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1 / 2)

隔壁的小書生 少地瓜 9193 字 10個月前

“小人打探到他們兄弟二人現在就住在城北十多裡的靠山坡, 那裡有一家酒店,是個屠戶開的,做的一手好殺豬菜。那屠戶原來也曾混跡江湖, 隻是功夫不濟, 小半輩子也沒闖出什麼名堂,後來就回老家, 胡亂開了一家黑店。”黃賴子認認真真地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吐出來,不敢有一絲隱瞞。

“黑店?”孟陽詫異道:“距離州城十多裡就敢開黑店, 他不怕官府嗎?”

顯然,白星和廖雁也有相同的疑問。

他們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遇到過不少黑店,但那些店一般都開在荒野無人之處,哪有大大方方擺在大城鎮附近的?彆的不說,本地官軍隨便出去拉練一回就能給踏平了。

“不是, ”黃賴子意識到他們誤會了, 連忙擺手道,“不是那種黑店, 是那個屠戶,他姓黑, 彆的字也不認識幾個……原來叫黑家豬肉店, 後來大家都嫌麻煩, 所以直接叫黑店。”

三人:“……”

可去你的吧!起名這麼隨意的嗎?

自從被廖雁狠狠教訓過之後, 黃賴子就多了個十年怕井繩的毛病,眼見他眉毛一挑,就覺得渾身發疼, 當即縮了縮脖子, 生怕挨揍。

不過今天三人難得心情好, 也沒打算見血,就饒了他一回。

“那黑店啊,不是,那黑屠戶的店也不上什麼檔次,又因為地理位置特殊,久而久之,就魚龍混雜,除了一部分窮苦人之外多是宋老大和馬老二之流的江湖敗類。”黃賴子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自己就是個敗類,”廖雁剔了剔牙,一針見血道,“哪來的臉說人家?”

黃賴子連忙賠笑道:“大爺說笑了,小人,小人,這不是改過自新了嗎?”

廖雁嗤笑一聲,顯然不當真。

倒是白星多看了黃賴子幾眼,忽然道:“你有這樣打探消息的本事,日後不要再偷人錢財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白星自認是個財迷,卻從未拿過一文不義之財,所以自然也看不過類似的事情。

當然,黑吃黑除外。

孟陽往前挪了挪板凳,睜著雙大眼睛湊到他麵前,也一臉認真的嘮叨起來,“是呀,阿黃,你有手有腳,自己掙飯吃不好麼?你想想以前被你偷去錢財的人之中,說不定家境並不多麼富裕,或許家裡有老人要贍養,或許有孩子要看病,你們偷去了錢財幾日內就揮霍一空,卻不是把彆人逼上絕路?”

阿黃?!

黃賴子下意識往自己身後看了看,心道這也沒有第五個人呢,阿黃誰啊?

愣了會兒後,他才發現是在叫自己,心情一度十分複雜。

因他小時候生過癩瘡,腦袋上留了幾塊不長毛的疤,又時常賴賬才被人叫做黃賴子,這已經很不痛快了,如今竟然又被一個書呆子起了個……狗名兒?!

還他娘的阿黃,東邊第三條街包子鋪後院養的那條大狗就叫阿黃!

偏那個書呆子還在嘮叨,“隻有自己辛苦勞動換來的錢花得才踏實呀,人在做,天在看,你總是這樣不勞而獲,難道不會覺得不安嗎?”

黃賴子撓了撓頭,嘴巴蠕動兩下,心道就是不勞而獲才舒坦呀!

若在以前,他肯定對這一套說辭嗤之以鼻,沒準還會出言反駁,甚至給這個小傻逼兩拳。但是現在屋裡還有另外兩個殺神煞星直勾勾盯著自己,讓他覺得自己的嘴巴仿佛被無形的針線縫上了一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黃賴子今年已經快三十歲了,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小半生,讓他改過自新,談何容易?

見他明顯左耳進右耳出,白星也不再勸誡,隻是讓他繼續說。

“小人估摸著,那兩人這兩日就要動手了。”黃賴子說。

趁她病要她命,白鷂子重傷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非這兩日恰逢燈會,城中守衛森嚴,恐怕他們早就按耐不住了。

“等會兒,”廖雁終於意識到從剛才起就被忽視的是什麼,“那兩個混賬可知道爺爺在此?”

黃賴子被他複雜的稱謂弄懵了一陣,眼睛眨巴幾下才慢慢品過味兒來,瞬間踟躕起來。

當日,白鷂子和折翅雁聯手作戰大殺四方的事情早已傳開,宋老大和馬老二既然知道了前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後者,但當時他們是這麼說的:

“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眼下又受了傷,何足為懼?一並料理了就是!”

試問這樣的話,黃賴子怎麼敢對廖雁說呢?

但廖雁天生反骨,人家越不想說的話,他越想聽!

無奈之下,被他拎著脖子提到半空中的黃賴子隻好吞吞吐吐地說了。

說完之後,經驗豐富的他立刻雙手抱頭,鬼哭狼嚎的哀求起來,心道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沒想到廖雁不怒反笑,非常乾脆利落的吐出幾個字,“行,你們死定了。”

這世上還沒有誰敢瞧不起老子!

白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覺得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初鄭老三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看來他的兩個結義兄弟也是傻的。

當真以為自己受傷,他們就有可乘之機了嗎?做夢!

打發走了黃賴子,孟陽問了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那咱們該怎麼辦呢?”

那宋老大和馬老二有心找茬不假,可是綏山城內守衛森嚴,哪怕江湖人士也不敢在城中打殺人命,他們會怎麼做呢?

白星冷冷道:“左不過就是那些下三濫手段。”

己方打探宋老大和馬老二的消息,對方想必也在拐彎問自己的情況。既然對方想趁自己受傷未愈期間下手,肯定不可能守株待兔,總要想法子混進城來的。

孟陽忽然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大概是對兩個同伴信心太足,也可能是出來這陣子跑野了,他並未感到多少害怕,反而有種即將迎接未知的小興奮。

“是話本上說的那種下蒙汗藥嗎?”

下藥之後人陷入昏迷之中,再乾什麼也不會發出太大動靜,等外頭的人發現不對勁,凶手早跑了。

白星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有嗎?”孟陽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嘴角,趕緊往下拉了拉,正色道,“我覺得他們可真是不自量力,一定不是你們的對手!想著有兩個惡徒要被繩之以法,我就覺得高興。”

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信誓旦旦,可白星總覺得不是這個意思。

倒是廖雁很受用,上去摟著他的肩膀碰了碰,“你今兒倒說了句人話。”

他們可不就是不自量力嗎?

於是三人又開始吃吃喝喝,一邊蓄力準備守株待兔,一邊想著辦完這票之後再往哪走。

誰知晚上黃平又來了。

他說手/弩和知州高成亮的折子已經六百裡加急連夜送到京城,聽那邊的意思,十分重視,賞銀肯定是跑不了。

但因為還沒仿製出成品來,威力、生產速度等方麵不好判斷,賞賜恐怕一時半刻到不了手。

他也是看這三個孩子都是小財迷,所以特地過來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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