人肉行嗎?”
祁琅:“”
祁琅呆呆看著從冰箱旁邊陰影裡走出來的弗裡茲,他冷厲妖異的麵容乍一看活像是厲鬼爬上來,尤其是他對上她驚恐的眼神,還勾唇一笑,更是泛著股讓人頭皮發麻的陰冷勁兒:“你看,扒你的皮怎麼樣啊?煎炸火烤你喜歡哪樣?”
“哢嚓。”
祁琅一顫,手上的碟子直接掉地上摔碎,弗裡茲表情更是得意,居高臨下瞥著她:“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晚——”
“啪!”
祁琅反手就給他一巴掌,弗裡茲被打得臉歪到一邊,扭過頭不敢置信看著她:“你還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臭不要臉的玩意兒!”
祁琅冷笑著一把把他的手薅上來:“給你臉了,還敢摸我腿,你這手不想要了我就幫你剁掉,還敢對我潛規則,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你彆血口噴人!”
弗裡茲受不了這屈辱,厲喝一聲:“我腦子抽了才看上你,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你!”
祁琅:“人證物證都在,這手不是你的難道還能是我自——”
祁琅突然呆住,弗裡茲也突然呆住。
因為弗裡茲抬起手,兩隻胳膊,而祁琅手上,還拽著一隻胳膊。
而且她手上的那支胳膊,小小的,就像小孩子的手。
但是戰艦上根本沒有小孩子啊!
而且這隻手臂,還是白乎乎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
“咯咯咯。”
一個鐵色的小腦袋從後麵湊過來,帶著陰森森回音的童聲笑得特彆開心。
“姐姐你在找我嗎?”
“”祁琅與弗裡茲四目相對,都陷入了沉默。
士兵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都進入了夢香,正美滋滋做著夢呢,就驟然被一道撕心裂肺慘叫嚇得魂飛魄散:
“鬼啊————”
本章共7段,你正在(第8段)
本章共7段,你正在(第9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