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
小胖墩點不虛,小肉爪叉腰比他氣勢還硬:“你要是不珍惜這個機會,再隨便挑三揀四的,那我就叫小舅舅來了!反正小舅舅也找不著老婆,小舅舅定不會像小叔叔這麼多事兒的!”
“”弗裡茲被氣得氣血上湧,指著小胖墩說不出來話,祁琅猛地伸手:“我拒絕,我不要這個男的,天天陰陽怪氣不得把我氣得飯都少吃兩口。”
弗裡茲怒喝:“你閉嘴!”
“我就不。”
祁琅抽出根皮鞭鄙視他:“你個欺軟怕硬的就會對我凶,這小屁孩兒都快騎咱倆頭上了你還不揍他,我好心幫你教訓他不用謝。”
“……”小胖墩呆呆看著她凶神惡煞的身影:“小姐姐我們不是邊的嗎?不是剛才說好了,我們起反抗小叔叔邪惡勢力的嗎?”
“你錯了,墩兒。”
祁琅憐憫地看著他:“小姐姐沒有搭檔,在小姐姐的草原上,隻有小姐姐枝獨秀,其他統統死絕。”
小胖墩:“”
小胖墩“哇”的聲哭出來,甩著鼻涕掉著眼淚兒就往弗裡茲身上撲,弗裡茲被他撞得險些沒噴出血來,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麵驟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祁琅弗裡茲表情同時肅。
祁琅把把小胖墩抱過來,對弗裡茲說:“我看著他,你快去。”
與此同時外麵有人焦急敲門:“報告長官,東南軍區有急報傳來!請您立刻參加高級虛擬會議!”
弗裡茲猛地站起來,把甩飛的軍帽戴上,他看了眼臉茫然卻下意識抱住祁琅的腿的小胖墩,又深深看了祁琅眼,毫不猶豫轉身推開大門:“走,去指揮室。”
小胖墩呆呆地仰頭問祁琅:“蒂安姐姐,這是怎麼了?”
“哪兒出岔子了吧。”
祁琅擼把他毛茸茸的腦袋:“讓你胡鬨,竟敢私自藏在戰艦裡。”
小胖墩扁著嘴:“我以為小叔叔隻是要回家呢,我想給小叔叔個驚喜,誰知道這次艦隊走那麼遠。”
祁琅歎口氣,艦隊已經進入東南軍區的地盤了,這麼大支艦隊也不能再掉頭就為了送個小孩兒回去,祁琅囑咐小胖墩:“這裡大家都很忙,你就跟著我,不要瞎走,我們這次任務很重要,可不能添亂。”
小胖墩乖乖點頭:“我都聽小姐姐的。”
祁琅給他把那身亮瞎眼的土豪防護裝備又穿起來,怕他個人呆著害怕,乾脆牽著他起去會議室。
士兵們早在警報聲響起來的時候就醒來了,現在個個全副武裝等待在會議室裡,看到祁琅牽著個小孩子過來,也隻是好奇地看了兩眼就迅速把注意回到自己的長官身上。
他們沒有等待很久,會議室的虛擬成像突然開啟,弗裡茲挺拔的身影浮現在所有人麵前,眾人同立正敬禮:“長官。”
“現在開始,全體進入備戰狀態。”
弗裡茲的神情異常冷漠:“出現特殊情況,我們正在全速調頭前進,六個小時後我們將抵達戰場。”
士兵們立正鏗鏘說:“是!”
六個小時後,艦隊駛入東南軍區顆叫瑪塔的靠邊境星球。
當艦隊穿越大氣層,祁琅發現這顆星球並不是她想象的窮山惡水片荒漠,反而是山脈河流連綿,上麵甚至有大片大片的城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懸浮的島嶼都表示這是顆頗為繁華熱鬨的星球。
祁琅剛開始還不明白這樣顆星球有什麼值得艦隊這麼大的聲勢,畢竟以這支艦隊的規模和等級,除非這個地方爆發出足以震動帝國、且當地駐軍不足以解決的叛亂,否則完全不值得帶著重要任務的十三軍團出馬。
但是當艦隊穿過大片大片的城市,在片穀底上空俯瞰,看見那片片黑漆漆的如潮水般翻湧的生物時,她頓時驚住了:“蟲潮?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蟲潮?”
不能在蟲族彙聚的地方建立大規模城市群,這是寫在帝國□□裡的準則,尤其是這裡還是顆交通轉城市,輻射著周圍幾十顆星球和大片的疆域,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蟲潮?
這是不合常理的。
艦隊開始下降,戰艦上的大口徑武器陸續開火,每道強悍的能量光束都能在蟲潮撕出大片慘烈的口子,但是蟲族們卻前仆後繼地往前。
而更讓祁琅覺得怪異的是,它們根本沒有理會明顯散發著能量氣息的戰艦群,而是執著地往前湧,門心思向著不遠處的城市進發。
這也是不合常理的,對於蟲族來說,進食是最不可抗的本能,而當有食物近在眼前的時候,它們絕不會舍近求遠,絕不會放棄近處的食物而選擇更遠處的食物,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它們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攻擊戰艦。
弗裡茲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巨大的觀察窗前,看見這幕,他的臉色更冷,壓低的眉目帶著風雨欲來的危險意味。
“開艙,以連為單位跳傘到蟲潮邊緣構築工事。”
他冷喝說:“拿我的機甲來!”
副官霍爾驚:“長官,艦隊不能沒有您指揮。”
他不耐地輕“嘖”了聲,轉身看了看,眼就看到祁琅,他毫不猶豫說:“現在起直到我回來,指揮權暫時移交給艾肯尼校,不得違令。”
霍爾這次不再說話,祁琅看了看他,站起來磕靴立正:“是,長官!”
然後弗裡茲就跳下去了。
祁琅眼看著他帶著幾個親衛駕駛著機甲跳出艙門,在勁風狠狠墜在地麵上,炸開的彈藥合著幽冷的能量光束瞬間清空了大片蟲族,借著這個空擋,他們毫不猶豫地衝著蟲潮深處跑去。
“情況有點不妙。”
菲爾德站在她身後,緊緊盯著弗裡茲的背影,喃喃自語:“弗裡茲已經很久沒有親自開機甲上陣了這個地方的蟲潮也來得很詭異,完全不符合蟲族習性的常理。”
祁琅沉默會兒:“東南軍區恐怕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才著急地叫我們來的。”
小胖墩抱著祁琅的腿,擔心地看著弗裡茲消失,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心。
他仰頭問祁琅:“姐姐,小叔叔會沒事的,對嗎?”
祁琅笑了:“你看他之前氣得要打我的樣子,像是有事的嗎?”
小胖墩回想了下,長噓了口氣:“對,小叔叔很厲害的,定會沒事的。”
祁琅作為現場的最高職權者,在菲爾德的幫助下指揮艦隊輔助地表的軍隊消滅蟲族,蟲潮來勢凶猛,很快就破開了三道防線,就在祁琅琢磨著她是不是要跳下去高歌曲的時候,蟲潮突然退了。
來時氣勢洶洶,退的時候也是烏泱泱片,當蟲族如退潮的海水般退去,弗裡茲幾人的身影也終於出現。
他們的狀態有點狼狽,機甲上到處是飛濺的粘液和蟲族殘肢碎片,尤其是弗裡茲上來的時候,還拖著半隻蟲族的屍體。
祁琅打量那具屍體,看模樣是頭高等蟲族,有點類似於她見過的“女王親衛”,但是體型又大了好幾圈,模樣也顯得更加凶悍。
祁琅正琢磨著,機甲艙門打開,弗裡茲從裡麵跳了出來,邊走邊咬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祁琅站起來迎過去:“長官,這頭蟲族”
弗裡茲突然抬眼看了她眼。
那眼,讓祁琅下麵的話全部頓住,表情微微變。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警惕,就像野獸猝不及防撞上另隻野獸,能清晰察覺到對方身上冰冷的殺意和侵.略欲。
弗裡茲之前與她放狠話,她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兩個人也就是說說,好歹是戰友,總不能真打死對方,但是這刻,她敏銳的意識到有點不對。
在弗裡茲抬頭的那瞬間,她發現他眼底泛著濃重的血絲,灰色的瞳仁收縮成根針,他的牙緊緊地咬著,喉結吞咽的速度很快,整個人有種不太正常的亢奮和癲狂感。
祁琅的話說到半,顯得有點奇怪,弗裡茲咬下手套,斜眼看了她眼,聲音異常的沙啞粗糲:“怎麼了?”
祁琅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著他,他的表情更加不耐,他要往前走,祁琅個跨步擋在他麵前。
弗裡茲頓住腳,祁琅注意到他無意識地咬了下後牙,這是個近乎於暴躁的壓抑情緒,他的語氣更是陰鷙凶戾,他又著重地重複了遍他的話,像根懸在半空的即將繃斷的弦,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崩裂感:“艾肯尼校,你怎麼了?”
“長官。”
祁琅指了指他的眼睛,誠懇說:“我覺得,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下的好。”
弗裡茲表情冷,眼裡仿佛有陰沉的風暴在凝聚:“我很好,校,請你讓開。”
“我覺得你不太好。”
祁琅突然推了他下,他下意識側了下身,在他條件反射要掐住她的手腕的時候指著他的臉正對著玻璃:“你自己看看。”
弗裡茲眼掃,看見自己的臉色,神情驟變。
他緊緊抿著嘴唇,掃了祁琅眼,祁琅瞬間高舉雙手:“我什麼都沒看見。”
弗裡茲臉皮子微微抽了下,低著頭壓住帽簷轉身就走:“你先在這兒看著。”
“好嘞。”
祁琅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揮舞手臂給他以真誠的祝福:“長官,多吃藥早治療,少生氣多看報,像你這種症狀的,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去做大保健試試啊!”
“”弗裡茲個踉蹌,回頭狠狠瞪她眼,在周圍各色複雜的目光,拉起風衣領子蹬蹬蹬就走了。
直到他們的艦隊停駐進最近的城市軍區,祁琅還在琢磨著弗裡茲今天的異樣。
這是怎麼個情況,雙重人格?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還是說亢奮起來人就不大正常了?
祁琅搖了搖頭,剛脫下軍裝外套,就聽見外麵“砰砰砰”的敲門聲。
“來了。”
她還以為是菲爾德來了,邊開門邊翻白眼:“敲這麼重趕著要去投——弗裡茲?!”
大門口,弗裡茲換了身風衣長褲,冷颼颼盯著她,懶散說:“要叫長官。”
“好的好的,長官。”
祁琅心想她不能和神經病計較,平心靜氣,笑容更加燦爛:“長官,這大半夜的,有事兒嗎?”
弗裡茲居高臨下盯著她,盯了好會兒,在祁琅不耐煩的時候,他突然輕輕哼了聲。
“我覺得你說得有點道理。”
弗裡茲從兜裡摸出來打火機,低下頭:“走吧。”
“”祁琅臉懵逼:“你在說什麼?什麼有道理?我居然還說過有道理的話?!”
“大保健啊。”
弗裡茲扯著嘴角,修長的指尖敲了下打火機,似笑非笑:“走吧,艾肯尼校,今天長官請客,帶你起去快活快活。”
祁琅(OvO):“……”
你神經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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