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沒有人說話,但是那無聲的博弈與對抗,讓空氣都仿佛凝固。
祁琅突然笑了。
“久聞元首冕下的威名,今日見,果然名不虛傳。”
祁琅這句話出,全場氣氛頓時鬆。
作風張狂霸道的聖利安儲君,看起來脾氣卻不錯,這讓所有人都不由鬆了口氣。
所有人看著那位年輕美貌非凡的聖利安儲君大步上前,直接走到元首麵前,特彆主動地伸出手,語氣熱情又友好:“您好,尊敬的元首冕下,很榮幸見到您。”
元首看著她。
他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燦爛的笑臉,陽光明媚地好像能開出花來,看著莫名的熟悉。
元首慢悠悠伸出手,得體地握住她纖細的手尖:“該是我的榮幸,能見到如此年輕美麗的儲君殿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客氣客氣。”
祁琅謙虛說:“請您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常聽父皇說起過您,像元首冕下這樣的成熟人士崢嶸半生擁有的閱曆和經驗,是我們這些小輩怎麼拍馬都及不上的。”
眾人表情有些怪異。
眾人:明明每個字都對,為什麼聽起來就哪裡怪怪的?
元首頓,看著她,不緊不慢:“儲君是在諷刺我老嗎?”
眾人悚然驚。
“怎麼會,您實在想多了。”
祁琅堅定地搖了搖頭:“您隻是不是特彆年輕而已。”
眾人:“”
這這麼,囂張的嗎?
元首眯了眯眼。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祁琅在聯盟有人要站出來表露不滿前刻打斷,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元首冕下,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我父皇就老說過我這個毛病,這頭次出來看見這麼多前輩,心裡怪慌張的,如果有哪裡得罪諸位,諸位可千萬要見諒啊。”
眾人頓時啞然。
好了,頂“前輩”的大帽子壓下來,他們倒不好與“心直口快”的年輕人計較。
明明剛才還想仗著這個儲君年輕資曆淺壓她頭,結果她現在上趕著把輩分送上來,還怪不好處理的。
眾人猝不及防,時有點抓瞎。
元首卻輕笑了下:“那如果,我不想見諒呢?”
祁琅詫異:“怎麼會,所有見過我的人都會見諒的。”
元首漫聲說:“那我偏偏就想當第個不見諒的人呢?”
祁琅實誠說:“這個您就得和我爹商量。”
元首:“?”
祁琅補充勸說:“我覺得您還是見諒吧,不要太倔強,以前不見諒的,大多還沒見到我爹,就都不是人了。”
“”元首抵著鼻子輕咳了兩聲,才慢條斯理說:“這次談判,應該是貴國國君出席,怎麼就由儲君代替了?可是貴國國君身體不適?還是有什麼事不方便?”
眾人神色異樣。
“我父皇身體挺好的,也沒什麼不方便。”
祁琅解釋說:“就是這大老遠的,萬談崩了我父皇白來趟,太麻煩了,我就代勞了。”
元首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唇:“儲君真是孝順,首腦談判都可以代勞。”
祁琅說:“客氣客氣,這都是向元首冕下學習,貴國皇帝陛下不是也對冕下深信不疑嘛,我父皇也是這麼信任我的。”
皇帝當然信任,畢竟連皇帝都是元首手扶持的,聯盟早百年前就是元首的言堂了。
元首:“儲君是在諷刺什麼?”
祁琅:“您怎麼又多心了,我真的特彆崇拜您,您是我直以來的偶像。”
“那是我的榮幸。”
元首眼底掠過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轉而又溫聲說:“看起來儲君對談判的態度並不積極。”
祁琅連忙說:“積極,當然積極,我這個人非常積極。”
元首:“那為什麼您還沒談,就預言會談崩?”
“沒有啊,我就事論事嘛。”
祁琅羞澀笑:“談得好就多拿點好處,談崩了我就滅了卡爾曼,我父皇直教育我,做人最重要的,就要開心的啦~”
眾人:“”
這是何等喪心病狂的言論?
大大咧咧說出這話的,又是何等喪心病狂的腦殘?!
元首冷靜地繼續奪回節奏:“儲君的——”
“哎呀。”
祁琅嬌嗔跺腳:“元首您話好多啊。”
元首:“”
眾人:“”
元首彎了彎唇,笑得雍容大氣:“是嗎?”
“是的呢。”
祁琅看著他,突然小臉紅,絞著手指,低下頭小小聲說:“特彆像我前男友。”
元首:“”
等等,你先彆羞澀——
“我前男友也特彆愛說話。”
祁琅麵露惆悵,輕歎口氣:“然後,他就變成我床頭的標本了呢。”
眾人:“”
那刻,元首突然想起來她剛才那燦爛的笑容哪裡眼熟。
她刀捅死他的時候,就是這麼笑的——
這個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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